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有一门专业课考试时我得了最高的100分，那就是《点集拓扑学》。记得教我们这门课的老师叫石焕南，如今他也应该快六十岁了。喜欢拓扑学，是因为它的主要观点就像是哲学里的“整体包含着部分，部分反映整体”思想。比如，〇到一之间包含〇到无穷大之间所有的数。或者换成佛家的话，是“一花一宇宙，一叶一乾坤”、“芥子须弥”。

    养生家说，人自身是个小宇宙，随时可以反映我们所处的整个大宇宙的变化。

    对此，我不做深入分析，只是说，这几天牙疼，估计就反映了这几天我所处的环境的问题。

    受姥姥的遗传（据俺娘说，姥姥她老人家生前不到四十岁牙就掉光了），我的牙不是太好，牙周炎一直很厉害。但是对于“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以往还没有真实感受过。本周开始，我才对这句话有了切实的感受。

    从周二开始，气温又冷下来，而且还刮起西北风，尤其是晚上，听见外面北风呜咽般的呼啸。如果是冬天，可以说是“朔风吹，林涛吼，峡谷振荡”，有一种雄壮的美感，但是到了春天，还是北风呼啸，就有些怪了。

    本来已经部分脱下了冬装，现在不得不部分穿上。尤其是晚上，因为早就停了暖气，所以在屋里如果不愿意开空调吹热风，就得把羽绒服拿出来披上。忽冷忽热，让人身上很不舒服。

    如果没有这种怪风，我想我不会牙疼。但是，除了风，还有就是食堂这几天做的川菜太多，让人没有选择；还有就是家里有一瓶白酒，孩子妈拿出来打开擦炊具，我跟着啜了两小口；孩子妈从宁夏出差带回的枸杞子，我泡了一把想试试功效；还有就是我有颗龋齿好像该去医院补补了；再有就是往年春季上火，我经常流鼻血，今年我加强鼻腔清理，鼻血好长时间没有流……

    总之，西医大概叫口腔发炎，中医叫上火的牙疼，突然降临到我身上。

    周二晚上，我正写作，感到左侧的上牙、下牙都不对劲，开始隐隐作疼。这疼不是一般的疼，而是丝丝拉拉撕裂样的疼。我不愿意让孩子看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就提前收起工作，上床睡觉。

    在床上，尽管冷得有些难受，但没有其他的干扰，我才发现现在我能很专注地体会“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话的含义了。疼的部位在左边牙床及腮帮子周围区域，还串到左眼、左鼻孔、左耳之间所有的地方。想不想它，它疼的你不能不理它；你去理它，疼的更厉害。我试着运气去祛疼，本来这是以往屡试屡爽的办法，可是今天却弄巧成拙，意念到哪里，哪里疼得厉害，甚至让我险些疼晕过去。尤其最要命的是，在床上，躺着不行，疼；趴着不行，疼；侧卧也不行，还是疼。

    我试着寻找阿是穴，终于找到了，在左耳中横线前半厘米的脸颊部。但是，压学位缓解疼痛半分钟后，阿是穴似乎可以移动一般，转移到旁边去了。

    我记得过去学习刮痧疗法，原理是哪里疼刮哪里。尽管没有刮痧板，但是用食指中段刮痛处，应该有同样效果。我刮了几下，里面疼之外又加上外面疼，并且疼如星火燎原一般向整个左侧面部扩散。

    我又想起刺血疗法，想在阿是穴扎一针，挤出血来，大概就会好。不过，我一来没有力气去找针，更下不去手自己扎自己。

    我不禁想起一句话，生不如死。但是，我想起白公馆、渣滓洞里面被关押的革命前辈，他们受的酷刑肯定比这个要难受。我决心，第一，不哭不叫；第二，不去医院，看牙疼会有什么结果。不信牙疼会持续很长时间，谁坚持最后五分钟，谁就获得胜利。

    我又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说人是由肉体和一套灵魂系统组成的。我想，现在疼的是肉体，那么我的灵魂是不是坚强的不受伤害呢？

    胡思乱想，辗转难眠，不过最后还是疲劳战胜了疼痛，我睡着了。外面北风还在呼啸，我进入睡眠状态，尽管带着愁眉。

    周三一早，我就醒了。我想，是不是牙疼好了？刚一这样想，牙就钻心地疼起来，我赶紧想别的，才使疼痛缓解。那天，还是刮着那种不正常的大风。我内在的邪火啊，还是在燃烧。

    上班后，好像一切在繁忙的工作下，都没有了。牙尽管有点疼，但是觉得不需要去医院治疗。事情一多，一天就过去了。

    周三回家，上网查治牙疼的偏方。小时候知道一个农村治牙疼的偏方，就是拿一颗蓖麻仁，用缝衣针挑着，在油灯上烧，等蓖麻仁着起来，放在病牙上，上下一咬，滚烫的蓖麻仁炙烤病牙，牙疼立好。那是是小孩子不懂事，如今知道其实那就是用火烧蓖麻仁的热量，把牙神经杀死的意思。网上的方法有用烈性酒泡花椒，点燃酒，烧到最后剩下一两口的时候，喝到嘴里含两分钟。我琢磨这也是麻痹神经的一种办法啊。还有就是在病牙上咬住一粒花椒粒。

    唉，我觉得统统不实用。于是我去做晚饭，然后有气无力地吃了两口，因为一咬东西，牙就疼得厉害。

    到晚上，我有经验了。昨天就是因为意识到牙疼，停止了所有工作，专心感受牙疼，才那么死去活来疼的。今天晚上，写东西，看牙疼厉害，还是我的意志厉害。直到午夜，还是疲劳战胜了疼痛，我又睡着了。

    周四早晨四点多，我又醒了，因为睡得比较沉，所以醒得早。牙疼又开始折磨我。我在被窝里忍受着，体会着什么是疼痛。一会儿，竟然又睡着了，在五点到六点之间，睡了一个高质量的回笼觉。睡中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所在的房子墙皮都龟裂了，好像墙壁开了花一样。

    最近莫树吉老师送我一本叫《直觉力》的书，里面讲任何梦境都是有原因的。只是不知道我的墙开花的梦预示什么？管他呢。

    周四一天风小多了，天清气爽了，我的牙疼的病情见着好像有了好转。看，我的小宇宙就是与外界大宇宙同步啊。

    到了晚饭前，基本恢复了牙疼之前的感觉，当然，丝丝拉拉的牙疼还有一点，不是那么容易好利索的。

    唉，只有亲身经历，才能说出感受啊。这就是我的牙疼经历。周末，我一定要到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