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爱情故事》

 

第十五集   

一、汽车电影院 / 小伍车上，外，夜

雨渐渐小了。

小伍默默地看着电影。

咄咄，有人敲窗。

小伍转过脸去，吴魏在窗外的雨中向她微笑。

小伍愣了一下，赶紧打开门锁，吴魏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位。

小伍：你在跟着我？

吴魏：如果你另有约会，我不会打扰你----既然没有，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渡过你（？多少岁，你决定）岁的第一个夜晚----

小伍有些感动，温柔地看着吴魏。

 

二、林夏公寓，内，夜

李蒙露已经洗了澡换上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林夏：这么深更半夜的，你和那个亚健康究竟怎么了？

李蒙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着头发。

林夏撩开她的头发，发现了她脸上的印记。

林夏火气蹭地窜了上来，一拍桌子：是不是那个亚健康打得？

李蒙璐没有回答，开始止不住地流泪。

林夏：他还敢动手打你！？好小子，我抽不死他！

林夏顺手拎起一个啤酒瓶就要出门。

沈冰连忙拉住林夏：喂，你干嘛！

李蒙璐：你别去了，老娘不要他了！

李蒙露说完干脆哭出了声。

林夏想了想，回到座位：不要他就对了，我还懒得跟这种垃圾交手呢！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丫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非让她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让他趴着出去。

沈冰：要不，你还是离开那个人吧，只有吴狄才是真心爱你的----

李蒙露摇头：我已经没脸再见吴狄了----

林夏：谁叫你那么执迷不悟，一条道儿走到了黑----

李蒙露突然爆发了：我就是不想再过苦日子！我就是喜欢穿漂亮的衣服，穿漂亮的鞋子，开漂亮的车，过轻松的日子！我错了吗？我有罪吗？我就该被人唾弃吗？

李蒙露放声大哭。

沈冰和林夏面面相觑。

沈冰示意林夏不要再说什么了。

林夏叹了口气。

沈冰站起身来：我去泡壶热茶吧！

林夏：喝什么茶？！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入愁肠愁就没了！

林夏从冰箱中拿出几瓶啤酒来：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谁也不许装淑女！

沈冰：一杯倒还总要喝酒？

林夏笑着搂着沈冰：你俩主打我作陪！今天一醉解千愁！喝个痛快，哭个痛快！

沈冰倒着酒。

李蒙璐猛的灌下一杯：你说凭什么男人花天酒地就是天经地义，女人但凡没有从一而终就要被骂成水性杨花？凭什么啊！

林夏举杯，豪迈的：第一杯！就祝天底下那些伤害女人的坏男人们都去死吧！

李蒙璐：祝天底下所有花天酒地的臭男人都去死吧！

两个人看向沈冰。

林夏：算了算了，这种破烂话咱们这些假淑女说说就可以了，真淑女就免了吧！

三人都笑了，同时一饮而尽。

 

三、林夏公寓楼下 / 疯子车上，外 / 内，夜

疯子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楼上的灯亮着，看着雨渐渐的小了，疯子用纸巾擦掉了挡住视线的水汽。

他在楼下抬头看着林夏家的窗，听着里面她们的尖叫，无可奈何……

疯子又烦恼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四、林夏家，内，夜

屋内，三个女孩子又举起了杯，林夏显然已经快倒了，她扶住沈冰。

沈冰：你行不行啊！你可是才喝了半杯！你不要破纪录哦！

林夏摆摆手：没事，小看我！半杯？再来半杯！

沈冰：没想到你那么能喝啊！”

李蒙璐也指指林夏的杯子，示意她喝掉。林夏豪爽的喝掉。

林夏：没有酒量，酒胆倒有得是！

李蒙露：沈冰，该你了，你提一个，你说为了什么吧？

沈冰伤感地：就祝那些真心相爱的人们不要轻言放弃！

此话说完，空气凝固，三个人都被这句话击到了心里的痛楚。

林夏看了一眼李蒙露：说得好！不抛弃不放弃！

李蒙璐喃喃地重复：不抛弃---不放弃-----我就再说一个吧，这杯酒就祝天底下所有和我一样坏的女人们都早日遭到报应吧！

李蒙露颤着手喝下杯中的酒，放声哭了起来。

 

五、汽车电影院，外，夜

小伍和吴魏看着电影。

小伍看得泪眼婆娑，不停地抽取纸巾擦着眼睛。

吴魏：看，你也还是没有变，你其实还是那么多愁善感，那么爱哭----

小伍：是吗？除了你没有人会知道我的这一面的，像我们公司里的人，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哭----

小伍突然不说话了，吴魏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主观视角）右边的吉普车离去后让出了一辆绿色的小QQ——车里，吴狄同样在盯着银幕抹着眼泪。

吴魏笑了笑：是吴狄！看样子，他比你哭得还厉害----

小伍：他刚被女朋友甩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关心关心他这个弟弟？

吴魏话里有话地：有你这个女上司关心就够了，何必我多此一举呢？

小伍盯着吴魏，想看清楚他的眼神。

吴魏笑了笑，转脸看着屏幕。

小伍：我不想看了-----我想回家了！

吴魏沉默了一下：好！再见！

吴魏推开车门下了车，上了一旁自己的奔驰车。

小伍发动车，离去。

吴魏的奔驰车紧跟着离去。

那边车上的吴狄对此一无所知，仍只专注地看着屏幕，痛快地流着眼泪。

 

六、林夏家，内，夜

三个女孩子都有了醉意。

李蒙璐：林夏，不怪你骂我，我其实比你还看不起我自己，我比吴狄伤的更深，更久，我对不起他，很多时候，有愧疚的那方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并不比被伤害的那个好过，一辈子都带着这种愧疚，根本不敢回头看。

沈冰用充满理解和宽容的眼神看着李蒙露：其实你心底有爱，它只是被你偶尔藏起来了，它只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尽情发光的时刻，在实现梦想以前，无论你看上去多快乐，你的心都是被这份爱伤害着。

李蒙露有些意外，感动地看着沈冰：沈冰，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如果你不嫌弃我这种女人的话-----

沈冰：没有什么这种女人那种女人，我们都是渴望爱情却没能得到爱情的女人----

林夏已经快倒下了，在倒下之前，她还是坚持着：来！再喝这最后一杯！就为了我们这伤心前女友俱乐部……

三个酒杯在空中相碰。

 

七、林夏公寓楼下 / 疯子车上，外 / 内，夜

疯子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满是迷茫。

车厢中回荡着汪峰的《北京北京》：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始终都不能平静----

 

八、空镜，外，夜

北京城的夜景。

汪峰的歌声在这空荡的城市上空盘旋着：我在这欢笑/我们在这哭泣/我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我在这祈祷 我在这迷惘/我在这寻找/在这追求/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葬在这里/在这忘了感觉到我在存在/在这有太多有我眷恋的东西/我在这欢笑 我在这哭泣……

 

九、胡氏广告公司楼下，外，日

一辆出租车在楼下停下。

衣着相当正式的石小猛神采奕奕地下了车。

石小猛仰看着眼前的高楼，脸上露出深沉的笑意。

 

十、胡氏广告公司 / 胡容强办公室，内，日

石小猛步履轻快地穿过办公区，径直走向胡容强的办公室。

石小猛推开了胡容强办公室的门——

胡容强焦虑地：小猛，你怎么才来！快，再去和天成那边确认一下，他们的第一笔款什么时候到账？公司的钱已经跟不上制作成本了。

石小猛笑笑：对不起了，胡哥，请您先看看这个。

石小猛把一封信一样的东西递给了胡容强。

胡容强意外地打开了信：是什么？

（特写）信上“辞职申请”几个大字。

胡容强大惊：什么？你要辞职？

小猛：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胡氏，所以决定另谋高就。

胡容强紧张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走？那天成的案子怎么办？

小猛：您手下那么多精兵强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胡容强笑笑：小猛公司这么重用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嘛，你可是公司极力要发展的人才，干嘛一点余地也不留的说走就走呢？小猛，胡哥对你可不薄啊……

石小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教过我的！

石小猛的微笑，让胡容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石小猛给胡容强大大的鞠了一躬：胡哥，和你学到的东西，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有更多学以致用的时候。

说完石小猛转身离去。

胡容强拿着辞职信看着石小猛的背影，彻底呆住了。

 

十一、       胡氏广告公司所在大楼大厅 / 楼外，内 / 外，日

电梯门打开了。

石小猛抱着一箱自己的东西走出电梯，穿过大厅，走进楼外灿烂的阳光里。

石小猛准确的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扩了扩胸，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十二、       天成公司，内，日

疯子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正要走出办公室，卢蔓佳走了进来，一幅公事公办的表情。

卢蔓佳：小程总，洪总通知您马上开会了----

疯子一脸难色：啊……我要马上去趟医院，你告诉他，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让他们直接开会吧！

卢蔓佳：今天的会议是上半年的财务总结会议，洪总说很重要，您一定得参加！

疯子：可我真有急事，得马上去医院！你通知他改期吧！

疯子不由分说急急忙忙的出了办公室。

卢蔓佳幽怨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

 

十三、       林夏家楼下 / 疯子车上，外 / 内，日

程锋的车停在了林夏家的楼下，林夏和沈冰正站在道旁等待着程锋。

程锋下车，用很标准很绅士的姿势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吧！尊贵的女士！

林夏让了让沈冰：你坐前边吧，舒服。

沈冰却直接拉开了后座门：不了，我喜欢坐后面。

沈冰坐到了后座上，林夏上了副驾位。

程锋悻悻地上了车，往外开去。

林夏开玩笑的说：最近表现不错啊，随叫随到。你这是为我还是为沈冰啊？

程锋一下子被问到了，后座上的沈冰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程锋掩饰地：你们女人真难伺候，疏远点吧，说我冷落你，殷勤点吧，又怀疑我另有企图----

林夏：人家开个玩笑嘛！就算你是另有企图，能天天看到你我也开心啊！

沈冰：程锋，你以后就不用来接送我们了，不能老这么麻烦你。

疯子：没事儿，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林夏得意地笑着：他呀，没那么好心。疯子，你是不是又偷懒，躲上班呢吧 ？哈哈。

程锋：少把朕说得这么不堪啊！你去哪儿？

林夏：去李蒙璐那儿，她今天要搬家，我去帮一下她。你把我放路边就行。你把沈冰送到医院去输液，我可把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哦。

沈冰：我自己去医院吧，让程锋陪你去帮露露搬家！

林夏：算了，他和露露不对付，一语不合的再把人家家给砸了！再说你一个人去医院我也不放心，现在这社会像疯子这样的色狼越来越多……

疯子：那是因为像你这样没有女人味的女人越来越多！

 

十四、       李蒙露楼下 / 疯子车上，外 / 内，日

疯子的车在李蒙露楼下停下。

林夏下了车，关车门绕到驾驶座旁边，不忘继续跟疯子开玩笑：最后警告你哦，不准对沈冰打主意！

疯子看看沈冰，很不耐烦的否认林夏：别乱说啊，吓着沈冰不跟我去医院了！

林夏挥挥手，对正在开走的疯子的车。

 

十五、       大街 / 疯子车上，外 / 内，日

一路上，程锋都看着前方，不知道说什么。

沈冰也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疯子鼓起勇气：沈冰，林夏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介意啊----

沈冰淡淡笑了笑：没事儿，其实我挺喜欢她这种率直的个性。

又是一阵沉默。

疯子试图打破平静：今天路上不算太堵啊----

沈冰却没有搭话。

程锋尴尬地继续开车。

沈冰突然指着路边的一家房屋中介：停一下！

程锋一惊，猛地一个急刹车，车子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沈冰没能坐稳，一上子撞上了前面的座位。

疯子紧张地：对不起，没伤着吧？

沈冰客气的一笑：没事儿。

疯子：怎么了？

沈冰指着房屋中介：我想去租个房子----

疯子意外地：你不是在林夏那儿住得好好的吗？

沈冰：住久了总不太方便-----

疯子：林夏不会介意的---

沈冰笑了笑：我介意，我不能总给你们当灯泡！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沈冰说完下了车，向中介走去。

疯子无可奈何地看着沈冰的背影。

十六、       李蒙露家，内，日

林夏和李蒙璐在屋里忙碌着收拾东西，屋子里显得拥挤凌乱。

林夏头上蒙着三角巾，打开了李蒙璐的一个柜子，惊叫着：“天啊，我知道你有很多鞋，但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多鞋！

满满一柜子整齐而不重样的鞋子。

林夏感叹地：李蒙璐，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多鞋子，你一天换一双也能换一年了！你开淘宝店吗？

李蒙璐走过来，欣赏的看着这一柜子：怎么样，很漂亮吧？每次我一打开这个柜子，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林夏：你这算是有点病态吧！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

李蒙璐笑笑坐到了屋子的一角：我自己也觉得，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沈冰：这么多鞋，得花很多钱吧？

李蒙璐点头，看着满满一柜子的鞋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特别想要一双新球鞋。后来求了我妈好久，她对我说，你要是考到班里的前三名我就买给你！为了那鞋，我拼命的学习！你知道我后来考了什么成绩吗？

林夏摇摇头。

李蒙璐自嘲似的继续：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二！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给我买那双鞋！记得那天我跪在橱窗旁哭着不肯走，我看着那双球鞋，我觉得它在对我笑——真的，它笑了！打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我以后要买到全世界最漂亮的鞋！

林夏看着李蒙璐，仿佛懂了她很多：于是，你就买了这么多鞋？

李蒙璐看着柜子：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只有这些鞋子，是永远属于我的，别的可能什么都留不下。看着这个柜子被一点点的装满，我能够想起来每一双鞋是怎么来的，想起来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得到了多少……

林夏：我发现每个人背后都是一部血泪史啊……

李蒙璐摇摇头惨淡的笑笑：你只是还没有机会去发现，这世界，没有谁是可以指望的……

 

十七、       大街 / 程锋车上，外 / 内，日

程锋在车上焦急地张望着。

沈冰从中介出来，上了车。

程锋紧张地：怎么样？租了没？

沈冰摇头；太贵了，最便宜的一居室也要一千多-----

程锋松了一口气。

沈冰：等打完点滴我再多走几家，应该还能有更便宜的----

程锋：啊？你还要租房子啊？

沈冰：是啊，等我搬出去了，你和林夏过二人世界也方便点儿！

程锋迟疑地：沈冰----其实----我和林夏-----

沈冰打断他：挺合适的！林夏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不然你还真成了花心大色狼了！

程锋再也说不出话来，郁闷地开着车。

 

十八、       病房，内，日

沈冰挂着吊瓶半躺在输液室的床上：你去找林夏吧，不用陪我了，这时间还长。

疯子：你闭目养神，没药水了我帮你叫医生。

沈冰：真的不用了，有事我会按呼叫铃。

疯子：你要是嫌我烦的话，我就在门口坐着，不出声，不打扰你，你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疯子说着就要坐到外面去：我就在外面呆着。你有事叫我。

沈冰有点不好意思：哎……算了……那你就坐在那儿吧！

疯子坐回原位，像个小学生一样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把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矩矩。

沈冰反倒不自在了：你这么坐着不累吗？放松点儿吧！

疯子笑得很傻样：不累不累，挺好的。

沈冰：你就准备这么一直坐几个小时吗？要不你还是先出去走走吧？

疯子：不行，我得留下来照顾你-----不然，林夏会怪我的！

沈冰无可奈何地：那---就随便你了，我想睡一会儿---

疯子：好啊，你昨晚喝了不少酒，一定没睡好，正好补补瞌睡----

沈冰意外地：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了酒没睡好？

疯子愣了一下，支吾地：我-----我猜的----

疯子突然手机响了，疯子一看手机屏幕就赶紧把电话挂断了。

沈冰：有事吗？

疯子：没没没，没事儿，打错的。

 

十九、       天成公司会议室，内，日

其他五位董事看着气呼呼的洪德民把电话挂掉。

洪德民把手里的资料生气的摔在桌子上：什么样子！班也不上，会也不开！连我电话也不接！

大家面面相觑。

梁君正：他一准儿还在医院里当护花使者呢！看来，在那个女人病好之前，他是不可能把心思放在公司的公事上了----

洪德民：他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过！我们继续开会！下次例会不用通知程锋了！

 

二十、       病房，内，日

沈冰看着疯子，欲言又止：程锋-----

疯子：嗯？

沈冰犹豫着，沉吟着，神情为难而凝重。

疯子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

沈冰：你和小猛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他最近情况怎么样吗？

疯子：哦，他呀----挺好的---

沈冰：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我？

疯子：-----有时候有----

沈冰：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我分手吗？

疯子心虚地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小猛他，压力比较大吧。他也许，也许是想有好一点的条件，他怕现在给不了你幸福……

沈冰沉思地：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疯子：那你觉得是什么事呢？

沈冰：我想不出来----分开了的两个人，不论原来多么熟悉，瞬间也会变得疏远----

疯子看着沈冰落寞的样子：那你就试着忘了他吧…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很多人，都是经历好几次爱情之后，才能找到一个过一辈子的人……没准儿，你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沈冰坚定地：不可能的----小猛就是我这辈子认定了的那个人！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我也相信他永远都忘不了我！

疯子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你也知道，小猛不是一个轻易做决定的人，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再回头----

沈冰：他还没有做决定！不然，他不会连当面和我说清楚的勇气都没有！他现在正是最艰难最矛盾的时候，我不会去打扰他，我会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疯子：如果-----他最终还是决定和你分手呢？

沈冰：那我就回XX去！我是为了小猛才来北京的，没有了小猛，这个城市就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二十一、              李蒙露家，内，日

李蒙璐和林夏还在收拾东西。

林夏惊喜的拿着一个手包比划着：啊？这个你都不要啦？上一季刚出的嘛！

李蒙璐头也没抬：过时了。女人拎过季手袋逛街，和男人带老婆招摇一样，那不正常。

林夏很满意的欣赏着：老婆都不要？那给我吧，我本来也不正常。难道女人换手袋像ANDY天天换女人那样才正常啊。

门铃响。

李蒙璐：少提这个人啊，想要就拿去！帮我开下门。

林夏：不说不说，我还嫌说了口臭呢。

林夏拉开门，一脸惊愕。

李蒙璐：谁啊？

李蒙璐探头看了看，没想到，ANDY走进了门……

二十二、              病房，内，日

疯子神情复杂地看着神情决然的沈冰，终于鼓足了勇气：沈冰-----你，你就没有想过留在这个城市，试着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吗？

沈冰摇头：这个城市没法给我一种归属感----甚至不能给我最起码的安全感----

疯子不甘心地：北京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吗？

沈冰：小猛以前不是这样的，连他那样的人都会被这个城市改变，我还可以相信什么？

疯子：如果说小猛真变了，那也和这个城市没关系。他要变的话在哪里都会变----

沈冰沉默了一下，自嘲似的笑了：也许吧！唯一不变的只有变，看来只有这个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疯子鼓足勇气：沈冰----不管你和小猛怎样，未来怎样----请你---留下来吧！你会发现，这个城市也有温情的一面，这个城市还会有别的爱你的、值得你停驻的人----

沈冰打断他：你说得对！程锋，这个城市还有别的爱你的值得你停驻的人！林夏她真的很爱你，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

疯子：我-----

沈冰：你和小猛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像小猛一样不知道珍惜感情！

疯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郁闷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沈冰看着一秒钟一滴落的液体，也不说话了。

病房中陷入尴尬的沉默。

二十三、              李蒙露家，内，日

林夏使劲的要把Andy关在门外，。但是毕竟不及ANDY的力气：让开！

林夏：你个十恶不赦早死早好的畜生给我滚出去！

ANDY也毫不示弱：你凭什么让我走，她都没说让我走哪，你搞清楚，这是我给她买的房子！

门内的李蒙璐看着门外的这一幕没有出声。

林夏：我不管谁的房子，总之她现在没让你进来！我最恨你这种打女人的男人，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说着林夏抓着一个拖鞋就往Andy的脑袋上砸去。Andy躲开了。

Andy：你个泼妇，怪不得没有男人要！你给我闭嘴，我有话要跟璐璐说。

林夏又抓东西要打：你再说一遍！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泼妇的厉害！

李蒙璐却拦住了林夏。

林夏对李蒙璐不坚定的态度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璐璐！

李蒙璐对ANDY态度冷冷的：我收拾好东西以后，会把钥匙还给你的。你就让我安静的离开吧。

ANDY：我回来是跟你道歉的，昨晚一夜没睡，想了很久。我只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这次，我是真的太过份了。

ANDY看了看李蒙璐，看见她没有反应。

林夏冷笑着：装，继续装！

ANDY：真的，你相信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我会跟她相处那么久，我也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地向一个女人道过歉，我只是太贪玩了！我向你保证，下不为例！

林夏：你千万别信他的鬼话，你看他那张脸，一看就是奸人相，相由心生，你啊，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Andy：璐璐！

李蒙璐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们分手吧……

林夏一听见这话，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ANDY痛心的说：露露，不要这么绝情地对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把这套为你买的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啊……

李蒙璐愣住了：什么？

林夏：你别听他的鬼话！

ANDY彷佛重新把握了战局，语气有了自信和轻松：我在楼下的车里等你，如果你想明白了就下来找我。我马上带你去做赠予公证！让你在北京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我对你感情的最佳证明，相信我。

ANDY转身下了楼，在楼梯口的时候，ANDY不忘回头对李蒙璐深情的微笑：我等你。

林夏冲上去砰地关上了门。

林夏：他的话你可千万别信啊----

李蒙露犹豫地：可他说会马上带我去做公证----

林夏又气又急地：可你脸上被他打过的印迹也还没消！

李蒙露：你别说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李蒙露走到窗户边上，看向楼下。

林夏走了过去，正好看见ANDY走到楼下，抬头对窗边的李蒙璐挥手。

林夏赶紧把李蒙璐从窗边拉开：看什么看啊，他的话能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李蒙璐甩开了林夏的手：算了，我已经想好了！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着一个lie。谁的话我都不会信的，你先回去吧，我有分寸。

林夏愤怒地说：你再这样下去你就完蛋了！他那几个臭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李蒙璐说：我已经和他这个样子了，我要拿到我应该拿到的东西！

林夏：你的东西不能靠自己赚吗？你就那么没有骨气？

李蒙璐：骨气有用吗？能在商场刷卡吗？能买房子吗？我只是个女人，我只是希望生活的好一点，不要吃那么多苦，我不偷不抢，没害人也不犯法---

林夏说：那你一定要靠男人吗？

李蒙璐：那我还能靠什么？让我和男人一样出去拼出去抢吗？女人的青春真的没有多久能消耗能等待，现在我还能到一些东西，不就是因为我年青我漂亮吗？你觉得以后还会吗？他们还会给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什么吗？

林夏：你可以选个好人啊，一个你能嫁给他的人！一个你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李蒙璐：嫁掉了就保险了吗？我从小就知道我爸在外面乱搞女人！我上小学他们就离婚了！我从小就明白是男人都靠不住，婚姻更是个一文不值的东西！反正跟什么样的男人到最后都是受伤我干嘛不跟个有钱的？直到有一天，我什么都不能再依靠的时候，我至少还能依靠我的钱。

林夏：钱，好，明白了，你要嫁的只是钱。

李蒙璐摇着头：你明白什么……我本来想做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人，我本来也只看男人的品质而不是钱包，我本来也渴望过和爱人相爱到永远，可是，我没有安全感你懂吗？我没有安全感！

林夏心疼地摇头，说：我不再管你了，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再受伤的时候别再来找我了！

林夏关门离开了。

李蒙露看着空屋，突然开始痛哭……

 

二十四、              大街外 / 疯子车上，内，日

疯子坐在车上等着。

沈冰从路边的房屋中介走出，上了车。

疯子：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

沈冰摇头：有倒是有便宜点儿的，可是离幼儿园太远了---北京的房价真是太恐怖了，要想租个合适的房子真不容易-----

疯子：没关系，我再陪你多问几家吧！

沈冰：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疯子：得了，别说这些客气话了。等租到了房子，你请我吃一顿你亲手做的饭就行了。

沈冰：行，到时候我把林夏、肥四、吴狄他们都叫上----

疯子半开玩笑的：无功不受禄，帮你找房子他们又没出力，你就不能单独请我一顿儿？

沈冰笑了笑：人多才热闹嘛-----哟，我忘了买水了----

沈冰推门欲下车。

疯子：哎，我去吧！你喝什么？

沈冰：矿泉水就行。

疯子下车时不小心把手机碰掉在了座位下。

疯子跑向路边的小卖部。

疯子的手机响了，一直响。

沈冰循声看了看，发现手机掉在了座位下的垫子上，就伸手把手机捡了起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神情顿时变了。

手机屏幕上石小猛三个字在闪烁着。

沈冰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手机放在了疯子的座位上。

手机响断了，很快又接着响了起来。

沈冰不安地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手机铃声刚停，疯子拿着两瓶水回到了车上。

疯子把其中一瓶递给沈冰：给！

沈冰：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疯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赶紧下车走到了路边打电话。

沈冰隔着车窗，疑惑地看着疯子。

（主观视角）疯子站在一株行道树边，用手捂着嘴对着手机小声地说着什么，神情凝重。

 

二十五、              石小猛出租房，内，日

石小猛站在窗边打着电话：-----我已经从胡氏辞职了，你尽快安排我到天成报到吧----对了，你可以让天成的法律顾问给胡荣强发律师函、要求解除天成和胡氏的广告合约了----

 

二十六、              大街外，内，日

疯子在路边接着电话，犹豫地：小猛，你明天就可以来天成报到，我连办公室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胡氏广告的事，你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石小猛OS：为什么？

疯子：我总觉得这样太狠了点儿吧----

小猛0S：礼尚往来嘛，我被他欺负了整整三年了……

疯子：这样一来胡氏会完蛋的！

 

二十七、              石小猛出租房，内，日

石小猛：这是他自作自受！

疯子OS：可是……

小猛冷笑：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我已经说到做到和沈冰分手了，我希望你也不会变卦！

 

二十八、              大街外 / 疯子车上，内，日

疯子下意识地心虚地看了一眼车上的沈冰。

沈冰在车上，隔着车窗疑惑地注意着疯子的一举一动。

（主观视角）行道树下，正在接听电话的疯子心神不宁地向车上看了一眼。

疯子：好好好，你放心，我也绝不会变卦的，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斩尽杀绝-----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会支持你的，我马上通知刘律师起草律师函！

车上的沈冰的主观视角——疯子挂掉了手机，开始拨号。

疯子在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沈冰疑惑地沉思着。

疯子挂了手机走回车上。

沈冰尽量不动声色地：是林夏吧？

疯子掩饰地：哦，不，不是---是公司的电话----

沈冰：有事吗？那我打的走吧----

疯子：没什么，一点儿小事，不急，我先送你回家吧！

疯子起动了车。

疯子不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显得心事重重。

沈冰看了疯子一眼，沉思着。

繁华拥挤的大街上，疯子的车融入了滚滚车流----

 

二十九、              石小猛出租房，内，日

窗边的石小猛手中拿着手机，惬意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小猛拉上了窗帘，把阳光挡在窗外，房中光线暗消炎下来。

小猛弹跳起来，把自己扔进了床上。

小猛踢掉脚上的拖鞋，拉过被子，开始睡午觉。

 

三十、       程锋家，内，日

保姆打开门，拎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进来。

后面，洪德民搀扶着程胜恩走进客厅。

疯子匆匆地从楼上下来，迎上去，扶着程胜恩的另一边胳膊，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干嘛那么急着出院？

程胜恩：在医院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回家的好，至少你没办法放着公司的会不开，说是去医院照料我。

程锋愣住了：我并没有撒谎，我是说去医院，但没说是去你的医院！（看了洪德民一眼）这都谁在你跟前胡言乱语啊？告刁状的小人……

洪德民：是我告诉你爸的，怎么了？

程锋：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又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还能怎么着？只有自认倒霉呗！

程胜恩：程锋！别这么和你洪叔叔说话！他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去追沈冰我支持你，可你得公司感情两不误！你得牢记着自己是盛世天成未来的当家人，你得学会维护公司的制度，树立自己的权威！

疯子：老程，我已经很用心了！这些日子来我看的报表，比我这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这些年我懒散惯了，你总得给我一段时间来慢慢转变吧？

洪德民摇头：你呀，总是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疯子笑了笑：洪叔叔，老程刚出院，咱们还是别再惹他不开心了-----对了，明天，我的助手石小猛就要到公司为上班了，还请你多多关照他！他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当年大学四年，他年年都是我们班的学习状元----

洪德民：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做生意又不是纸上谈兵！是不是人才，我还要试用过了才知道！

程胜恩：小猛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做实事的人----

疯子得意地朝洪德民眨眨眼睛。

程胜恩沉吟地：不过，他毕竟是个新人，暂时不要给他太多的权力----

疯子急了：老程！

程胜恩：程锋，你不用多说了！这个人我可以用，但我现在还不能太信任他----

疯子无可奈何的表情。

 

三十一、              石小猛出租屋，内，日

房间中的窗帘拉上了，房中光线显得有些幽暗。

石小猛在床上酣睡着。

石小猛的手机响了。

石小猛懒懒地接着电话——

 

三十二、              胡荣强办公室，内，日

胡荣强满面堆笑地打着电话，秘书娜娜紧张地在一旁看着他。

胡荣强：小猛啊，是我，我是胡哥呀-----

在胡荣强的面前，摊放着一份儿文件。

（特写）文件上加黑加粗的“律师函”三个大字。

 

三十三、              石小猛出租屋，内，日

石小猛懒洋洋地：哦，我正在睡午觉呢----在胡氏三年了，我就没能好好地睡过一个午觉-----

 

三十四、              胡荣强办公室，内，日

胡荣强：我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受委屈了----今晚给个面子，胡哥请你吃顿饭，好好向你道个歉----

 

三十五、              石小猛出租屋，内，日

小猛轻轻一笑：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不是好兄弟吗？……好，我一定来……对了，你能不能带上娜娜一起来？……没什么，和娜娜也同事三年了，这突然离开了，我还怪想她的……那晚上见……BYE！

石小猛挂机，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

 

三十六、              餐厅包间，内，夜

胡容强和娜娜坐在餐厅靠窗的座位边，神情焦虑。

娜娜：离约的时间都过了一小时了，我看他是故意的----

胡容强：那又怎么样？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娜娜：我早就看出石小猛是只白眼儿狼，你就是不信----

胡容强：我哪知道那个土包子还会玩儿这一手？没想到我这个老江湖居然也会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包间门推开了，衣着整齐的小猛潇洒地走了进来，二人赶紧住了口，有些紧张地看着小猛。

小猛大大咧咧地坐下，轻描淡写地：对不起啊，堵车，迟到了……

胡容强：没关系，想吃点什么？

小猛：随便吧……

胡容强：你还是看看吧。

小猛笑：胡哥，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胡容强：好吧……服务员，就按我们刚点的下单吧……喝酒吗？

小猛：喝点吧。

胡容强：白酒还是啤酒？

小猛想想：白的？

胡容强：好！就白的！来一瓶五粮液！

服务员离开。

小猛不说话，只掏出了一根烟。

胡容强赶紧拿出打火机替他点上。

小猛悠闲地吐着烟圈儿。

胡容强想了想，干咳了几声：小猛啊……咱们俩可是老乡啊，这些年来，胡哥总的来说还是挺照顾你的，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你，你看……

小猛很诧异的样子：胡哥，你这话从何而来啊？

 

三十七、              酒吧，内，夜

肥四心情很好地在打着架子鼓。目光会时不时地扫向台下，与座位上的梅梅相视一笑。

林夏在唱着陈绮贞的《距离》，一边唱一边留心到了肥四的动静。

邵华阳穿过酒桌，来到他常常坐的那个老位置坐下。

林夏看到了邵华阳，给了他一个微笑的眼神。

邵华阳依旧举杯示意，风度姿态恰到好处。

一曲过后，梅梅和邵华阳都热烈鼓掌。

肥四和梅梅相视一笑，肥四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虚拟地做了一个扔的动作。

梅梅伸手接过那个虚拟的吻，放回唇边吻了一下，又虚拟地扔回给肥四。

林夏：哈哈，死胖子，真肉麻！看来你和你那位梅梅进展很顺利嘛！

肥四：还行吧，梅梅没咱中国女孩那么多婆婆妈妈，和她在一起，特轻松----

服务员送上一束白色的玫瑰，林夏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邵华阳。

邵华阳点点头。

林夏微笑着接过了玫瑰。

肥四打趣地：怎么，总算想开了，打算大面积撒网，重点捕捞了？

林夏打量着肥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瞧这一张小脸儿上不仅皮在笑肉在笑，连骨头都在笑，说话也幽默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你和你那位洋玫瑰的姻缘？

肥四：不用了，我们自己算过了，我是XX座，她是XX座（我不懂星座，你来）----

林夏：哟，那倒真是很般配哦！恭喜你啊胖子，我还一直担心你这个大龄处男早晚会成社会公害呢！

肥四幸福地看向台下的梅梅。

 

三十八、              餐厅包间，内，夜

胡容强一脸的委屈：今天居然接到天成的律师函，说我们的合同存在严重的漏洞。这下可好，不仅合同要作废，还需要我们理赔……

小猛：哦？

胡容强：小猛，这合同可是你当初拟的啊……

小猛：对啊，可你是审查过的，也签字盖章了。

胡容强：是，是我一时糊涂，当时主要考虑你和程锋的关系……小猛，你现在一走了之，可公司你知道已经投入大量的资金了，如果天成坚持要告我们的话，不说别的，拖也能把公司拖垮了……

小猛：后果这么严重啊？我还真是没想到呢！那胡哥你看，我该怎么帮你呢？

胡容强：我……

这时服务员把酒端了上来。

胡容强赶紧亲自为小猛斟酒。

小猛捂住白酒杯：咱们俩是什么情份儿？这杯子太小了点儿吧？

胡容强赶紧吩咐服务员：换大点儿的杯子！

服务员换着杯子。

胡容强：你和程锋是好兄弟，我当然是希望你出面化解这次危机，让天成履行合同啊。这样你不仅是救了整个公司，更是救了我啊！

胡容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猛，你知道我拿你一直当自己亲弟弟看的……

小猛点头：我明白，胡哥对我一直都很好的----来，先为咱们俩过去的情份喝一杯……

小猛拿起酒壶替娜娜倒着酒：娜娜，你也来点？

娜娜：我从不喝白酒的……

小猛神色有些不悦，正在倒酒的手顿住了。。

胡容强马上撞了娜娜一下：小猛让你喝你就喝……

娜娜委屈地点点头。

小猛马上又变回和煦的笑容。

咚咚……娜娜面前的酒杯眼睁睁的被倒满！

小猛又给胡容强同样倒了几乎溢出来的一杯白酒。

小猛开始给自己倒酒——

却只倒了一点点。

胡容强和娜娜面面相觑。

小猛：我的酒量一向不好，不敢和二位拼酒。

小猛端起酒杯：来！这杯酒就感谢你们以前对我的照顾！

小猛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娜娜按捺不住，欲站起来，却被胡容强按住。

胡容强挤出个笑容，举杯几大口把白酒吞了进去。

小猛看着娜娜眼前的白酒，不说话。

胡容强咳了几声：小猛，女孩子的酒是不是就算了……

小猛还是不说话，只继续悠闲地吐着烟圈儿。

胡容强看着娜娜：你喝！

娜娜急了：我不……

胡容强厉声的：让你喝你就喝！

娜娜起身要走。

胡容强拉住娜娜的手，恳切的：……喝一口吧，剩下的给我！

娜娜瞪着小猛，恨恨地坐下，喝了一大口白酒。

娜娜被呛得不住咳嗽。

胡容强看着娜娜，眼中露出关切的眼神。

石小猛：胡哥，真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多情的人----行，这剩下的酒你就代她喝了吧！

胡容强讪讪地笑了，把剩下的酒强忍着喝了下去。

胡容强：小猛啊，帮你胡哥一把，胡哥从老家走出来到现在不容易，这一下就把胡哥打回原形了，我只能去抹脖子上吊了！

小猛笑着，一边继续给三个空杯中填着酒，一边慢条斯理地：胡哥，你现在要我同情你，那你当初有没有同情过我？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同情？有句古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施薄报薄，施厚报厚------

胡容强尴尬地：小猛，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现在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三十九、              酒吧，内，夜

一个男歌手在唱着歌，肥四和乐队的同事继续奏乐。

林夏抱着玫瑰花在邵华阳身边坐下。

林夏：谢谢你的花！

邵华阳：今天是专门感谢你来的。

林夏有点吃惊，显然是忘记怎么回事了。

邵华阳提示林夏：上次你给我算的，我说往左还是往右。你说原地不动。

林夏似乎想起来一点：那，你就原地不动了？

邵华阳：对，而且就是因为我的原地不动，才安然度过了一个危机。是你帮我度过的这个危机。

林夏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哇！真的？

邵华阳：怎么？你不相信？

林夏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有时候确实挺灵的……

邵华阳：呵呵，有的时候我必须相信一些直觉。我的直接告诉我，刚才那个唱歌的女孩有心事，还是为了那个……疯子？

林夏摇头：不是，他是老问题，急不来的，是我身边的两个女朋友，几乎在同一时间遭遇了感情上的变故，结果她们却选择了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邵华阳举杯：人生路漫漫，各种变故总是难免，这个时候你就需要朋友。

林夏：怎么像广告词啊？那如果以后我也遇上什么变故了，你愿意做我的听众吗？

邵华阳露出成熟男人无比宽容的、自信的笑容：我一直就是你的听众啊，我其实还是个大药瓶子，我有很多的解药，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病痛尽管来找我，也许会治好你哦……

林夏着举起酒杯：吹牛的吧？大药瓶子？

邵华阳：不信走着瞧喽……

 

四十、       餐厅包间，内，夜

胡容强仰头喝着酒。

胡容强端起娜娜面前的酒杯继续喝着。

娜娜紧张地看着他。

小猛笑着拍拍手：胡哥，你真是好酒量啊！

胡容强放下酒杯，睁着已经泛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猛：小猛，你还要我喝多少？你说就是！

娜娜强忍着看向小猛：小猛，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猛招招手，示意服务员们退出去。

小猛笑笑：胡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工作？

胡容强想了想，点点头。

小猛：那你说我会不会出卖我现在公司的利益而成全你呢？

胡容强：小猛，你真要对胡哥赶尽杀绝吗？你让胡哥死也死个明白啊……

小猛想了想，转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娜娜：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娜娜很可爱！胡哥，你也知道，我和沈冰分手了，我现在很孤独，很寂寞，很需要有一个女人来安慰----哪怕只是一个晚上也好！

胡容强和娜娜都变了脸色。

胡容强勉强一笑：小猛，你醉了？你明知道娜娜名义上是我的秘书，实际上----

小猛：那没办法，是你说的，干我们这行，功夫要下在广告之外-----面包和爱情，究竟要哪个，这是你胡荣强曾经给我石小猛出的选择题，我现在呢不过是在请君入瓮----

胡容强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猛，额上沁出了汗珠。

娜娜猛地站了起来：胡哥，别求他了！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这是在报复你呢！

胡容强已经醉了，满脸通红，但神智还算清醒。他用力把娜娜按回座位：坐下，坐下！

娜娜委屈地坐下，眼中已经含满泪水。

胡容强郑重地看着小猛：小猛，好，我自己种的苦果，我自己吞！你给个痛快话，是不是只要我让娜娜陪你一晚上，你就肯放过我？

小猛：我至少可以让天成撤回起诉书，我也不想惹那么多麻烦。至于合同是不是还能继续履行，我就不敢保证了！

胡容强：可是为了天成的广告我已经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了，没有这份合同公司一样会死！

小猛神情暖昧地笑着：那----如果娜娜今晚表现好的话，我再尽力试试吧！

胡容强把哀求的眼光投向了娜娜。

娜娜紧张地：胡哥，别----

胡容强突然扑通一声向娜娜双膝跪下了：娜娜，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娜娜：胡哥，你----

娜娜捂着脸失声痛哭。

小猛突然笑了笑：胡哥，别这样，你先起来吧！

胡容强起身坐回椅上，眼中也滚出泪来。

小猛起身走过来。递过一张纸巾：来，擦擦，咱们是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胡容强擦着眼泪：小猛，你已经把胡哥逼到这份儿上了-----就算你有再多怨气，也该出够了吧？

小猛：现在你也知道被人算计、被人逼迫的滋味儿了？你也知道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爱人的痛苦了？

胡容强 ：小猛，以前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现在就只求你高抬贵手了----

小猛叹了口气：唉！胡哥，其实，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啊-----我好像正在变得和你一样，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正捂着脸痛哭的娜娜突然站起身来，指着石小猛：石小猛，胡荣强，你们都不是人，不是人！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娜娜突然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胡容强起身欲追，却被石小猛拉住。

石小猛笑了笑：胡哥，别追了-----其实，我是在逗你玩儿呢！你还以为我真有那么龌龊，会打自己兄弟的女人的主意？我不是程锋，我不会那么禽兽不如的！

胡容强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那你的意思是----

石小猛：我的意思是----（敛去笑容，一字一顿地）现在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帮你！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后果，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胡容强的神情僵住了。

胡容强豁地起身，恶狠狠地盯着石小猛：石小猛，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小猛也冷冷的盯着胡容强：你早知道这个道理就不会死得这么难看了！

小猛转身就走，两步以后他停下来转身笑了笑：对了胡哥，其实我也真的一直拿你当亲哥哥的……

小猛的身影消失在包房门口。

胡容强愤怒地把桌上的酒瓶子砸在地上，冲着门外狂吼：石小猛，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四十一、              出租车上 / 大街，内 / 外，夜

小猛坐在车上，脸上兴奋的笑容消失了。

小猛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和一盏盏扑面迭来又转瞬逝去的街灯，怔怔地出着神。

娜娜OS：石小猛，胡荣强，你们都不是人，不是人！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小猛突然从身上摸出了那个钱包，打开。

钱包里的照片上，沈冰正微笑着看着他。

小猛怔怔地看着照片。

出租车从灯火辉煌的长安街上驶过，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