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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厘米 --- 我在墨尔本的顺产经历

(2012-04-02 14:16:04)
标签:

墨尔本

宫缩

感觉到

生孩子

十厘米

分类: 家有宝贝

预产期前我问医生,生孩子到底要花多长时间,医生抿嘴笑了笑,诙谐地说:“孩子出生宫颈口需要开到十厘米,其速度是平均每一厘米需要一个小时,你说这十厘米需要多长时间?”本以为生孩子是一种复杂得难以解释的事情,医生的一句简单回答,让我对分娩有了新的认识。是啊,这短短的十厘米就像一道门,母亲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打开这扇门,痛苦的积累就是每一厘米开启的积累。

 

很准确地,预产期当天,我忽然感觉到肚子痛,疼痛持续五至十秒钟左右。打电话给医院,虽然是夜间,但被告之要马上过去检查。熟睡中的老爸老妈也被惊醒,以为那一刻来到了。但是到医院做了检查后,被确诊是假宫缩反映,医生只给了一些止痛药和安眠药。返回家接着睡,虽然吃了药,但每次而来的阵阵疼痛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只是在疼痛后安眠药能让我马上再次进入梦乡。

 

这难熬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疼痛还在间歇发生,我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幸运的是,上午居然还平静地睡了两个多小时,精神很好。虽然休息得好,可这次的疼痛比上次要剧烈而且持续的时间长,于是再次给医院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医生建议我不要在床上躺着,躺着就测不出时间的规律。我很不情愿地照着医生的话做,挺着大肚子忍着痛在屋里慢慢溜达。

 

这一走动,疼痛开始变得越来越剧烈,老公在身边紧张得团团转,一边计算我每次疼痛的间隔与持续时间,一边在我疼痛的时候给我按摩后背帮我减压。父亲母亲也在旁边默默地给我鼓励,我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知道此时的这一刻是真的来到了。可能是同为女人的原因,母亲似乎更能体会我的痛苦,在我最后疼得两手撑着桌子,闭着眼睛发出“唉唉”的呻吟时,身边的母亲悄悄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开了,我知道她是实在不忍看到我痛苦的样子而心疼地走开了。这一刻,在我生孩子过程中惟一一次地,我流下了眼泪,这泪水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感受到了母亲为我心疼的那份感动。为了不让她看到我流泪,背着母亲,我赶忙把泪水擦干。老公说现在的疼痛已经相当有规律,五分钟一次,每一次持续60秒,完全是真正的宫缩反映,并已经符合送往医院的标准时间。匆匆忙忙地,我们带上准备好的住院行李,晚上10点多就立即开车再次前往医院。

 

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医院。我在路上宫缩了两次,扶着大肚子来到急诊门口。一进门两边的其它等候病人都友好地冲我微笑点头,眼神中有同情也有恭喜。急诊室的一名男护士看到我后急忙从窗口里迎了出来,麻利地推出一把轮椅,一边安抚一边顺势扶我坐下,然后拔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把我向妇产科推去。

 

妇产观察室的助产师已经从前一次的检查经历中认识了我,她像上次那样给我做检查,询问情况。也许是看我精神还比较好,说话也有力气,她还是建议要再给我一些止痛药回家,但这次我的感觉太强烈了,我自己完全坚信是到了进产房的阶段而不是三度进家门,于是我坚持要留在医院。最后证明,我的坚决是完全正确的。没过十分钟,另一位助产师给我做检查后开心地说:“好极了,已经开了五至六厘米了。”话音刚落,我一下子就破水了。

 

破水可以说是个转折点。那个开始要遣送我回家的助产师此时一刻也不敢再耽搁,赶忙给我递过一个GAS吸管,告诉我接下来肚子可能会更痛,一痛就吸这个GAS,可以减痛,吸完可能会有些晕,却是正常现象。从这一时起,我的手里就一刻没离开过这个GAS管。

 

刚一进产房,耳边就听到助产师和老公愉悦地感慨这间产房如何新,面积如何宽畅,空气如何通畅,设备如何先进,而我却一点没有参观的心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吸着GAS,挺着巨大的肚子,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每一分钟就侵袭而来的宫缩痛苦。助产师的心情很好,上产床前,主动要先给我洗个热水澡减压,可我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稍一动就急迫地毫不客气地冲她喊:“GAS!GAS!”,她每次都以迅雷的速度转身把GAS管递到我手上。

 

整个生产过程中,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产床上吸GAS,开始是急促地一小口一小口,之后就是深深地一大口一大口地吸。吸GAS为什么能减痛,我的经历告诉我,是因为GAS能让人吸得产生幻觉。吸的时候脑子里会产生一些影像,这些快乐的想像能够稍稍把疼痛的感觉覆盖。很特别地是,我当时的快乐影像就是一条红色连衣裙。我幻想着过了今天,我就可以恢复苗条的身材,告别浮肿的脸庞,留起飘逸的长发,我幻想再次登上高跟鞋,穿上这件时尚的瘦身连衣裙,在路边喝一杯浓浓的咖啡,重新在繁华的都市中享受午后的阳光,而这一切都是怀孕近十个月来被禁止了的。幻想,就像生命中的一粒火苗,在阴暗的四周,在痛苦的包围圈里,这粒火苗就是温暖,就是希望的存在,而GAS就是起到了让这粒火苗不断燃烧的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助产师下了一个可怕的命令---把GAS拿掉。因为这个时候,十厘米终于完全打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努力push(使劲)。换言之,就是要开始全身心地体会宫缩的疼痛,然后用身体的push来释放这种疼痛。Push的过程艰苦而漫长。这个过程交织着嘶声的尖叫,交织着疲惫的呻吟,交织着急促的呼吸;这个过程里汗水会流湿头发,脸会涨得通红,拳头会纂得发青。老公在旁边全神贯注地握紧我的手,不停地鼓励我,像照顾马拉松长跑队员一样,间歇帮我喂水擦汗。

 

对于新孕妇来说,十厘米打开后,并不等于孩子的脑袋就能一下子滑出来。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在换了几种不同的姿势后,不管我怎样努力地push,孩子的脑袋始终在十厘米的门口徘徊。这不仅急坏了精疲力竭的我,助产师也开始慌张起来。匆忙中,她找来了一名产科医生,并建议用真空吸器把婴儿的头吸出来。我听了,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希望,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努力push了。但这位医生看了看我的情况,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我看她能行!”。说完让助产师给我打葡萄糖。一听到还要继续push,累得力竭声斯浑身乏力的我有些泄气,挣扎着对医生主动要求使用真空吸器,而医生却镇定地对我说:“真空吸器对婴儿没有益处,自然生产是最好的,葡萄糖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活跃起来,再用力连续地push几下,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自然生产!”没办法,为了孩子我只好再次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宫缩与push。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助产师大呼孩子的头发已经看到了,于是,在老公和那位医生铿锵有力地助威下,我憋足了气,一阵撕心的尖叫,几下猛烈的push,终于把孩子的脑袋从十厘米处挤了出来,孩子也随着这股力量猛地冲出了体内。这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平息了。宫缩消失了,疼痛一下全无了,像从一场大梦中惊醒一样,我仿佛又有了意识,回到了现实。助产师把一个肉乎乎,红扑扑,带着洪亮哭声的小婴儿放到了我的胸上。刚才还紧张得空气凝固一般的气氛顿时被屋里的欢呼声所融化,产房里一下热闹了起来,几个护士和医生进门向我道喜,助产师协助老公剪脐带,又督促他拍照留念,老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怀里的胖乎乎的儿子,脸上毫无保留地堆着数不尽的幸福。

 

凌晨五点二十六分,十厘米的大门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我与儿子相见了,这一刻,我为自己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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