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茶論》之三 采擇
(2010-02-18 04: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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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茶论采擇水芽拣芽小芽旗枪紫芽穀粒鹰爪雀舌白合乌蒂盗叶杂谈 |
分类: 水解《大观茶论》 |
采擇:
擷茶以黎明,見日則止。用爪斷芽,不以指揉,慮氣汗熏漬;茶不鮮潔。故茶工多以新汲水自隨,得芽則投諸水。
凡牙如雀舌、穀粒者為鬥品,一槍一旗為揀芽,一槍二旗為次之,餘斯為下。茶之始芽萌,則有白合;既擷,則有烏蒂,白合不去害茶味,烏蒂不去害茶色。
史載北苑每年採茶之前,皆有官員主持之喊山儀式,專門建有喊山台,選擇在驚蟄天降雷雨之際,先祭山神、茶神,然後台下采夫齊聲高喊:“茶發芽!茶發芽!”
歐陽修《嘗新茶呈聖俞》詩,描述的就是北苑贡茶的采造,其中:“夜間擊鼓滿山谷,千人助叫聲喊呀”,說的就是此儀式,後來的武夷山元代御茶采摘也繼承了這一習俗。
《大觀茶論》的重點不全在采造,按蔡襄《茶錄》的說法,丁謂的書是專論采造之法的。所以他們都沒把重點放在整個程式上,幸虧宋人其他茶書對采造程式也多有記載,可相互補充,早于宋徽宗的宋子安《東溪試茶錄》載採茶如下:
建溪茶比他郡最先,北苑、壑源者尤早,歲多暖則先驚蟄十日即芽,歲多寒則後驚蟄五日始發。先芽者氣味俱不佳,唯過驚蟄者最為第一。民間常以驚蟄為候,諸焙後北苑者半月,去遠則益晚。凡採茶必以晨興,不以日出,日出露稀為陽所薄,則使芽之膏腴出耗於內茶及受水而不鮮明。故常以早為最,凡斷芽必以甲不以指,以甲則速斷不柔,以指則多溫易損,擇之必精,濯之必潔,蒸之必香,火之必良,一失其度,俱為茶病。民間常以春陰為採茶得時,日出而采,則芽葉易損,建人謂之採摘不鮮,是也。
“凡茶芽數品,最上曰“小芽”,如雀舌、鷹爪,以其勁直纖銳,故號芽茶;次曰“中芽”,乃一芽帶一葉者,號“一槍一旗”;次曰“紫芽”,乃一芽帶兩葉者,號“一槍兩旗”;其帶三葉、四葉,皆漸老矣。···故一槍一旗,號“揀芽”,最爲挺特光正。···至於水芽,則曠古未之聞也。宣和庚子歲,漕臣鄭公可簡,始創爲銀線水芽。蓋將已揀熟芽再剔去只取其心一縷,用珍器貯清泉漬之,光明瑩潔,若銀線然。以制方寸新銙,有小龍蜿蜒其上,號“新龍團勝雪”。···蓋茶之妙至勝極矣!故合爲首冠。然猶在白茶之次者,以白茶爲上之所好也。”
“此茶盖于白合中,取一嫩条如丝发大者,用御泉水研造成。”
“面北謂之北苑,有一泉極清澹,謂之御泉。用其池水造茶,不壞茶味。唯龍園勝雪、白茶二種謂之水芽,先蒸後揀,每一芽先去外兩小葉,謂之烏帶,又次取兩嫩葉,謂之白合,留小心芽,置於水中,呼為水芽。聚之稍多,即研焙為二品,即龍園勝雪、白茶也。茶之極精好者,無出於此。每銙計工價近三十千,其他茶雖好,皆先揀而後蒸研,其味次第減也。”
北宋建安人黃儒,晚于蔡襄和早育宋徽宗,与苏轼同时人,所著《品茶要錄》,專論貢茶采造中存在的問題,同時也論述正常的采造標準,關於採茶,有《采造過時》一節,可資參閱:
茶事起於驚蟄前,其采芽如鷹爪,初造曰試焙,又曰一火,其次曰二火。二火之茶,已次一火矣。故市茶芽者,惟同出於三火前者為最佳。尤喜薄寒氣候,陰不至於凍,芽茶尤畏霜,有造於一火二火皆遇霜,而三火霜霽,則三火之茶勝矣。晴不至於暄,則穀芽含養約勒而滋長有漸,采工亦優為矣
文中一火、二火、三火,指的是火前、也就是寒食之前的第一茬、第二茬、第三茬采的茶。
該書在白合、烏蒂之外,還專門提到採摘中存在另一種影響品質的葉形—盜葉,其論《白合盜葉》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