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春---森林之子【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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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侯建新
鄂伦春族在古代狩猎生产生活中,主要以骨和木制作各种民具。其中主要以狩猎工具及生活用具为主,后来由于铁的传入,部分鄂伦春人也学会了锻铁来制作工具。鄂伦春人以草、骨、木、铜、铁制作的有骨筷、骨勺、骨扳指、骨针、骨箭、骨项链、骨戒指、骨制帽饰、胛骨占卜器、摇车骨板饰片、骨刀柄、木制扎皮棒、木制鞣皮刀具、木勺、小木桌、弓、箭杆、枪架、鹿哨、滑雪板、猎刀鞘、烟锅、木轮小车、木制摇绳器、轧枪、鱼叉、苇帘、鬃毛编织、草编、柳编等等。
鄂伦春族在距今大约4到5百年前,在黑龙江北岸时仍使用骨和木做的针,把狍子或獐子的胫骨取下来,砸或削成细骨棒在石头上磨制的。慢慢地才发明了针眼引线的办法。木针与骨针相同,以松树心木来做的木针比骨针还硬。
鄂伦春人的骨筷子是用犴或鹿小腿骨制成的,先把犴或鹿的小腿骨两头截齐,在骨头上面用刀轻轻敲打,骨头自然裂开缝,然后翻过来轻轻敲打骨头的另一面,这样骨头两侧就会直直地裂开缝。再用刀具轻轻地刮削,成筷子状的小骨条,最后用叫“嘎日”的刮削工具反复刮削,精美的骨筷子就做成了。骨筷子做好后,插入猎用刀鞘外层放筷子的特制槽内,使猎刀和骨筷子成为一体,十分精美。猎刀和骨筷子是鄂族猎人的重要标志之一。
在鄂伦春族中还曾流行一种用狍子角磨制的角锥,是把狍子角尖端部分锯下来后,把角尖在石头角磨制成尖状即成。
在鄂伦春族古代还有一种原始工具,叫尖木棒,是属于采掘时用的工具。用松木和桦木做成的,用于采集时挖掘植物的根茎用的,是鄂伦春族古代妇女们在采集劳动过程中创造出一种原始工具。
鹿哨,在鄂伦春语称为“乌力安”,狍哨,鄂伦春语称“皮卡兰”,都是鄂伦春人在古代狩猎时,模拟鹿或狍子的叫声,引诱鹿和狍子的一种狩猎工具。
狍哨,俗称“桦皮哨”,狍哨的制作方法,是先用薄桦树皮片,从中间折叠中,向内剪成上弧下方状片。
鹿哨和狍哨既是鄂伦春人拟声引兽狩猎的工具之一,也是最为原始的乐器之一。
鄂伦春族主要以野兽皮为衣,所以掌握和发明了一整套熟皮的方法。鞣皮熟皮工具主要有铁制鞣皮刀具和木齿刀具、木棒槌、木制扎皮器等几种。
鄂伦春族做靴底的皮子是用厚皮来做,主要用鹿和犴的脖子背面上的厚皮。
骨扳指,又被称为“骨指环”,鄂伦春语称为“乌尔郭屯恩”。是鄂伦春族以弓箭狩猎时代弓箭的配套用具。做弓背的材料是弹力极大的落叶松和“报马子”木粘合在一起制作的。弓弦是用鹿和犴筋搓成的筋绳来做的,是在搭弓射箭时怕磨破拇指皮制作的。
鄂伦春族古代育儿用的摇车,经历了长期历史时期的演变。在很古的时候鄂伦春人育儿摇车是以柳木条做成的,形成柳木帘。后来改用以桦树皮缝制成摇车,其造型与今天所用木制摇车相似,鄂伦春族的儿童摇车在装饰上十分讲究,在摇车的头部两侧饰挂两个木雕小动物偶像,一个是小鸟形,另一个是小鼠形。摇车头部背面,在呈半圆形的适合形内多有刺绣及补花图案装饰纹。
在鄂伦春族古代骨制品工具中,还有骨勺、骨扣、骨戒指、骨项链、骨簪等,种类丰富,形式各异,加工精细,都是鄂伦春族骨制艺术中的佳美之作。
在鄂伦春狩猎时期,以编织方法制作工具也很流行。编织分为草编、柳编、毛编三种。草编主要用于“斜仁柱”围子和门帘上。技法是以交叉平编为主。在狩猎生产中为了祭祀需要,有时也以柳木条编织成狍子或鹿的造型。
任何一个民族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都离不开生产工具,生活用具的不断创造,不断更新。现在,我市鄂伦春族其中部分狩猎工具,在中国民族博物馆逊克鄂伦春分馆和爱辉区新生乡“岭上人展览馆”展览或收藏,供旅游客人参观。
鄂伦春族世世代代生活在美丽富饶的大小兴安岭,他们虽然没有本民族的文字,但是在长期的游猎生活中,创造了独具民族特色的白桦皮文化。白桦皮制品的花纹和图案异彩纷呈,栩栩如生,充分体现了鄂伦春族丰富的想象力和艺术创造才能。
白桦皮制品就是利用白桦树皮制作而成,白桦皮制品包括桦皮器皿和桦皮船,鄂伦春人是制作桦皮制品的能工巧匠。
每年初夏季节,浩瀚无边的大山林,青翠茂盛,白桦树林遍地丛生。这个季节,白桦树皮包含充裕的水分,树皮容易剥掉,是鄂伦春人剥白桦树皮的黄金季节。初夏山花烂漫,花蝶蜂鸟飞舞的季节,鄂伦春人踏着青春的小草,一路欢歌结伴到高大挺拔的白桦树林带,选取树干笔直,树皮光滑的大桦树,用尖刃的利刀把白桦树皮一张张完好地剥离下来,在心灵手巧的鄂伦春妇女手中成为耐用的实用品和精美的手工艺品。
鄂伦春人制作的白桦皮制品种类繁多,形态各异。主要有船、碗、水桶、篓、箱子、针线盒等与游猎生活相适应的日常用品。它们具有轻巧、耐用、不怕碰撞、防潮湿、便于携带等特点,实用价值很大。鄂伦春族未下山定居前,传统的白桦皮制皮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有很大比重,直到现在,在鄂乡鄂伦春家庭,还仍然保留着白桦皮制品。
解放前,生活在大小兴安岭密林深处的鄂伦春人与大自然休戚与共,勤劳、善良、纯朴的鄂伦春妇女善于观察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美丽的山花,别致的树叶,高耸的山峰、潺潺的河流,奇形怪状的云朵,活灵活现的动物,活泼伶俐的飞鸟,鄂伦春妇女别出心裁把它们的形状在桦皮篓、箱上刻画、描花、压花,这些加工后的器皿有圆形、椭圆形的、也有方的、扁的,然后染上红、黑、黄等五彩颜色,使桦皮制品显得光彩夺目,给人以美的享受。
鄂伦春妇女除了用兽骨针刻压花纹和图案外,还能用彩色丝线直接刺绣,用木炭绘画,在没有颜料的情况下,就用花瓣、野果、树叶等做颜料,以不同的色彩做不同的颜料,也会达到审美的艺术效果。
桦皮制品植物图案主要有山丁子、稠李子、都柿、刺玫果等野果;动物图案有小鹿、狍子、猎马、猎狗、飞龙鸟、天鹅、丹顶鹤、小松鼠、游鱼等鸟兽。刻压在桦皮制品上的还有象征夫妻团圆幸福的花纹以及具有宗教色彩的神偶、神像盒。就连姑娘们结婚出嫁,也要把精细、美观的桦皮盒子当嫁妆,以此来炫耀自己的聪颖和灵巧。
桦皮船,是鄂伦春人津津乐道的重要的水上交通工具,素有“水中之舟”的美称。过去鄂伦春人在游猎迁徙过程中,要穿行蜿蜒崎岖的小河,跨越湍急宽阔的大江,桦皮船就成为他们得力的水上交通工具。桦皮船窄而长,轻捷,携带方便,比使用马匹灵活多了。
乘坐桦皮船狩猎捕鱼是鄂伦春人的一种古老的生产方式。鄂伦春人判断能力极强,在缓缓流淌的河流中,鱼叉一下即可叉住鱼。凭借高超的乘船技能撒网捕鱼,细鳞、大马哈、哲鱼等鲜活的鱼儿,便成为猎人的美味佳肴。
桦皮船划桨时,声音极小,划着桦皮船出猎,容易接近猎物、捕获猎物,是夏季理想的狩猎运载工具,此外,桦皮船还可以载人载物渡江渡河,每到夏季,青壮年猎手三五成群地进行划船比赛,静谧的河水也沸腾了,单纯的游猎生活,充满生气和乐趣。桦皮船还是鄂伦春人重要的体育竞赛器械之一。
鄂伦春人的桦皮船由于制作精巧、造型优美,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为保留和传承悠久的桦皮文化,鄂乡鄂伦春人(妇女)以老带新,传帮带,把桦皮制品的制作技巧传授给新一代。
鄂伦春族的桦皮制品是狩猎生活的一个缩影,流传至今,显示出它独有的悠长和特色,它们集中反映了这个森林民族的艺术修养和审美情趣,成为民族文化艺术的瑰宝。
鄂伦春族的雕刻刺绣等传统艺术,这些尽管有不少已经失传或正在消失,但仍不失为我国艺术宝库中独具风格的艺术瑰
我作为黑龙江省黑河电视台记者,曾经于1998年10月31日到哈尔滨市参加黑龙江鄂伦春族研究会第二届理事会暨学术研讨会。会议期间,我采访了由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委统战部副部长(鄂伦春族)关小云介绍的吉林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老作家、《鄂伦春族小唱》(“高高的兴安岭”)歌词作者王肯老师。后来,我将采访制作的文化专栏电视片《王肯与鄂伦春族小唱》一盘光盘托关小云转交给王肯老师。
当年的王肯,清秀,俊朗,就读于沈阳市北陵东北大学。不久,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投奔了解放区。1947年秋,这批进步学生被中共东北局调往哈尔滨。有一天,王肯忽然听到“哪呀哪依耶…”的歌声,是解放军兵站的鄂伦春族战士小莫在歌唱。小莫那富有山野韵味的歌声,对故乡兴安岭深切的怀念和形象的描述,以及歌曲所表达的优美意境,紧紧抓住了王肯的心。从此,森林王国的游猎民族走进了王肯的情感世界,成了他生命旅程中一个灿烂的闪光点。
1952年,王肯执教于东北师大音乐系。这一年,国庆节,音乐系要编排少数民族大联唱,王肯的任务是为蒙古族的《草原到北京》和鄂伦春族的《白呀白嘎拉山》写歌词。后一首节奏较慢,感觉出不来效果。王肯想起了小莫唱的曲调,其中一首正是当时流行的铿锵而欢快的《鄂伦春族舞曲》。于是,王肯冲动地填上了“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一匹猎马一杆枪,獐狍野鹿满山满岭打也打不尽……”
《鄂伦春族舞曲》后来改为《鄂伦春族小唱》,驮着“高高的兴安岭”不胫而走,很快在全国传唱开了。这首原本平凡的小曲,,使王肯一生怀念鄂伦春这个民族,也使鄂伦春族不少同胞惦念着这位汉族老大哥——王肯老师。
1956年,王肯第一次来到鄂伦春族生活的地方——大、小兴安岭。当时王肯以东北师大的身份,参加了由国家民委组成的鄂伦春族社会历史文化调查组。工作组共6个人,到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十八站乡、白银纳乡和黑河地区爱辉镇等地,在黑河协领公署了解情况并查阅了有关资料。
在鄂伦春民族乡,王肯结识了一批鄂伦春族同胞,采集了很多鄂伦春民间口头文学和音乐素材,像说唱能手孟古古善、正在逃婚中的孟提布杰、读小学的关云霞等等,都给他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可惜从那以后,他未能再次踏进鄂伦春人居住的大小兴安岭这片神奇的土地,不免成了他终身魂牵梦萦的挂念。
光阴似水流。1991年,关小云在参加长春市国际萨满研究会议时有幸结识了王肯老师。亲切交谈中方知,当年他认识的鄂伦春族小学生关云霞小朋友,竟是关小云的亲姐姐。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把这两位鄂汉师生情谊拉的更近了。1993年在黑龙江省鄂伦春族定居40周年大庆期间,时任十八站乡乡长的关小云专程赴长春市看望病中的王肯先生,她深情地说:“鄂伦春人至今不忘写歌的人。”并送给他纪念书刊和桦树皮茶筒,当时他十分动情地说:“我生平也获过一些奖,可这份奖赏分量格外重啊!”
2003年8月,黑龙江省鄂伦春族定居50周年,已经84岁的王老,向鄂伦春族同胞向十八站乡发来贺电,电文如下:
“大会主席:
1956年8月,我正在拜访定居不久的十八站鄂伦春新村。鄂伦春乡亲那种火热真挚的情感,朴实独特的文化,对我的教育很深很深。五十年来,我一直像怀念我的故乡辽河、千山那样怀念呼玛河和兴安岭,怀念那里的鄂伦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