
摄影/ 阿健
10年前,一个秋日午后,一位25岁的河南年轻人,乘火车从郑州出发,一路向西。一个本、一支笔、一部小相机这是他全部的行李,带着敏锐的目光,只为去圆那个向往已久的梦。
10年后的初秋,河南郑州。我有幸与这个寻梦的青年成为好友,并获赠《西北这个梦》。这是一本薄薄的散文集,两万来字。书的扉页写到:我用完全纪实的态度,为西北写日记。大西北迷幻得像个梦,一场层层叠叠的没完没了的梦,已经有许多人在梦中迷失方向。
就这样,我随他的脚步一路西进,从郑州起,过洛阳、经西安直到敦煌。他坐在车上看着、记着,车窗外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又变成白天,从山川、河流、田地、白云、蓝天到茫茫的戈壁荒漠…… 这个二十多岁的文学青年,用孩子般的目光记录这一切见闻,包括一条宣传标语,一个农夫的身影,一群牛羊吃草的样子都尽收眼底,转化成山泉一般的文字,清澈,一尘不染;又如沙漠里的铜铃声,清脆,悠远,让人回味无穷。

在敦煌莫高窟,他双手合一,十指向佛,穿过接踵摩肩的人群,一点点靠近,一窟一窟地看着记着,越看眉头越皱。想着这里曾被老外大肆盗买写卷,剥取壁画,窃走塑像,造成大批国宝流散国外,他久久无语。他怨,他更恨自己来的太晚,他曾天真的幻想,如果可以穿越时空,他多想在莫高窟遭劫时,如关公那样手握大刀,站在沙漠中央,对侵略者大声吼道,请你们放下国宝,否则一律格杀勿论!但此刻,他只能仰天长叹,最后紧握拳头,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胸膛。擦一下擦眼角的泪花,继续前行。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他来到了月牙泉。眼前,月牙泉静静地躺在沙凹里,清澈碧透,美得让人窒息。他屏气凝神,久久注视这天堂般的圣泉,他想在这沙漠中,月牙泉是怎样守候着自己的圣洁?
中秋刚过的夜晚,十六的圆月高高挂在天边,鸣沙山睡了,月牙泉也睡了,但他醒着,无比清醒。席地而坐,思绪时远时近。月亮是月牙泉蜕下的一层壳吗?月宫里的嫦娥、吴刚和桂树,对应着月牙泉边的月泉阁、老尼、不知名的古木和我吗?他自问。

沙漠的月光是哭泣过后的月光,轻烟般的乡愁四散披纷。夜深了,月醉了,人醉了,醉倒在异乡的沙漠中,醉倒在月牙泉的柔波里。那一刻,他听到了生命的时针,嚓嚓地转着,清晰异常;灵魂在不远的上空歌唱,无比动听;抬头是天,脚下是地,中间是人,一个真实的人。于是他想难道这就是先哲们讲的“天人合一”?

梦醒了,他带着用饮料瓶装了点鸣沙山的沙继续西行,赶到新疆。但他最想去的还是吐鲁番,那里的葡萄和“葡萄姑娘”一样吸引着世界各地游人的目光。西域风情,蕴藏着神秘的色彩,这是他梦的尾声。

一周后,他满载而归,回到了生长和工作的中原。用一周的时间,行程数千里,只为一个梦。起初,我有点不解,认真读完他的西行漫记,才明白,那是一种理想,脱离现实的理想;那是一种执着,对生命的执着;更是一种考验,对人生领悟的考验。我的感受是他及格了,而且优秀。

读完《西北这个梦》,不仅让我有了去西北的冲动,更想带着这本小册子,需找10年前他走过的足迹。

这个寻梦的青年叫郑志刚,做过记者、干过出版社编辑,现为河南省书画院专职美术评论家。有人请他写文,因为他是著名美术评论家;有人请他写字,因为他是书法家;还有人向他求画,因为他是画家。而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在女儿郑润泽眼里,他是一个好父亲,因为周末会带她去公园里玩。(完)
(部分资料图片来自网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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