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阳大帝》一书出版前,我曾经给该书设计过许多名字。比如《向神说再见的孩子》、《远古少年奇幻之旅》、《绝天地通》等等。
作为远古帝王,颛顼的最大的贡献是“绝天地通”,就是针对原始社会末期,作为中华文明主脉的少昊氏衰落后,崇尚巫术的九黎族把以往高高在上的对神的崇拜世俗化,人人都自称为神,随时随地都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半仙”、“先知”遍天下,有限的生活资料都投入到“无限”的敬神活动中,老百姓不去劳动,而去野蛮挥霍一切。最后造成灾祸不断。(《国语•楚语•观射父论绝地天通》记载为,“及少昊氏衰,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烝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被推举为帝后,立即制止了这种不理智的淫祀活动,命令重为南正,主管司天,管理敬神事宜,黎为火正,主管司地,管理民事。这样人的生活与祭祀活动分开,人民过自己正常的生活。这种措施叫绝天地通(或绝地天通)。
总之,颛顼的贡献是将人的生活与祭神敬天的仪式分开,既保证敬神的庄重性、严肃性,又使老百姓摆脱神权的束缚,让水归水,油归油,互不相扰。
在写作中,为了表现“神”,我设定了一个神化的象征物——伏羲玉琮。但玉琮,就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石、《指环王》中的魔戒一样,起到的只是象征意义,并不影响对事件的叙述。而我所要重点刻画的,还是人物,就像别林斯基说的,小说归根结底是刻画人的艺术。我要刻画的,就是主人公颛顼,和他身边的人。
那么,我的这本书,其实我最希望叫的名字应该是《颛顼》。
但是,颛顼这两个字,一般人还真难以念对。因为发音为专须的颛顼二字,只是用在这个特定的人名上。而颛顼,几千年来,很少被人提起。
我把稿子送人征求意见的时候,许多作家、评论家、著名编辑、文学校对都对小说表示兴趣,但就是对颛顼这个名字叫不出来。作家出版社一位著名编辑想在作家社出版这部作品,但是报到发行部,他们发行部的同志说这个名字让人念不出来,怎么卖啊?觉得太冒险。
直到昆仑出版社领导定下出版这部作品,副总编还是最后决定,书名一定不要叫《颛顼》,因为那简直是挑战大家对生僻字的认识能力,要起一个大家都认识,叫起来朗朗上口的名字。最后,以颛顼称帝后的号,帝高阳氏,转化来一个神气的名字——高阳大帝。
几千年后,颛顼终于找到了知音。我为能第一个以现代汉语的语言,以长篇小说的形式阐释颛顼,而感到荣幸一辈子。
这就是《高阳大帝》一书书名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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