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禁酒令还没有实施,每一次活动总是少不了饭局,饭局上总是少不了美酒。尽管从世纪初拼酒的现象就不提倡了,但是,有时候大家私下还经常较量较量。
要说我的酒量——年轻几岁时的标准——只能是可以应付应付场面,在周围认识的人中只算中等。我所知道的酒量最好的认识的人是刘编辑(女),山东人,据说酒量之大,曾经把一位野战部队的师政委给喝趴下了。而之前,哪位师政委可是酒神级的人物。听说,她的酒量以几斤来衡量。可惜我们不是在一个部门,她在酒场大显神威时,我一般不在场,而即便有时在饭局上遇到,因为是一个单位的人,不好同室操戈进行较量,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酒量到底是几斤。
后来,她与当时的社长结怨,调到别的单位去了。
最让我扬眉吐气的一场拼酒大赛发生在2008年。那年秋天,我们因为在抗震救灾宣传中做了一些贡献,上级犒赏我们,请全体同志会餐。那时“八条”还没有公布,所以喝酒是被提倡的。二十多人的餐桌,大家酒过三巡后开始互敬。上级领导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型官员,也算是比较熟悉,所以大家喝得很尽兴。喝到半个小时以后,酒量浅的就停杯了,而只有我们几个还有点酒量的还在互敬。那时喝的是牛栏山二锅头,好像是42度的。请客的领导很和蔼,所以喝的越来越高兴,最后,基本上就剩下我和领导带的酒秘书还在举杯。领导给酒秘书下了命令,要探探我酒量的底儿是多少,当时已经喝到两瓶了。结果又是几轮以后,酒秘书告饶,说完不成领导布置的任务了。我也见好就收,表示平局,不分上下。不过过后回去时,我是自己走回去的,而酒秘书是被人扶着回去的。
最有意思的拼酒,是与一位女记者的两次暗中较量。
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记者,三十多岁,忘记是什么报纸了,反正我们需要宣传时就请她过来。
第一次,在饭桌上见面,有同事说她(女记者)老家是东北人,酒量兼人,要我好好陪陪,不使她不尽兴。于是,我很热情地一再敬酒。我们座位是挨着的,中间一瓶牛栏山二锅头,也就是我们两个负责,于是你一杯、我一杯,一瓶酒将尽,她突然说还有些什么事,就早走了。
过了不久,又有一次宣传活动,她又来了。到吃饭的时候,碰巧领导让我负责陪记者同志们这桌。我多了个心眼,想摸摸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就拿了两瓶白酒,一人一瓶,开始喝起来。周围的记者都是聪明人,意识到这是有点较量的意思,就起哄架秧让我们喝。杯起杯落,旁边人由叫好到有些担心,因为我们两个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一瓶酒即将喝完。有人开始离席,确实是有事,有人心软不愿意看到谁醉倒。结果到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没了观众,她觉得独自与一个男人拼酒,有些不好,就放下酒瓶也告辞了。
最终我也没有机会知道她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八条规定公布后,喝酒的风气刹住了,我的酒量也泯然众人了。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位女记者拼酒的淡定与深藏不露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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