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与密宗的29个「觉」:第一部 喚醒
(2011-11-23 14:5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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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與密宗灵性觉醒身心灵成長心理與心灵张芝华在爱中觉醒杂谈 |
分类: 身心灵成长 |
第一部
第一章 觉醒一直藉由「苦」在呼唤我们
我们的人格(personality)及自我身分(ego-identity)愈来愈坚固,但也愈来愈失去弹性。我们的适应能力、改变能力也跟着停滞下来。适应、成长、求生等原本自然的机制现在成了束缚,使我们的苦恼加剧。就这样,生命提出了更严酷的挑战。我们是否已经准备觉醒,也愿意觉醒?是否愿意揭弃虚幻不定的心性,让自己改变?如果不愿意,那么生活的种种状况终将逼我们面对自己,剥掉狭隘的自我概念外皮,追寻自己真实的本性。这一点,有的人会认为是挑战,有的人则不然。
曾经有个年轻人,原本一直过着奢华的生活,但后来却一心想要挣脱一切,去追寻真理。我们很难想象这个年轻人当初内在的挣扎,他是古代尼泊尔一个富有君王的儿子悉达多,他那养尊处优的成长环境主要目的是要防止他看到世界的实相。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人预言他日后如果不是成为伟大的君王,便是走上了托钵化缘的道途,成为圆满开悟的佛。他的父亲为了防止后者的发生,便建造了一个形同把他关在监牢里一样的环境,到最后无法忍受了,他开始偷偷跑出他的围城之外,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然而这一切只有使他更加沮丧,并且因自己生活的虚假世界而感到幻灭。
他为了回应内心日益迫切的召唤所经历的苦恼,我们只能想象。我想,要离开自己的父亲、妻子、儿女一定极为困难,但他却不得不。他也知道自己绝对得不到父亲的允许,于是,悉达多‧高塔玛(Siddhartha Gautama),这未来的释伽牟尼佛,只好趁着黑夜离去,心里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很少有人注定要成为一个富裕的国王,不过一定有不少人觉得自己与自身所在的环境格格不入。身为心理治疗师,我常常碰到一些人苦于生活没有方向感、没有意义。这些人其实往往在物质方面相当有成就,可是后来却开始感觉自己「陷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面,虽然很努力工作,但是却很茫然。
他们想要挣脱这一切的渴望不应该视之为逃避。我们很容易认为悉达多根本就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无法承担亲职责任,于是一走了之。确实,我也接触过很多个案有这种逃避的倾向。然而,那些工作很努力的人心里往往终将发出「改变」的呼唤。他们在意的东西或许很狭隘──维系一层关系、养育儿女、发展生涯等等,但也有人是突然警觉到自己其实是随波逐流、毫无进展。
「觉醒」、「改变」的呼声有各种伪装,不论老少都会发生。可是,这种召唤最明显的成分或许是一种很深的抑郁──日渐感觉到佛陀所说的「苦」这个真相。佛陀理解到的苦并非只是痛苦或不适,苦──梵文所说的dukkha──是在我们经历的事物中感觉到一种根本的不足(unsatisfactoriness)或无谓(pointlessness)。很多事情,一开始觉得很有意义,投入很多精力和时间去做,后来却觉得很空洞、不足,我们会突然停下来问自己,干嘛要这么辛苦?金钱、地位、自尊、名声、安全感、物质成就、自我形象、自我证实、认可、责任等种种原因,不一而足。但生命终将开始坚持我们必须面对自己,承认自己给了自己很多的限制与束缚。
二十岁左右,我初次体验到内在的召唤,我的人生从此逐渐改变。十六岁离开学校之后,我便在克罗里(Crawley,位于英国的萨西克斯郡)这种「新市镇」当电子学徒。几年下来,我开始感觉不喜欢那种工厂的环境,开始感觉到幻灭。看到几百个人每天早上打卡进厂,上生产线,我开始有种无意义、麻痹的感觉。青少年的我,开始以独白诗发泄内心的苦恼。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独白诗有的很幼稚,有的却很有见地。但不论如何,我那时候已经开始明白自己并不适合工人生活;我愈来愈郁闷、冷淡。
那时候,我们的领班相当的敏锐,对我内心日渐觉醒的召唤发生相当大的影响。那时候,他看得出我内心的挣扎,于是逐渐把我的观点转向我从来没想到的可能。我狭獈的人生观开始分解,看到新的可能性。我开始明白自己必须走出来,结束那四年的学徒生涯。我进了大学──这在我们家是不寻常的──发现了荣格心理学和佛教;自己内在的追寻终于有了响应。
我比较年轻时就有这种召唤,但多数人的这种召唤都比较晚,往往都是多年历经某一道途之后才发生。这种现象一个典型的实例是,我有一个个案是会计师,有妻子和一对儿女;表面上他们是个安定的家庭,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妻子其实已有外遇多年,他完全崩溃了。尤其是,他妻子还说因为她想和「真正的男人」在一起。这使他开始深入观察自己为自己设定的种种状况,其中包括安定但没有什么挑战性的工作,他原本就预设要做这一份工作,以配合父母的期望。他和妻子的关系是,她有强烈的生涯企图心;后来就变成主要是她赚钱,他照顾小孩子。
发现妻子外遇之后,他开始警觉到自己为自己安排的是怎样的生活。他的生活方式切断了自己的感受,很稳定,但是却缺乏身为男人的身分感。这样,他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缺憾,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投入自己所做的事情里面;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似乎从未真正的生活过。痛苦的觉醒使他看清了自己的情感生活,也认识到如果他的生活和人际要有真正的意义,他必须好好做一次自我探索。他认识到自己其实一直不知不觉的陷在安全的茧里,因而失去了积极生活的热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