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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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天堂鸟旅游摄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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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的城市历来有用名人来冠名的嗜好,悉尼、墨尔本、凯恩斯等地莫不如此。布里斯班是早期殖民区的一位总督,后来他的大名就成了澳大利亚第三大城市昆士兰州首府的名字了。
地处澳大利亚东海岸中心的布里斯班,不仅用人名来冠名城市,后来连棋盘似的街道也都标上了人名。凡是东西向的大街统统用男人的名字,南北向的则清一色是女人的芳名。只要徜徉在女人的怀抱里,你前进的方向非南即北。如果晨昏间在男人街彷徨,不经意间见到自己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身影时,在背后注视着你的不是正在喷薄而起的朝阳,那一定就是残阳如血的落日。
布里斯班河贯穿其中将城区一分为二,南太平洋畔重要的港口城市因此愈发空灵起来。
这是一个鲜花盛开芳香浓郁的城市,遍布着大大小小一二百个公园。南岸公园不是最大的,却幸福地依傍着一江清澈的碧水。
一九八八年就在这个公园内,成功地举办了世界博览会,吸引了全球关注的目光。曾经辉煌的痕迹早已淡然,现在只留下很少数的场馆供人怀念。我们进入了原先东南亚一个小国的展馆,空荡荡的大厅早已找不到当时热闹的场景了。
展馆前的一只鸟吸引了我的目光,它在公园内安逸地踱着步,旁若无人。
这只鸟有点像鹤,但肯定不是鹤。有着一身洁白的羽毛,头部和尾巴却是黑色的。它有一个长长尖尖的喙,微弯的弧度恰到好处。看得出它经历过大场面,胆子很大一点也不怯人。应该承认,它的步履是优雅从容的,尽现大家之气。不少游人都把镜头对准了这只不凡的鸟,而它在镜头前完全表现出了大牌明星倨傲清高的气派,丝毫没有惊慌恐惧之意。它没有因为游人的干扰而改变自己前进的方向,对于我们的围观采取的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这只鸟太有个性了,我迫切地想知道它的名字。
天堂鸟,它果然有一个高贵的名字。导游说,当地人都这样叫的,这只鸟在公园里很长时间了,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了。它可以飞得很高很高,与蓝天白云为伍,在清风间或舞或翔。飞行的姿态极其优雅恬淡,伸张着一对宽大的羽翼,能在空中画出一条美丽的线条。呵,它来自天堂。
天堂鸟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如此地绅士。它要去向何地?
天哪,它竟然不可思议地走向了垃圾筒。
看得出,它是这里的常客。十分熟练地用长长的喙翻抄着垃圾,众目睽睽之下大啖了起来。
怎么可以如此地不顾颜面,你可是一只高贵的天堂鸟哟。我失望极了。
一次偶然的飞行,它来到了南岸公园,并在此安家落户了。好心的游客常常给它喂食,而它更钟情于垃圾筒,里面有太多的美味佳肴,对它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从此,天堂鸟不再飞翔了,它忘记了蓝天白云,它乐不思蜀了。每天迈着高雅的步履,不劳而获地在垃圾间捡食消磨时光。
高贵的天堂鸟堕落了,衣食无忧微微有些发胖的它,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不雅之号:垃圾鸟。
从天堂鸟到垃圾鸟,这是鸟的悲剧,还是人类的悲剧?我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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