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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大典——《高阳大帝》节选

(2011-07-12 08: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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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大帝

文化

分类: 读书札记

    太阳慢慢地沉向淇山的西边,黄昏终于降临了。在淇山下,人们的目光转向东方,天上的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出现,人们鸦雀无声地等待着。

    “大火,大火从东方升起来了。”主司大火星[1]的大火氏[2]首领椿象大声喊起来,随着他的喊声,人们看见一颗明亮的星星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大——火,大——火,大——火。”人们齐声欢呼起来。日落时分,大火星在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被看作春耕的开始。

    穿一身火红色衣裳、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炎帝榆罔拿起一个火把,高高举起,点燃了身旁的篝火,随即,参加观礼的黄帝轩辕、九黎族首领蚩尤以及许许多多的来宾都点燃了篝火。

    淇水之滨,大大小小的篝火如同天上的繁星。

    炎帝神农氏一年一度的春耕祭祀大典开始了。每年都有许多部落的人来参加观礼,学习农耕技术,交流作物品种。如果各部落之间有什么争执,还要请炎帝作出仲裁。

    榆罔向天祷告,感谢神的恩赐。他的祷告刚刚完,各部族的献礼舞蹈就开始了。所有的舞蹈都是献给天神的,感谢天神赐给了人类所有的一切。娱乐活动将要一连进行七天,直到最后一天放火烧荒,春耕大典才结束。

    椿象的身后,站着昌意和枢,他们在四下张望着。他们离开若姓之后,带领一部分人长途跋涉来到淇阳。他们走到大火氏,竟然与枢的父亲椿象不期而遇。在大火氏的边缘地区,他们垦荒种地,若姓的巧手石匠们建立了一个四周砌起石墙的居住点——昌意城。

    皋陶来了,说了颛顼骑狼王远走的事情。对于这个越来越出名的儿子,他们知道他已经不属于他们或他自己了,颛顼的命运是为大家的。

    “他也许会出现在炎帝的春耕大典上。” 皋陶说,然后她回三苗九黎了。

    颛顼在哪儿?昌意和枢望着周围,不知能否见到儿子。

    琴瑟的音乐声响起,那是东方太昊氏来宾的献礼。太昊氏是伏羲时代最大的部落,主要以游猎为主,后来绝大部分被新兴的农耕部落融合,或者转化为少昊氏,现在已经只有很少纯粹的太昊氏人在海滨捕鱼或者在东北大山里采药,另外在泰山脚下还有很小的一个族群。以往他们很少来见炎帝,而更多是到近一些的黄帝的地盘去访问。

    太昊氏的舞蹈是歌颂海神的,一群男女手持蓝丝带象征着海洋,一个戴海神面具的小孩在中间跳起了舞。时而碧蓝的大海风平浪静,时而狂风暴雨大作,琴瑟奏出急促的旋律。突然,“海神”隐没在海水里,随之几个小伙子抬着一头鲸鱼冲出舞蹈圈,到了炎帝的面前,鲸鱼的腹部裂开了,“海神”举着一颗明珠跳了出来,把明珠献给炎帝。

    大家热烈地鼓掌,对“海神”精彩的表演表示赞赏。炎帝虔诚地接过明珠,高高举起,说:“感谢海神,感谢太昊氏的朋友们。这明珠献给我们的社神吧。”社神,就是土地神。

    “海神”微微躬身施礼,然后退了下去,回到太昊氏的篝火旁。

    “这孩子的身影,使我想起另一个孩子。”轩辕感慨地说。

    “是颛顼吗?”身穿雄衣的蚩尤问,“我的兄弟和女儿经常提起他的这位小友。”

    “是啊,我也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榆罔轻声说,似乎怕被不远处的枢、昌意听见。

    很久以前,昌意和玄嚣离开母亲去投奔父亲轩辕,但轩辕登黄帝位不久,怕受到别人的议论,没有接纳他们,他们只好远赴南方。昌意对轩辕很隔膜,轩辕也是理解的。

    “太昊氏以海神的名字称这孩子叫若。”炎帝身边的巫师怪义悄声说,“听说他从小就被火烧伤过,脸整个都烧黑了,从此就没有变过。”

 

    不远处,一堆篝火旁,也有几个人在聊天。炎帝的大巫师巫真,一个穿着大袖长袍巫师衣服的黑胡子、秃顶的老头,低声对旁边随九黎族首领蚩尤来访的巫即说:“巫神大人命令你事,准备的怎么样?”

    “放心吧,我把九黎供奉给神的物品都收集起来了,比盐泉的收入更多更直接,要我说咱们早该这样做,何至于被颛顼那小子把我们马上要成功的事给搅混呢。”巫即悻悻地说。

    “小心,不要说巫神的坏话。巫神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巫真惊慌地提醒。巫即急忙四下看看,离他们最近的篝火旁,坐着共工氏的首领,以及共工氏出色的后辈勾龙和孟翼。因为勾龙、孟翼都在灵山学习过,所以看见巫即和巫真,都躬身施礼。而共工氏首领看见巫即九黎打扮,不屑地撇撇嘴。

    巫真刚要说什么,突然听的耳边有谁说:“注意太昊氏的那个孩子,看他是不是颛顼化装的。”他急忙四下张望,近处根本没有巫神的身影,不禁吃了一惊。

    巫真凑近巫即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巫即脸色一变,急忙点头。过了一会儿,巫即小声说:“是不是巫神被那孩子给吓怕了。”

    话音没落,篝火中突然蹦出一块木炭烧到他的胡子上。

 



[1]大火,大火星。天文学上称为心宿二。

[2]炎帝神农氏分鹑火、大火、西火、北火、中火五个氏族,各部的首领分别观测鸟、火、虚、昴、日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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