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记忆》姐夫(散文)张晓娥(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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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咱院子四婶在娘面前说的最多一句话:“生女财神叫门哩,生儿瞎事寻人哩。”这也许是四婶心中一种想象。
咱家别说财神叫门,就连前面五个姐姐出嫁,娘从没开口要一分钱彩礼,也不像农村其他人家女儿出嫁,要七八身衣服……
娘当年说过,不把我娃当骡子、马儿卖,要那么多衣服干啥,放那穿不烂都过时了,以后兴啥衣服,咱买啥衣服。
也许是娘的豁达、明理,姐夫们个个都显得特别孝顺。新疆部队上的小姐夫,常常寄回葡萄干(当时这里非常稀缺);在东北林场当头头的姐夫,常寄来东北大松籽、干蘑菇,一个干蘑菇泡发后,能炒一盘子,比肉都香,那会觉得鲜蘑菇炒着没味道(当时也不懂养生)。
北京老实疙瘩的姐夫最有意思,娘六十年代去北京姐夫那里,看见他床上铺的网套,很好奇。原来姐夫经常给我们寄北京果脯、牛奶糖,肥皂、北京花布,把床被里子、面子撕成小块,当包装布用了。
最有趣的还是逛古宫,古宫所有古董让娘看得眼花缭乱,最钟意的是进门后,隔一段一个大水缸,娘说装粮食美得很。女儿现在才知道,那大水缸叫吉祥缸或太平缸,放600年的水都不会结冰,正儿八经的宝贝——装粮食有点屈才。
我那老实疙瘩姐夫,在古宫给娘照了一整卷照片,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哈哈哈,全都重叠。
姐夫在八所离休前,虽然是高端科技人员,但论起做家务活,常遭到姐的嫌弃和唠叨。当然也有拿手活,就是跪下来擦地板和洗碗筷。有回,他领到和煤饼任务,先是把一大堆无烟煤,认认真真、平平整整铺在院子,然后提一桶水,直接往煤上浇,黑水流得满院都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收拾惨状,静等姐姐回来数落……
有回,要给自留地上化肥,走半道袋子破了,他顺便把袋子往路边一放,回家取袋子。当他来到路边,化肥早己不见综影。姐姐寻问他放化肥时,路边有无其他人?他说路边有几个锄地的。姐最终把化肥追了回来,他跟着姐一边走一边嘀咕:怎么还有人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姐夫从小就是东渠岸的乖娃,长大后在单位那真是乖的说不成了。他的资料被别人盗去,都不到单位理论,光是在家发发牢骚。
娘啊,我认为姐夫就是世界上最老实人之一,他的趣事一大堆呢。
202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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