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记清脆有力的开球,两颗小白球分别腾空而起,呼啸的飞向自己的宿命。
Mason保持了惯有的稳定,小球稳稳的落在球道正中偏右的位置,不过距离有限,距离果岭大概还有240码左右;我的球弹道很直,不过方向偏左,落在球道左侧和隔壁球道中间的长草区,距离依然生猛,加之球道带点左狗腿,直攻果岭的话也就剩下170-180码的距离。
Mason稳定的采用3 on的策略,2记铁杆稳稳的将球送上果岭。
我的6号铁直攻则偏到果岭右侧30-40码的位置,面对炮台式果岭,冷静的用56度挖起杆将球送到果岭上。
大家摘掉手套,抽出推杆,一步步走上果岭,进行最后的推杆决战。
“不错啊,Mason!”我笑道。Mason的球落在巨大的坡形果岭前侧,和旗杆在同一平面,距洞杯大概7英尺左右的距离,以他的推杆水准,两推保住标准杆应该不在话下。而我的球则落在果岭后方相当远的地方,更何况面对大下坡,力度的控制将面临极大的考验。
Mason打个哈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估计他心里也已对局势有个清晰的判断,对自己保PAR吃肉充满了信心。
果然,我的第一推进一步印证他的判断。长距离加上大小坡,使得我在力道控制上出现偏差,小球虽然滚到了洞杯的同一平面,但是依然留下5-6英尺左右的距离——尴尬的保PAR长度。
Mason毫不手软,一推冲鸟推到洞杯边,顺利拿下PAR。局势顿时明朗——如果我这五英尺的一推不进,那Mason和Walwy将依靠这个Par赢得该洞,并拿走锅里所有的四块肉,我,将以负12的成绩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万众瞩目之下(所谓万众,不过五人,Mason、Waley和三个球童),果岭上唯我一人,面对一个必须要推进的五英尺推杆。
电光火石之间,我仿佛突然来到了多利松的第十八洞。同样是8码左右的推杆,同样是推进保有希望推不进告别天堂。在这一刻,如果把金钱、压力、球技和关注度都同比例缩小无数倍,我和老虎伍兹无疑面对同样的一刻。
老虎做到了,我呢?
果岭上,万籁俱寂,唯有一人。
白球和洞杯相聚五、六英尺,距离不长不短。一点一圆相互对视,目光交汇之处,杀机四伏……
男人轻舒一口气,推杆轻轻扬起,缓缓送下。随着坚实有力的闷响,白球已经启动。不快,但很稳。沿着仿佛前生约定的轨迹,在绿色的草皮上翻滚着、前进着。不到六英尺的距离看似只有数步之遥,然而这小球却如同滚动了一个世纪……终于,电光火石之间,在洞杯左侧轻轻一撞,噹的一声,消失在果岭之上……
一霎那间,我从心底里发出压抑良久的怒吼。这怒吼,已然脱出大脑的控制,而是纯纯粹粹发自内心的充满喜悦和激动的宣言!挥舞着右拳,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更高境界的高尔夫快感,这是只有在压力之下挑战自我成功的难言快感!突然之间,我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一次次在电视上看到的老虎推进关键推杆后的虎啸。那并不是普通的欢呼,也绝非作秀的表演,那绝非是可控的,那绝对是爆发!是的,这就是爆发!
真的,在御林风尚的第十六洞果岭上,在那个瞬间,我懂得了老虎。在那个瞬间,我跨越时空,紧握住了高尔夫之神的双手!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