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学女生宿舍楼下，外，夜

宋扬拿着一束野花，站在宿舍楼下，翘首以盼着。

安静一手抱着厚厚的一本书，一手拿着一个馒头，边走边吃着。

宋扬迎上去，把野花递给安静。

安静：你先帮我拿着，等我吃完馒头。

宋扬：你晚饭又只吃一个馒头？

安静：安宁找工作不太顺利，我妈给的钱也快用完了，我得省着点儿。

宋扬：（心疼地）阿静，你受苦了！

安静：和安宁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如果不是安宁，现在就该是我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在外找工作，四处受人白眼------

宋扬：你欠安宁的，就是我欠安宁的。等我以后有出息了，我会报答她的！阿静，这个周末老板答应给我一天假，我们一起去公园玩儿吧！

安静：（为难地）不行啊，我得去找份家教，挣点儿饭钱----

宋扬：（失望地）可是我每隔半个月才有这么一天假-----

张铭阳：（OS）安静！

一辆敞蓬跑车突然从三岔路口的另一侧驶了过来。

司机是一名显然精心修饰过、衣冠楚楚的男生，副驾位上放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男生抱着一大束玫瑰下了车。

男生：安静！

安静：您是-----

张铭阳：我叫张铭阳，中文系二班的-----（把花往安静面前一送）送给你！同时，想邀请您共进宵夜！

张铭阳很绅士地一鞠躬，做出邀请安静上车的姿势。

过往的女生纷纷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艳羡的神情。

安静有些害羞，摇了摇头。

安静：谢谢！不过我不能接受！

张铭阳：听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在校外的一个餐馆里打工？

安静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宋扬。

张铭阳：（这才注意到宋扬，一脸意外地）这就是你的男朋友？不会吧，这太让人意外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儿，怎么会-----不过没关系，我请求你不要过早地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春天，给自己一个慢慢比较、重新选择的机会，好吗？

安静愣了一下，变了脸色。

安静正要说话，宋扬突然哼了一声，沉着脸把野花往树下的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安静：（急了）哎，宋扬！

宋扬没有理会，继续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张铭阳：哇，你男朋友真没风度！

安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话才有失风度！

安静蹲下身，匆匆捡拾着地上的野花。

安静抱着野花追了下去。

安静：哎，宋扬，等等我！

张铭阳斜靠着名贵的跑车，一脸悻悻。

 

二、            宋扬租屋，外，夜

宋扬生气地走进了租屋所在的小杂院，安静抱着一大束野花匆匆追了进来。

安静：宋扬！

宋扬没有理会，径直进了自己租的小屋。

安静赶紧跟上。

 

三、            宋扬租屋，内，夜

宋扬坐在简单的小行军床上生着闷气。

安静抱着野花在他身边坐下。

安静：这束野花真好看！在哪儿摘的？

宋扬：（仍然板着脸）我骑着自行车跑了几十公里，才在郊外的一个山坡上采到的！

安静：（眼中露出感动之色，深嗅了一下）真香啊！

宋扬：香有什么用，又不值钱！

安静：谁说的不值钱？只要是你亲手采的，就是一枝狗尾巴草也是无价之宝嘛！

宋扬：（板着脸）哼，说得好听！

安静：（轻轻推他）还在吃醋啊？

宋扬：我哪敢呀？人家不仅是大学生，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不过是个小打工仔，有什么资格喝风吃醋的------

安静：好啦，别小气啦！你别管别人怎么对我，只看我怎么对你就行了！我刚才不是明确地拒绝了他，还说明你是我男朋友了吗？

宋扬：（沉默了一下，缓和了脸色）阿静，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小气。我、我其实是有些自卑-----

宋扬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层层包裹着一个鸡腿。

宋扬：今天我们餐馆儿有人包婚宴，好多菜动都没怎么动。我悄悄扯了一只鸡腿儿下来，本来想带给你的，可是我又怕你嫌弃！

安静：（接过鸡腿）我不嫌弃，不过你以后别这样干了，万一被你们老板发现，你会被开除的！

宋扬：阿静，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安静：（认真地）我相信！你也要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变心的！

宋扬：（凝视着安静，不自信地）阿静，你-----真地爱我吗？

安静点点头。

宋扬看着安静突然猛地一把抱住了安静，去吻她的唇。

安静有些不知所措，被动地回应着宋扬。

宋扬突然一边吻着安静，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衣钮。

安静一惊，赶紧用双手去阻拦他的手。

安静：你干什么？

宋扬：（不停手，只是喃喃地）阿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安静：（被动地躲闪着，阻拦着）宋扬，别这样-----

宋扬：（一下子停了手，神情很受伤）阿静，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安静：（慌乱地）我是爱你！可是，我妈妈说过，不能轻易地把自己给出去，不然----

宋扬：（打断她）如果你真地爱我，现在就给我！我保证会永远爱你一辈子，永远对你好！否则，你就是在撒谎，你其实想和那个开跑车的张铭阳好了-----

安静：（为难地）我-----

宋扬猛地用嘴堵住了安静的嘴，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倒在床上。

那个鸡腿和那把野花一下子从安静的手中滑落在床下，野花零散了一地。

 

四、            夜总会，外，夜

衣着朴素的安宁站在夜总会前，满眼疑惑地打量着夜总会不停闪烁的霓虹灯。

安宁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张小广告单。

（特写）广告单上写着：招聘公关，男女不限，要求初中以上学历，年龄18岁以上，25岁以下。月薪3000加提成。

 

五、            夜总会经理室，内，夜

安宁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女经理面前，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服下摆。

女经理打量着安宁。

女经理：你知道公关小姐是做什么的吗？

安宁摇摇头。

女经理：（笑了）没关系，你被聘用了！

安宁：（惊喜地）真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女经理：你不懂的，我会安排人慢慢教你。先去换工作服吧！

女经理拿出一套裙子扔在桌上。

安宁拿起裙子抖开，发现是一个吊带背心的迷你短裙。

安宁：（惊讶地）啊？这就是工作服啊？

女经理：对！

安宁：可是，这么暴露，怎么穿啊？

女经理：你现在该明白，公关小姐是做什么的了吧？

安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羞愤地把衣服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走。

 

六、            大学安静宿舍，外，日

校园外景，安静在宿舍楼下的一棵树下翘首相望。

安宁远远地走了过来。

安静关切地迎上去。

安静：怎么样？找工作还是不顺利吗？

安宁：所有的劳务市场我都去过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儿工作-----

安静：（惊喜地）真的？你都跑了一个多月了，可真不容易啊！什么工作？

安宁：在星空间咖啡连锁店当服务员，包吃不包住，八百块！

安静：（失望地）啊，才八百块啊？

安宁：嗨，暂时先干着呗，像我这种高中文凭又没啥专业技能的，还能挑三拣四的呀？

安静愧疚地看着她。

安静突然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

安宁：（紧张地）姐，你怎么了？

安静：（摆摆手）没，没什么-----

话音未落，安静突然又是一阵干呕。

安宁：（急了）姐，你准是病了！我陪你上医院吧----

安静摇摇头，看了看左右，凑安宁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宁：（大惊）什么？你----怀孕了？

安静看看左右，拉着安宁就走。

安静：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七、            校园角落，外，日

校园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安宁和安静站在一株树下。

安宁：（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静）什么？宋扬把你-----

安静难为情地点点头。

安宁：（急了）姐，你不是说过，你和宋扬一直都保守着最后的底线吗？你不是说要等到和宋扬结婚的那一天，才会-----

安静：我也是没办法！大学里追我的男生太多了，个个家里条件都比宋扬好，宋扬的心理压力很大，老是和我闹别扭！那天在他租的房子里，他突然对我-----本来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我怕他误以为我上了大学了，就瞧不起他了----

安宁：（气得跺脚）那他也不能跟个没出息的孩子似的，眼看着有人要和他抢苹果了，就赶紧先咬一口啊！你更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

安静：（难过地）我也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出去-----更没想到，就那么一次，我居然会-----

安静泪流满面，安宁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安宁：那宋扬知道你怀孕的事儿了吗？

安静：知道！他本来刚好领了一个月的工资，可他寄了一些给他爷爷奶奶，又缴了房租，已经没钱给我打胎了-----

安宁：那他想怎么样？不管了？

安静：也不是不管，他让我先找你想想办法-----

安宁：那还不是一样啊！这个宋扬，怎么和咱们爸一样，都这么不负责任没出息呢？

安静：他也有他的难处-----小宁，临走时，妈给的钱，你还剩多少？

安宁：（为难地掏出了瘪瘪的小钱包，掏出一张卷着的百元钞票来）本来还剩三百的，可我刚刚找到了工作，又缴了两百押金，就只剩一百了！

安静：（焦虑地）一百肯定是没法上医院做手术了，那可怎么办呢？我这刚开学没多久，要是让同学们知道我怀孕了，那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哪！

安宁：（想了想）我去药店里帮你买打胎药吧！

 

八、            地下室，内，日

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亮着昏暗的白炽灯。

安静和安宁坐在床头边。

安静看着手心里放着的两粒药。

安静：小宁，我，我有点儿害怕-----

安宁：别怕！卖药的说了，吃药比做手术方便，就跟来次例假一样，安全又方便-----

安静犹豫了一下，把药放进嘴里，端起桌上的水杯，把药吞下了。

安静打量着这小小的地下室。

安静：这个地下室，又黑、又湿、又冷，小得跟鸽子笼似的，难为你怎么住得惯！（歉疚地）小宁，本来应该是你去上大学，我来住这地下室的------

安宁：嗨，姐，你又来了！这地下室条件虽然差点儿，不过价格是真便宜。等以后我找到好一点的工作了，我再去租个像样点儿的房子不就行了！

安静：（感动地）小宁，幸亏有你！不然，我的生活就会像这间地下室一样，又黑又冷，见不到一丝阳光-----

安宁：对我来说，你这个姐姐也一样重要啊！姐，你先休息吧，卖药的说了，服药二十四小时以后，才会有动静呢！我刚找到工作，不能请假，我得去上班了！你要有啥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安静：好，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宋扬下了班就会来陪我的！

安宁拿着小挎包出门去了。

安静目送她。

 

九、            咖啡馆，内，夜

服务员装束的安宁正在咖啡馆里忙碌着，给客人送咖啡，抹桌子。

吧台里的电话响了，守吧台的服务员拿起电话接听。

服务员：您好，星空间咖啡------好的，您稍等！（对安宁）安宁，电话！

安宁快步走了过来，拿起了电话。

安宁：喂------（突然变了脸色）姐，你怎么了？

 

十、            急诊科，内，夜

安宁匆匆跑进了急诊科。

安宁快速地扫视着急诊科各科室上挂的牌子。

安宁大步冲向外科。

 

十一、    急诊科外科诊室，内，夜

安宁冲进了急诊科外科诊室。

（主观视角）诊室中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满头满脸是血的年轻男子（石天明），正用一块纱布按着额头上的伤处。

安宁：咦，怎么没人啊？

石天明：我不是人啊？小姐，这是外科，您应该去挂眼科。

安宁：（瞪了他一眼）谁说你了？我是说医生怎么没在啊？

石天明：嗬，说话挺冲的嘛-----（打量她，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你呀！难怪这声音炸乎乎的听着耳熟-----

安宁：（也仔细打量他，认出他来）原来是你，公交色狼------

石天明：谁是公交色狼了？你那天在公交车上莫名其妙踩我一脚，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安宁：看你这伤，该不会又是在公交车上骚扰女孩子，被人见义勇为给打了吧？

石天明：喂，你凭什么诽谤我？是有人在酒吧里骚扰女孩子，我见义勇为英勇负伤好不好？

安宁：（嗤之以鼻）你就编吧你！

安宁转身欲走。

石天明冲上来拦住她。

石天明：不许走，你得给我道歉！

安宁：我呸！给你这色狼道歉，门儿都没有！别说门儿，窗都没有，别说窗，缝儿都没有！

安宁左突右冲，都被石天明一手捂着头上的伤，一手伸出挡住。

石天明：不道歉就别想走！

安宁急了，抬脚又用高跟鞋的跟对着石天明脚背狠狠踩了一脚。

石天明哎哟一声惨叫，单脚跳着，一手捂着头上的伤，一手摸着脚背，很是狼狈。

安宁趁机冲了出去，险些撞在从门外走进来的医生身上。

安宁：（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医生，我不是故意的。麻烦问一下，急诊科有没有收到一个叫安静的病人？

值班医生：没有-----你说的这个叫安静的病人是什么病？

安宁：（迟疑了一下）她，她肚子疼-----打了120，是救护车拉过来的-----

值班医生：哦，刚刚救护车拉回来一个女的，送到手术室急救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安宁：（惊呆了）手术室？

安宁焦急地一下子冲了出去。

石天明：喂-----

石天明一瘸一拐地欲追上去，被医生叫住。

医生：站住！跑什么？赶紧坐下，我给你止血包扎！

石天明只得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医生：（一边消毒一边问）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石天明：啤酒瓶给砸的-----

 

十二、    手术室外过道，内，夜

手术室大门紧闭，大门上方的红灯亮着。

安宁焦急不安地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

安宁突然瞥见头上包扎好了的石天明一瘸一地走了过来。

石天明：喂，可算找到你了！

安宁：（警惕地）你想干嘛？

石天明：不干嘛，就是想找你讨个说法。（指指脚）上次你踩了我，我瘸了一个礼拜才好。这次你又踩了我，总不能说就这么算了吧？

安宁：一，我心情不好，二，我没空。三，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所以，请你最好不要惹我。

石天明：（笑了）嗬，是条汉子！（指了指手术室）里面的是你什么人？

安宁：关你什么事儿？

石天明看着安宁。

安宁心神不宁，一脸焦虑。

石天明：（想了想）好吧，好男不跟女斗，更不能趁人之危，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最好别这么有攻击性，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爱惹事儿可不好！

安宁瞪了他一眼，把脸转过去不理他。

石天明摇头苦笑了一下，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安宁担忧地看着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灯。

安宁：（OS）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一阵高跟鞋声响，穿着打扮很时尚的年轻姑娘杨佳，背着名牌包，东张西望地找了过来。

杨佳：请问，这就是手术室？

安宁点点头。

杨佳：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头上受了伤，包扎着绷带的？对了，他长得很帅------

安宁：刚刚是有这么一个头上包着绷带的男的来过，但他可不是什么帅哥，而是一个很猥琐的家伙！

杨佳：（纳闷地）很猥琐？那不是我要找的人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谁是安静的家属？

安宁：（赶紧地）我是她妹妹！

医生：病人是宫外孕，大出血，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输血！你赶紧去缴费！

安宁：（惊呆了）可是我现在没钱----医生，我和她是亲姐妹，双胞胎，能不能用我的血？

医生：不行，医院有规定，病人急需输血时，不能直接用亲属的血！

安宁：可我真的没钱啊！能不能先给我姐把血输了，我改天再把钱送过来？

医生：我们也必须到血库调血，你要是不先缴费，我们也没法从血库调血啊！

安宁：（不知所措地）可我现在真的没钱啊-----（扑地跪下了）医生，我求求你，先想办法给我姐输血吧，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医生：哎，你快起来！你们家属不先出钱买血，我们医生也没办法啊！我们每天抢救那么多病人，让我们垫钱也不现实------你还是赶紧找亲朋好友借钱吧！

安宁：（急了）可是我和我姐在这个城市里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啊------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安宁冲医生磕着头，医生一脸为难，伸手欲拉她起来。

医生：姑娘，你别这样------

杨佳本来走了两步，此时又走了回来。

杨佳：别哭了，差多少钱，我帮你给！

安宁：（惊喜地）您，您愿意借钱给我？我，我需要两千块！

杨佳：两千块是吧？（拉开拉链，取出一个鼓鼓的钱包，随手拿了一叠出来）这儿应该有两千多，快拿去救你姐吧！

安宁：（又惊又喜地接过钱，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您的好心，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我马上给您打欠条！（一手拿着钱，一手颤抖着拉开自己的小包，拿出一张老式身份证来）我，我把我的身份证押给您！

杨佳：（笑了笑）不用押身份证了，也不用打欠条了！这钱你也不用还了！救人要紧！

安宁：（一怔，态度坚决地）那怎么行！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留个电话，等我凑够了钱，我一定给您送过来！

杨佳：你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去救你姐吧！我还要去找我要找的人呢，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吧！

安宁：行，那您可一定要等着我啊！我把费缴了就马上来找您！谢谢您！

安宁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躲，转身飞快地跑了。

（注：宫外孕手术是大手术，急诊科没法完成，所以没法把场景全都改到急诊科）

 

十三、    手术室，内，夜

鲜红的血液，正顺着输液管一滴滴往下滴。

手术台上躺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安静。

医护人员在一旁忙碌着。

 

十四、    手术室外，内，夜

安宁拿着一叠收费单据，四处张望着。

手术室外的过道上空无一人。

安宁：咦，恩人姐姐呢？

 

十五、    急诊室外科，内，夜

杨佳在扑闪着眼睛，有点撒娇地看着外科医生。

杨佳：医生，你不是说那个人可能去手术室了吗？我去了，没找到人------

医生：当时我给他包扎好伤口，他问我手术室在那儿，我告诉他之后他就走了。至于他究竟去没去手术室，我就不清楚了。

杨佳：他当时有没有说，他想去手术室干嘛？

医生：他没说。他伤得虽然不轻，不过都是皮外伤，只需要简单的缝合，不需要进手术室。

杨佳：（有点纳闷，突然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医生，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医生：（为难地）这不行啊，名字属于病人隐私，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的-----

杨佳：（撒娇地）医生大哥，求求你嘛，告诉我一声嘛！我刚才在酒吧遇到了一伙流氓，是那个帅哥救了我，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只是想知道恩人的名字，将来好报答他-----

医生：（笑了）这样啊？那这样吧，我出去上个洗手间。我今晚只收治了他一个病人，你自己从记录本上翻到了他的名字，不关我的事。

杨佳：（心领神会，惊喜地一连声地）谢谢医生大哥，谢谢医生大哥！

医生出了门。

杨佳翻看着桌上的记录本。

杨佳：（喃喃地）石天明-------天明，天明-----

杨佳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十六、    手术室外，内，夜

手术室门上“正在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

安宁孤单一人坐在过道中的椅子上，头靠着墙打着盹儿。

手术室大门轰然打开了。安静躺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士推了出来。医生紧随其后。

安宁一惊，反弹似地跳了起来，赶紧迎上。

安宁：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安宁松了一口气。

医生：不过，她这次是宫外孕，左侧卵巢和输卵管都切除了！以后，她怀孕的机率就降低了一半-----

安宁惊呆了。

安宁扑到病床前，凝视着病床上的安静。

（主观视角）安静紧闭双目，脸色苍白。

医生：你们也真是的！意外怀孕了也没说先上医院做检查，随便就在外面乱买打胎药吃！宫外孕是不能采取药物流产的，不然很容易引起大出血！今天幸亏抢救及时，要是再晚个几分钟，你姐就没命了！

安宁：（自责地看着毫无知觉的安静）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儿，害了你！

安宁抱着姐姐，流下泪来。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