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偶有一梦：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一大群人，我坐在其中。我大爷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看意思是招待大家。估计后面还有什么东西，大爷示意我去端。在梦里，我的手脚动不了，想帮忙可是使不上劲。大爷嘴里还在教育我说：勤谨是功。勤谨是功。……

    接着，我就醒了。

    近些年我很少做梦，做梦大多数也记不住。可是这个梦因为时间短，而且马上清醒过来，就记住了。

    醒来才想起，大爷去世已经好几年了。

    大爷是家父胞兄，名钱文行，庚午年（1930年）生，享年八十四岁（虚岁）。为人正直，事母至孝，在村里担任支部书记多年，忠于职守，勤于村务。可谓孝悌双全，德高望重。

    醒来后，仔细回想，好像不记得大爷生前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是，从说话口吻以及梦中特有的语气，分明又是大爷的说话特点。

    勤谨是功。在我们老家河北阜城（衡水市属）话中，“勤谨”不是勤劳、谨慎的合义，而是只有勤快、勤劳、不偷懒、眼里有活儿的意思，发音同“琴晋”，第二声加第四声连读。“是”的发音同“四”。“功”，表示功劳、功德、有功、有意义等。勤谨是功，很符合大爷教育晚辈要勤快，只有勤快、勤劳、勤奋才能有所得，才能对社会有意义的口吻。

    大爷过世几年，能托梦教育我，是我的福分，我一定铭记在心，并把这层意思给晚辈们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