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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有个世界叫三国:《时代人生之三国启示录》之序

(2013-06-01 16: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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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

眼泪

泥土

三国

文化

分类: 海阔天空
  曾经有个世界叫“三国”。我常常幻想行走在这个世界里,戴着高高的帽子,佩着长长的剑,我纵横捭阂,逸兴横飞。做武将,就像关云长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做文官,就像诸葛亮受托孤之恩赞业兴国名垂竹帛之上。我把三国想得太华美、太轻松,仿佛一场缺少主角的游戏,单等我输入姓名,去做个驰骋万里的英雄。美梦撞上板着面孔的史书,一片片碎去了:“大饥,人相食”五个字,在《三国志》里频繁出现,浓红血气扑面而来。 
  “三国”是什么?是滚滚的江河吗?是苍苍的山脉吗?江河的端点、山脉的根基,乃是“后汉”。没什么比“黑夜”更适合用来形容东汉末年:政局腐败、战争频仍、社会动荡、民生凋敝……要感谢的是,不幸里生出幸运,夜深时升腾星辰,“三国”像个初降的婴孩,虽然沾染着分娩时痛苦的血污,却已发出一声响亮的、生气勃勃的啼哭。 
  无论智慧多么使人惊叹、勇力多么使人折服,忠诚多么使人感动,功业多么使人羡慕……人们若无法把住它们共同的根基也是培植三国的土壤——“悲哀”,便无法真正把住那个星汉灿烂的时代。悠悠岁月,广袤宇宙,与无边无际的时空相比,人类短暂、渺小、不堪一击,乱世的生命更是轻飘飘一如转蓬,那些叱咤风云、适逢其时的英雄,或在夜深人寂之时、或在高宴欢歌之际,谁不为转瞬即失的人生扼腕长叹、泪下沾衣?然而,仅仅充斥眼泪与叹息的世界不是“三国”,三国是低徊后的高昂,顿挫后的振翼!正是这群意识到“生”之微渺的人,偏偏要以微渺的“生”去追求、建筑宏大的不朽,像鸿鹄飞出万里晴空,像灵鳌负起蓬莱三山,要用这投入大海便看不见、寻不着的一颗水珠,掀动巨浪。 
  可以做到吗? 
  居然做到了。 
  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杀伐决断,一统北疆,他说:“使天下无孤,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他,“弘毅宽厚,知人待士”,坚忍辗转,终成大业,他说:“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下”; 
  他,“逸群之才,英霸之器”,兴微继绝,辅弼社稷,他说:“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他,“天资文藻,才艺兼该”,恣肆形骸,代汉而立,他说:“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 
  他,“摧而克之,罔不如志”,旌旗指处,战无不胜,他说:“仆虽书生,受命主上……以仆有尺寸可称,能忍辱负重故也!” 
…… 
  他们度过了怎样的一生?怎样登临绝顶、焕发华彩?怎样以平凡铸就非凡,以有限创造无限,把名字、功绩与千年前冲撞、激荡的一股浩然之气,悬诸高空,使后人一抬头便能望见。我们一抬头便望见有这么一群人:在悲哀的天地间秉持着昂扬奋进之心,这一点坦荡磊落、百折不屈,这一点刚强豪迈、坚毅不拔,足以将能被轻易抹杀的“个人”扩充至顶天立地,使无能为力的“悲哀”鼓荡成慷慨有为的“悲壮”。 
  而这群人,活在三国。 
  有了他们,才有生生不息的“三国”。 
  在这动辄“恶搞”、酷爱“戏说”,流行臧否古人、颠覆权威之时,我们不妨暂时搁置纷扰的口舌,换一种心态反顾历史。撇下功利的、虚荣的心,撇下尔虞我诈的权谋,把《三国志》当成一本从未被翻开的书,用仿佛是第一天降生时的赤子之心去阅读,接受公元三世纪一个名叫“陈寿”的史家的引领,努力与他感受同样跌宕的命运与恢弘的光照,我们便有希望接近一个更真实的“三国”,它像冬天落下的第一场雪一样纯净,像春天萌生的第一芽绿一样新鲜,像夏天倾盆的第一场雨一样酣畅,又像秋天成熟的第一颗果一样完满。 
  就这样我走入三国又走出来,出出入入好像经历了一个漫长而甜美的梦境,这部名字正襟危坐、形式出人意表、内容横亘百年的文章:《时代人生之三国启示录》,是行游之余的赠与,好比自驾游后写的攻略,又像从梦里醒来时,袖内还揣着一瓣得之于梦境的馨香。这瓣花说不定是陈寿著史时的伙伴、号称“天下第一魇师”的妖人“赵直”悄悄塞给我的。一想到英才伟烈的豪杰中,还夹杂着这么个总是笑眯眯、笑起来越发像狐狸的赵直,我忍俊不禁。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依稀听到远远的吟哦,是道别,亦是提醒。要略做说明的是,文章每一章的题名,都摘自《古诗十九首》:“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是东汉末年的白骨散落;“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是腾飞之前的必要准备;“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是对真相的执拗探索;“涤荡放情志,何为自结束”是率性任情的风流做派;“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是烈烈战火成就的功名;“青青陵上柏,累累涧中石”是坚定不移的股肱之力;“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是乱世红颜的援琴鼓瑟;“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是被微笑着录写的死亡;“还顾望旧乡,长路浩漫漫”是永远去不到的彼岸与郑重的传承;“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是泪水中的高飞远扬……出自汉末无名氏之手的《古诗十九首》,被誉为“五言之冠冕”:生的欢洽、死的哀凉,性命与功业、友谊与别离……以朴素的文辞锻打出雕塑般的力强,不正是踏在三国脉动上的诗吗?又或者,有那么一群人,踏着“十九首”的脉动,选择、放弃、承担、忍耐、前行……恰似把一颗种子丢入泥土,它扎根、生长、成熟、完成。这群人,“走出”与“完成”了三国,继而将之完整地交给后世,承受这馈赠的我们,心内于是有了个世界叫“三国”。仰望灿灿星照,我们收拾行囊,仍要一步步走下去。 
  “请相信,一种高贵的、优美的、干净的、纯粹的东西确实存在,我们信仰它并向它所在处缓慢地接近。”——这是朋友小杜写在博客上的话。我很喜欢。因为,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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