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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王夸富章华台

(2010-04-14 21: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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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和

寡人

和氏璧

先君

楚灵王

楚国

文化

分类: 小说、故事

公子弃疾出使晋国走后,转过年头是公元前535年,孔子这一年17岁,孔子的母亲颜徵也因病去逝。因燕姬被留燕国迟迟不归,且燕人屡犯边界,这一年的二月齐景公任命大司马田穰苴为主将出兵伐燕,一路势如破竹,一直攻到燕国都城蓟(今北京)的郊外。燕惠公忙送燕姬回去,并送去了瑶瓮、玉椟、黄金、祭器等物求盟乞和,双方在黄河边上歃血为盟、罢兵言和。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杨柳飞絮,百花吐丹。见到章华宫已经落成,楚灵王心中甚喜,忽心中湫然不乐。薳启强见状问道:“大王何故不乐?”

“此宫华丽斐然,可与晋国的铜鞮宫媲美。却没有诸侯前来参观朝贺,好比是国有奇宝,而天下不知,真是恼煞人也。”

太宰笑道:“此有何难?大王一纸诏令,陈蔡许曹等国诸侯谁敢不来?”

公子子比说道:“大王傲慢,数次折辱诸侯使臣,臣弟担心这些诸侯不会来了。”

楚灵王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些诸侯见了本王唯唯诺诺,寡人见了就生气。上次诸侯大会鲁国未来,鲁君乃是周公之后,若能让鲁君姬稠前来观摩,见我楚国如此富有,必然眼羡心服。鲁国心服,北方诸侯也必然心服。”

薳启强自报奋勇地说道:“微臣能够让鲁君姬稠前来参观。”

楚灵王喜道:“若能让鲁君前来,太宰功劳不小。”

薳启强立即提笔写信,将信装在皮囊之中,命人立即送往鲁国。鲁昭公打开一看,只见信上这样写道:

昔先君鲁成公,曾命大夫婴齐与楚国结盟和好。自我先君共王以来,皆引领北望,翘首以待,如今已历四位君主。今日君侯若能移步玉趾,光临楚国,寡人将不胜欣喜之至。君若不来,寡人将命使臣以问行期,将奉金币珠宝于太庙,以请先君之神佑。

鲁昭公忙召集众臣商议,大夫梓慎劝道:“君上万不可去,楚国包藏祸心,谁人不知。先君襄公欲往楚国,梦见周公拦阻,就取消了行程。襄公尚且不去,君上不用去。”

季孙宿反驳道:“大夫此言差矣,我认为君侯应该去。因先君襄公没能去成楚国,故梦见周公拦阻。如今楚国势力强大,前次诸侯会盟于申,我国已经失礼,今天再不去,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鲁昭公高兴地说道:“上大夫所言正和我意,那位大夫愿意陪同寡人前往楚国?”

姬稠这一问,大臣们都忙低下头来,唯恐国君点住自己的名。只听国君又问道:“那位大夫愿意陪同寡人前去呀?”

大殿上仍是鸦雀无声,大夫孟僖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若君上不嫌老臣年迈昏聩,老、老臣愿意前往。”说完,就剧烈的咳喘起来。

鲁昭公向孟僖子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季孙宿、叔孙诺等人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当鲁昭公和孟僖子这一老一少经过郑国,来到楚国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份。楚灵王上前携着鲁昭公的手开始登章华台。章华台是在章华宫的正中央。此宫方圆二十里,建有宫殿一百间,内有荷花池、桃花阁,亭台楼阁,曲栏回廊,无不尽善尽美。章华台高九层,用青石铺地。白玉的栏杆上,高大的玉柱上无不雕刻着龙狮虎等瑞兽,无不惟肖惟妙。鲁昭公登上台子朝下望去,万间宫阙楼阁尽收眼底,桃花已经凋谢,荷花池内却是荷花满塘,微风吹过,荷叶荷花如波浪荡漾。一条清溪碧水从宫外引入,一直穿过宫殿,围着章华台转了一圈后,又流出了宫去。章华台每层每隔十步就站着一名妙龄宫女,手捧鲜花,寂然而立。鲁昭公情不自禁地赞道:“美哉,章华宫!美哉,章华台!”

楚灵王得意洋洋地说:“寡人每年征调民夫万人,历经五年,方成此宫。”从身边宫女的托盘中端起象牙酒杯,“寡人与你共饮一杯!”

姬稠也忙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楚灵王指着下面的宫殿说道:“建造此宫的樟木是从南蛮诸国购得,此木芳香无比且质地坚硬。那些铺地的青石都是从高山中采得而来,那些栏杆上镶嵌的小狮子,皆是从乾溪中开采的玉石,不次于寡人的和氏璧。”

“可是卞和所献的和氏璧吗。”鲁昭公大惊失色地问道。

楚灵王哈哈大笑:“一块和氏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相传古时,卞和上荆山砍柴,忽见一只凤凰落在青石板上,心想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下面必有宝物,遂用力移去青石板,青石板下却空无一物。卞和心有不甘,就用双手向下掘地,挖至一尺深的时候,手中碰到一硬物,就小心翼翼地将它挖了出来,捧在手掌一看,却是一块丑石。卞和懊恼之余,正想将其抛弃,却见五彩霞光从那块丑石中射出。卞和知道是块宝石,忙将它揣在怀中,高高兴兴地去见楚王蚡冒献宝。楚王命玉工鉴定,玉工说是普通石头,楚王以为卞和欺诓,欲骗取赏银,一怒之下将卞和的左足砍掉。蚡冒死后,楚武王熊通即位,卞和又去献宝,玉工仍说是石头,楚武王将卞和的右足砍掉。武王死后,楚文王即位,卞和抱着那块石头在荆山上一连哭了三天,哭的鲜血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哭的天昏地暗、草木失色,闻者无不伤心落泪。楚文王派人问道,天下被砍掉双足的人多了,也不是你卞和一人,你为何这么伤心,是怨大王处事不公吗?卞和两眼已经哭瞎,用手搽去眼泪平静地说道,非也,我看到宝玉被误认为顽石,忠臣之士被误认为奸佞,凤凰被误认为乌鸦,所以才如此悲痛。楚文王闻言,心有所动,遂命玉工将那块丑石剖开,才发现确实是一块旷世稀有的玉石。为表彰卞和的忠贞,遂将此璧取名和氏璧。

楚灵王命道:“将寡人的和氏璧取来,让君侯饱饱眼福。”

太宰薳启强匆匆走下台去。这时孟僖子却呼哧呼哧地走上台来,还没走到鲁昭公等人的面前,已经喘作一团了。楚灵王笑道:“孟大夫身胖体宽,不能登高台呀。你看我的大臣们,都很苗条,也都很精悍,上台登高如履平地。”

孟僖子脸憋得通红,仍在咳着。鲁昭公仔细一看,见子比、子皙、薳罢等人果然身材苗条,心中大为惊异。再一看楚灵王,往那一站玉树临风,身材极美,才恍然大悟。忽听得一只乌鸦在前面的柳树上呱呱地叫着,楚灵王从身边取过大弓,张弓搭箭朝下射去,只听搜的一声响,那只乌鸦应声而落。只听台下士兵们齐声喊道:“万岁,万岁!”

楚灵王高兴地哈哈大笑。姬稠上前行礼道:“大王果然神力非凡。”

楚灵王笑道:“此弓名唤大屈宝弓,曾经跟随寡人征战疆场,可谓战功无数。寡人就将这把宝弓赠送给你如何?”

鲁昭公跪下双手接弓:“姬稠谢君王赐弓。”

哈!哈!哈!楚灵王心中极为受用,不禁高兴地大笑起来。

薳启强捧着一个精美的木匣子登上台来,那个匣子金丝镶边,四周绘着荆山春夏秋冬四幅图案,上面雕刻着龙凤图饰。楚灵王打开匣子,将那块玉石托在掌心,温润如月,晶莹剔透。璧上雕刻着一条蛟龙盘桓而上,栩栩如生。对着太阳一照,和氏璧发出了万道霞光,姬稠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只觉得那条神龙张牙舞爪、欲向自己扑来。不禁大惊失色,忽然眼前一暗,霞光顿失。楚灵王将那块玉放在匣中,阖上匣盖。见鲁国君臣如痴如醉、目瞪口呆的样子,又高兴的大笑起来。

从章华台下来,见到楚灵王两眼一直看着孟僖子手中的大屈宝弓,便心中会意。上前悄悄地对鲁昭公说道:“薳启强恭贺君侯,贺喜君侯!”

鲁昭公问道:“何贺之有?”

“齐、晋、越听说楚国有大屈宝弓,皆欲得之。今日君侯得到这样的宝贝,能不庆贺吗?”

鲁昭公忙将宝弓递了过去:“鲁乃小国,寡人德薄,得到这样的宝贝,是给我们招祸呀。请太宰大人收回去吧。”

薳启强忙将宝弓接过,背在肩上。

到了晚上,驿馆中。孟僖子咳喘着对手下人说道:“老夫陪着国君经过郑国而不能礼,在楚国也备受欺辱。礼,乃是人的躯干。没有礼仪,人就不能站立起来。我听说孔丘是圣人之后,精通周礼。若我死后,让我的儿子拜孔丘为师,学习周礼,国家离不开礼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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