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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
又一个朋友转行了。他在之前的公司12年,已经是旅长师长的干活。在离开前坐在他办公室抽雪茄,发现才俩月不见,比我还小两岁的他头发都白了好多。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离开的原因并不是觉得每年80万的年薪不够花,而是他忽然发现曾经以为可以为之奉献一辈子的事业干到今天,一切都变得特别没意义。
业绩对于一个老司机而言已经不再是工作的压力——总有办法能够把报表做得漂漂亮亮过年。他一边抽烟一边看报表,然后一声叹息,把报表丢在桌上说:“原来我以为自己是个手艺人,能靠手艺过一辈子;后来觉得自己是个靠能力的人,可以靠能力过这一辈子;可这两年发现,我就是个变戏法的艺人,永远在做无中生有,大变活人的营生。现在的一切感觉随时都会失去。”
二
之前一个同事去直播平台混了四个月又回到杂志社。他就像八十年代从美国回来的归国华侨一样被同事们追问那边如何如何。他很详细地讲了互联网公司从工作方式到价值判断,从做事习惯到业绩考核与大家熟悉的行业有多大的区别。
听完我说,这就像两个“处”要圆房,在外头蹭蹭不进去,双方都挺爽的,互联网的觉得做杂志的逼格高,有创意;做杂志的觉得互联网的有资源,有资金。真“噗呲”一声进去了,双方都会觉得有点痛。如果动一动,慢慢不痛了,双方甚至还会觉得蛮爽;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你一动,人家觉得更痛,于是一使劲儿又把你给推出来了。
这位老兄无论和谁谈完,最后总要加一句:还是杂志社稳定,起码饿不死。其他地方,随时可能人去楼空。
可这样的劝慰一般都是反作用,大家愈发觉得不安全,于是更加心急地开始找退路,有枣没枣打三竿。
三
这两年江湖上行走的骗子越来越多。星巴克咖啡里头10桌里有8桌在谈上亿的买卖,可你仔细一听就发现,俩人都没钱,全是手上捏着堆虚头巴脑的所谓资源准备扎对方的钱。
最近谈了个项目,听着感觉真心不错,参与方都是上市公司,真做出来没准是个能赚个把亿的生意。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特别高兴,热情比雾霾还浓。然后需要做个发布会,只需要50万,各方就开始扯皮,扯到最后说发布会预算不能超过15万。发起人一听,撇撇嘴——你们真的是上市公司?操!
看星巴克里的人说话的语速,我一度怀疑对面那个满脸痘坑的主儿是被桌子这边那位唾沫星子给崩的。每个人都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看着个个都人模狗样,但总感觉全都心怀鬼胎,不安好心。
四
一个高中同学在制造行业干了十几年,去年终于进了一家美资的500强公司,以为是人生转机,结果美国市场不景气客户取消所有订单,他的事业部被裁撤。于是赶紧四处发简历,上周聊起来,他一副不孕不育的颓丧——简历更新快俩星期了,在51job, 只被搜索了28次,而且是同一家公司;在卓博,只有2家公司查看了简历,还没看联络方式;猎聘网只有4个猎头在查看。
而最让他绝望的是,一个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行业,说不行就不行了,而且哪天还能行,不知道!
“我知道国家在做产业升级,但产业升级的代价为什么是我这样的人降级呢?太可怕了……原来在公司不顺心,你可以骂老板。现在呢?骂政府?感觉好像也不对……”
对于他而言,真正的焦虑并不是来自赚多少,花多少,就是觉得明天不知安放何处以及如何安放。他痛苦的并不是不曾拥有,而是已经拥有的正在离去。
五
一个做电影的大哥本该被大家羡慕,现在娱乐多火啊,可他比所有人都焦虑。说起来都是一脑门子官司——现在做一部中等级别的电影,投资都在3亿左右。从立项到制作再到发行直至最后收款得3年多。
“就去年电影那屌样,能卖6亿票房就算牛逼。我能拿多少?一半都不到!操!也就是老子投钱,忙活了3年,最后还他妈是亏的!”
参加他的电影营销策划会,他自己说:要不就炒作投资人跳楼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了!
我说,你这何必呢?钱都够几辈子花了,大不了退休。
他说,退休?前阵抓了几个电视台买片子的,你知道吧?从那以后,我都出不了国了。现在我看存折上的钱,跟看国库券的感觉差不多!
六
有句名言——珍惜现在,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有的人在害怕供职的公司人去楼空;有的人在害怕财产忽然全部充公;有的人在害怕负债重重;有的人在害怕繁华转眼成空。
鸡血说——未来的不确定性,才是最美的。
鸡精说——2016是最糟糕的时代,2017可能更糟!我只是让屎不那么难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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