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10年前，他参加我主持的节目——北京电视台当年很火的歌会《公益歌曲大擂台》。这节目有个设计，现场设置分贝仪，歌手是否赢得胜利要看观众嗓子扯到什么程度。这种现场他不占便宜，他不会和观众互动，不擅调动观众情绪，最后落败了。

     唱歌如何打擂？不过是电视节目的噱头罢了。尽管他和搭档很尽力，可还是没当上所谓“擂主”。但这不影响我记住他，记住他独特的声音和他在化妆间一角拨弄琴弦的安静样子。

    再见到他是在两个小时前的北京演唱会上。他的歌依然好听，可互动还是不会。

    依我看，他的演唱会是不需要什么互动的。一个歌手，10年时间都没学会逢迎，有什么必要现在开始屈身做戏。无非是照顾市场，无非是迁就歌迷，无非是不期而至的掌声与喝彩。统统不要又如何？一样拥戴者众！因了你的腼腆与内向。与其说这是性格，还不如说这是态度。喧嚣的当下，这样的歌者弥足珍贵。人们需要他那边安静地唱，这边安静地听。所以我目不转睛，所以我甚少鼓掌。窃以为他也并不喜欢演唱会上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那远不如有节制的、心怀喜悦的送上一捧捧花束受用。

    前阵子有记者采访我，问我凌晨四点起床上《朝闻天下》是什么心情。我说：“哪还有什么心情，除了困还是困啊。怕睡着，路上总听歌，听得最多就是他，最常听的是翻唱版《在遥远的天空底下》。这算不算我的心情呢？”记者愕然：“您大早上的心事这么重啊？！”我说：“啊，嗯……。”

    如你所猜，“他”是李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