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记忆》联想往事(1040)
| 分类: 散文 |
在写文章这件事上,无论是亲人、闺蜜、朋友都劝过我:年龄大了,记不住事了,眼晴更不行了,节约看用吧,到给自己增添压力,活得轻松一点吧。
这固然是关爱,情——绝对领了。所以提笔,一是为了报答大恩人程翔老师对我写作的鼓励,也是想把太多的风雨沧桑和刻骨铭心告诉亲们,否则连遗忘的机会都没有,这些极少数人经历的过住,会悄无声息地尘封在岁月的长河……
没有亲历文革的人们,那能体会到它的史无前例、轰轰烈烈?看哪!大街上每天除了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还有成群结队辩论的人们。如果那堆人多,肯定是辩论最激烈、水平最高的。从八所退休的四姐,当年,常被围在大堆人群中,我悄悄站在她旁边,好像在保护她,生怕她讲错了什么。
没有相当水平,那有底气在大街道辩论?如果不慎讲错一句,就会被围攻在人堆中间出不来,那滋味比油锅煎熬强点?辩论双方个个耳朵竖得像兔子,眼睛瞪得如牛铃,只要被对方抓住小辫子,绝对摊上事啦——百口难辩,那狼狈程度可想而知。被夹在人堆中,像不倒翁一样被来回推搡,甚至还会挨打。偶尔,并不是你讲错了什么,而是水平太高,让对方理屈词穷,下不了台,安乐公社铁嘴李某某就遭到这种险境。
尽管辩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并存在人身安全的风险,但丝毫不影响“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的小将们革命热情。
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校园显得分外宁静,我们班同学陈兴运,抄完大字报回到宿舍,打水洗脚,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一片漆黑,他一下子找不着擦脚布,据当时在场同学讲,陈当时说了句:“欺人太甚”,就上床了。第二天早操,没见他身影,去宿舍找他,看他躺在床上,一摸鼻子,己经断气……
恶耗传来,谁能相信啊?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谁能接受这天大的恶耗?他是我们的班长,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花儿一样的年纪,仅仅15岁!谁能接受这样的悲痛?
当我把不幸的消息带回家,妈妈做好的一锅饭,没人动筷子。乡邻们听说后,沉浸在悲痛中,都为这个乖巧懂事、乐意助人的孩子挽惜。他太年轻了,还未报答父母的养育恩,应该有理想的未来及享受人间一切美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带着无尽的遗憾,带着人们无很的思念……
在他离去的日子里,我常常站在一起割草的地头上,站在共同帮五保户卢老汉收割庄稼的田埂旁……眺望、眺望,渴望他能出现在画面上,无数次幻想,他会出现在某一个拐弯的地方;无数次眺望,无数次失望……他真的走了。
苍天啊!为什么要夺走他年轻的生命?怎忍心他可怜的娘亲——每每晕死在炕上?我在祈祷,如果能让他活在世上,我会初一、十五为你磕头烧香!谁能懂我痛彻心扉的悲伤?!
文斗似乎远去,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三原城内不时传来:三八旅社被洗劫一空,商店被抢,银行被抢,弹药库……公安局门前有500多人静坐队伍,理由:要求释放被抓的三个头头,罪名:打砸抢。南郊中学围墙被推倒,校园被踩踏……由于我未参与其中,细节不详。
曾经轰轰烈烈的街道再无辩论的人群,武斗己拉开序幕!
8月27日,由贫下中农委员会组织成立的“三原县文攻武卫司令部,”地点设在县委。成员是贫下中农委员会十大组织挑选的精兵强将(由全县17个公社挑选的)。
文攻武卫司令部的成立,让对方感到巨大的威协,在成立数小时后,就遭到当地军事院校武装包围。集聚在天主教堂的小将们,第一时间逮到足以让人震惊的信息。最快的时间内,小将们手持棍棒,磨拳擦掌,列队出发,直奔县委。一路高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如果两派正面交锋,毫无悬念——一场血战!当队伍行至东渠岸中段(现政府街,当年路中是一条渠,两边是民房),部队竟开枪射向冲来的小将。我当时还排在较前,面对呼啸飞来的子弹,大家急速将身体紧贴民房,队伍被迫停止前进,为了保存实力,并没死扛,很不幸,高世伟同志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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