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岭上,万籁俱寂,唯有一人。
白球和洞杯相聚五、六英尺,距离不长不短。一点一圆相互对视,目光交汇之处,杀机四伏……
男人轻舒一口气,推杆轻轻扬起,缓缓送下。随着坚实有力的闷响,白球已经启动。不快,但很稳。沿着仿佛前生约定的轨迹,在绿色的草皮上翻滚着、前进着。不到六英尺的距离看似只有数步之遥,然而这小球却如同滚动了一个世纪……终于,电光火石之间,在洞杯左侧轻轻一撞,噹的一声,消失在果岭之上……
一霎那间,地动山摇。
这男人也如同压抑了一个世纪一般,紧握右拳,用尽浑身力气发出一声痛快淋漓的怒吼。
虎啸于林!
这男人名动天下,叫做泰格-伍兹。
这一刻,历史定格在美国加州多利松球场,第十八洞。
这一刻,已是北京的凌晨。
我高举右臂,紧握右拳,已然无语。喉咙隐隐作痛,那是刚才情不自禁的呐喊所致。我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在面对那样的局面时,需要多少定力和能力,才能够推出这样的一杆;我更无法想象他怎么能在亿万双眼睛的凝视下,如此气定神闲、张弛有度。莫非这就是神迹?
凭借在第十八洞的这一推,老虎成功抓鸟,追平梅迪亚特,将对方逼入18洞的加赛,并最终在突然死亡的比洞赛中击败对手, 获得个人第十四座大满贯赛冠军。
直到昨天,我只是无数次欣赏老虎推进那一球后的怒吼,想象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迸发,却从没有哪怕些许的直观体会。
直到昨天,一个北京难见的艳阳天。
廊坊御林风尚球场,第十六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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