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咸鸟氏的传说（《高阳大帝》选载三）
(2010-11-27 08: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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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读书札记 |
在若水边，柏夷父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颛顼默默地跟着大家，觉得大巫师充满了神奇。
榕指着水边的白石说：“看，这是我们的水神。大敖哥哥，你们崇拜的神是什么？”
“我们少昊氏崇拜太阳，还崇拜鸟，因为太阳里面有一只三足鸟。至于我们叫咸鸟氏的这一支，崇拜的还有白虎神和白鹿神。”大敖和气地回答。
“听戈橹舅舅说，白虎神是西王母之国崇拜的神灵，你们少昊咸鸟氏氏和他们一样吗？白鹿神的典故还真没有听说过。大敖哥哥，你来讲一讲吧。”榕很好奇地问，记得外姓来求婚的小伙子，都要被要求先回答这些问题。颛顼也很好奇，眼睛也盯住大敖。
大敖迟疑片刻，看着柏夷父。柏夷父轻声说：“大敖，给他们讲讲吧，听咸鸟氏的故事对他们都有益处。我感到若水里很有意思，想好好感受感受。”说完，坐下闭目冥想起来。
大敖面向若水，很庄重地说：“西王母之国和我们西部少昊氏都崇敬白虎神。但西王母之国的白虎神是西王母的化身，是震慑天下瘟神、疫神等九天戾气的威猛神灵，而我们少昊氏供奉的是指引我们走向繁荣的白虎神，是福神。”
“那白鹿神又是什么神？”颛顼问，他对一切神奇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了解我们少昊氏，我们少昊氏是伏羲太昊氏的直系子孙，我们继承了伏羲善于探索、热爱自由的传统，喜欢四处游荡，以渔猎为生。我们崇拜一切的山川、河流，打猎不打孕兽、幼兽，打鱼不打没有长大的幼鱼，我们的生活比较简朴，但我们精通伏羲的八卦，我们会织最结实的鱼网，我们会制作天下最精良的弓箭，我们有天下最好的勇士。我们分凤鸟、玄鸟等五鸟、雎鸠、伯赵等五鸠、海扈、老扈等九扈共三十多个部落，幸福地生活在江水、淮水、济水、河水的下游，泰山周围。但是，两百年前，天下发洪水，东部所有的平地都变成了汪洋，劫后余生的少昊氏人一部分上了已经变成孤岛的几座高山，另外一部分来不及上山，只好驾船向西漂流，一路上边打鱼糊口，边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与洪水波涛斗，与毒虫猛龙斗，历尽了艰难困苦，许多勇士献出了生命……
“一天，少昊氏在湍急的江水上向西漫溯，两岸都是高山峭壁，根本没有停船上岸的地方。我们的祖先仅有的二十多只小舟已经在水上划行了三天三夜了，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干粮也吃完了。人们都非常绝望，觉得这次一定要全族葬身于江水了。突然，在江的北岸，一条河流汇入江水，在这条河水与江水交汇的地方有一片沙滩。在沙滩上，一只巨大的白虎正在捕杀一头牛，看到我们的船队，白虎大吼了三声，然后沿着河岸边的山梁向北跑走了。我们的祖先上了岸，看到牛几乎还是完整的，大家跪拜了江神、山神、白虎，拣来干柴，用火石打火，享用了牛肉。族里的智者说，这只白虎一定是神的化身，它给我们送来了救命的食物，同时指引了我们前进的方向，向北方去，就会找到我们赖以栖身的乐土。
“我们的祖先在沙滩上休息了一天之后，又上船沿这条河流北上，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穿过一片美丽之极的峡谷，在又一个日出之时，他们看到了一片山坡地，坡地的后面是连绵的群山。在坡地上，一头白鹿在呦呦鸣叫。智者大喊，靠岸，追白鹿。船队靠岸，男人们手持弓箭去抓白鹿，白鹿等人们追近了才转身向后面的山上奔跑。越过浅丘，跨过小溪，白鹿上了半山腰。祖先们也跑上去，三转两转，白鹿突然不见了。仔细观察鹿蹄的踪迹，找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一股溪水从山洞中流出来，鹿的蹄印在洞前消失。人们拥进洞里，发现山洞很大，山洞中间有一个泉眼，形成了一汪泉水。那头白鹿正在泉水边饮水。人们拉弓搭箭，举起了大棒，可是白鹿依然喝着泉水。我们的智者喝止人们，走到泉水旁，走到白鹿旁。白鹿看看他，又看看泉水。智者掬起一捧水，喝下去。他的眉头开始紧皱起来，但是马上又舒展开，面露喜色，最后，像小孩一样哭了。他说，感谢神，感谢白虎，感谢白鹿。大家喝吧，这是神赐的盐水，这片地方是神赐的地方。”由于激动，大敖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从此，他们在那里定居，成了少昊氏西支。每一个西部少昊人出生时都要喝那泉水，人们说，喝那泉水会使氏族人丁兴旺的。那泉眼里流出来的是盐水，初一入口，很咸，但是马上会感到它又变成了甜的。对于长期漂泊吃不到盐的人来说，这甜是难以形容的，它给人以生命的力量和勇气。”
“我听戈橹公公讲过神奇的盐泉，还一直以为是传说呢。”颛顼恍然大悟。
“对，这就是今天的盐泉，也有人叫它咸泉。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那头白鹿呢？”榕很关心地问。
“那头白鹿在人们的欢笑声中，像一道白光一样从洞口消失了。从此，祖先们把这个洞称为白鹿洞，那眼泉叫做白鹿泉。后来，其他氏族的人把我们的白鹿泉称为盐泉，把从洞里流出的小溪称为盐溪，把那条河称为盐水（即现在的“小三峡”大宁河）。祖先们在山坡上搭起木屋，用附近的红土烧制出尖底陶杯和圜底陶罐，装上盐水架在火上烧盐。那里处在四通八达的水道上，便于运输。渐渐地，西部少昊人丁兴旺起来。按着古老的习俗，我们西部少昊统称咸鸟氏。并把在水上运盐的叫雎鸠氏，在陆地上贸易的叫玄鸟氏，专职保卫家园、消灭那些坏人及毒虫猛兽的称为黄鸟氏等。从江水、盐水中，我们捕大量的鱼，然后腌起来，不但便于保存，而且和盐一样可以和其他氏族交换粮食、衣物等。凭借渔盐，西部少昊氏逐渐富强起来。为了报答神的恩典，我们把盐水和江水交汇处的一片沃野献给灵山巫师。我们把盐水叫做大宁河，因为它带给我们以富裕和安宁。”
大敖的故事讲完了，榕和颛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家沉浸在遐想之中。
“现在呢？”颛顼问。他真想现在就去看盐泉这个神奇的地方。
大敖的脸色黯淡下来，他沉重地说：“两年多前，盐泉突然断流了，而且天从那时起，就没有再下过雨。巫咸为我们求雨也没有用。后来，灵山巫师到了盐泉，说天神将收回对我们咸鸟氏的恩赐，让我们跟他们去征服天下。”
“啊？！”榕很同情地叫了一声。颛顼也想表示一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敖。
“我带领我们的勇士誓死保卫盐泉，但是被他们打败了。我就出来寻找可以解救我们盐泉的方法……”大敖大略地说了自己的情况，但没有提起巫神的事。
柏夷父在若水边，用心神去感受周围的世界，他感到了一股强大的、跃跃欲试的力量，但是他试着去沟通时，似乎没有回应。
“大敖叔叔，如果需要我为盐泉做什么，我一定全力去做。”颛顼最后才想出一句话。
柏夷父在瞬间感到那力量突然一增，同时，若水水面发出奇特的水波震荡。
“我也是的。我愿意为你们盐泉去死。”榕的心完全被大敖吸引了，表决心似的说。
榕火辣辣的眼光，和里面表达的意思，都让大敖感受到了。他非常激动，但还是认真地说：“不，榕妹妹，实话告诉你，我是一个被巫神追杀的人。你，还有颛顼如果帮助我，会有很大的危险的。”
“我们不怕。”榕和颛顼异口同声而很真诚地说。水面的波浪突然为之一顿。
“奇怪。”柏夷父对若水上突起的浪花感起兴趣。大家仔细看去，发现江心中间有一处不住地打漩。“巫咸说的不错，确实有宝贝在若水里。也许它能解救盐泉的困境。”柏夷父不自觉地说。颛顼和榕都吃了一惊，他们渐渐明白了柏夷父和大敖肯定听说过什么。但是，能解救盐泉的宝贝怎么会在这里呢？
“大敖，你潜水本领怎么样？”柏夷父问。
大敖摇摇头：“我能使船和在水面游，但却不能潜到很深的水下。要不我试试。”
柏夷父沉思片刻说：“不行，这里水深流急，水下肯定有很多漩涡，不能冒险。”
“其实水下很平稳，有漩涡但是我可以很容易地游进去游出来的。”颛顼很热心地说。“请问你们要找的是什么？我下水去找找。”
“你？”大敖一愣。而柏夷父似乎一点都不感到吃惊，他问，“是不是钩蛇的事件后，你就酷爱游泳，而且潜水的本领特别高？”
“你怎么知道？”榕有些惊奇，觉得大巫师简直神了。她是若姓最关照昌意一家的，经常找机会带颛顼出来，以减少他去当“猎物”的机会，亲眼看着颛顼的水性一天天精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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