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香府夫人房，内，黄昏

香林氏：你这做娘的也太欠考虑了，要打儿子也不能当着媳妇的面打呀！

梅姨娘：姐姐说的是，我打完之后也着实有点后悔。浩泽觉得我扫了他的脸面，心里不自在，所以今天就没怎么出门，其实是跟我呕气来着。

香林氏：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如果浩泽真病了，就该早点请郎中来瞧瞧，可别拖呀拖的拖严重了。

梅姨娘：有牢姐姐惦记了。只是浩泽说，兰儿已经有了-------你看咱香家这些年，人丁也不是太旺------

香林氏：既是这样，你是浩泽他娘，你就作主了吧！

梅姨娘：浩泽既是我的孩子，也是姐姐你的孩子。你不点头，妹妹我哪敢擅作主张呢？

香林氏：既然最初是选来配给浩宇的，那方方面面都还是说得过去的，浩泽又喜欢她，她如今肚里又有了，还放在外面倒让人笑话咱们香家。

梅姨娘：姐姐同意让她进门了？

香林氏：嗯，只是有一桩，浩宇娶妻的婚礼还没办，这浩泽纳妾的事儿也就不必铺张了。

梅姨娘：妹妹明白。

香林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梅姨娘：姐姐若没有别的事，妹妹就先告辞了。

香林氏微微点头。

梅姨娘退出。

陈嫂：夫人，您就这么同意让兰儿进门了，是不是有点欠思忖？

香林氏：（仍然闭着眼）怎么了？

陈嫂：这兰儿本来是给大少爷做偏房的，怎么又和二少爷瓜葛上了？而且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只怕进了门也不是个省心的------

香林氏微微皱起了眉头。 

 

二十、 香浩宇房，内，夜

苏雨宁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豪华舒适的房间中帖满了喜字。

床旁的烛台上燃烧着一对粗如儿臂的龙凤喜烛。

苏雨宁一惊，坐了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势，疼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她看着自己胳膊上已包扎好的两处伤。

她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

再一看身旁正熟睡的香浩宇，她吓得一下子缩到了床边。

她怔怔地看着香浩宇。

苏雨宁：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猛地掀开被子，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衣衫，神色慢慢放松了些。

她打量着房间的陈设，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个花瓶上。

她悄悄下床，蹑手蹑足走到桌边，拿起了花瓶，再蹑手蹑足地走回床边。

香浩宇依然闭着眼睛睡着。

苏雨宁高高举起了花瓶，对准了香浩宇的脑袋。

香浩宇突然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着她。

苏雨宁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手中花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二十一、 香浩宇房，外，夜

洋枪队持枪站立在院外。

房内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

家丁们一怔，准备冲进院去。

守在门外的四喜拦住了他们。

四喜：大少爷吩咐了，无论房里有什么动静，没有他的吩咐都不许进去。

 

二十二、 香浩宇房，内，夜

香浩宇坐起身来，歉疚而温柔地看着苏雨宁。

香浩宇：其实我一直没睡着。怎么，我吓着你啦？

苏雨宁不知所措地退了几步，突然看到了桌上有一把剪刀，她抓起剪刀刺向香浩宇。香浩宇一侧身避过，伸手将剪刀夺下。

香浩宇：雨宁，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可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失踪了整整三年，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苏雨宁没有理会他，在屋中疯狂地寻找着能杀人的东西，却没找到合适的，她顺手举起一张木凳，刚举了一半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凳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她也捂着臂上的伤处摔倒在地，虚弱地喘息着。

香浩宇跳下床来，扑过去抱住她，她拼命挣扎着。

香浩宇：别动！你受了伤，一动伤口就会裂开的。

苏雨宁：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香浩宇：（急切地）雨宁，求求你别这么冲动，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香浩宇费力地将苏雨宁抱了起来，抱到床上，苏雨宁奋力推打着他，其中一下打在了他胸上的伤处，香浩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香浩宇：四喜！

四喜跑了进来。

四喜：啊，大少爷！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

香浩宇：（喘息着）先别管我，快帮我把她捆起来。

四喜拿出几根绸带，帮着香浩宇将苏雨宁的手脚捆住。

苏雨宁：（挣扎着）香浩宇，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香浩宇：（一怔）杀了你？雨宁，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你现在这么激动，我把你捆起来是怕你伤着自己。

四喜：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香浩宇：去把熬好的药热一热端过来，再熬些燕窝粥来。

四喜：是。

四喜退出。

苏雨宁仇视地盯着香浩宇。

 

二十三、 客栈，外，夜

玉泉镇夜景。

客栈外景。

宫少华在客栈门口焦急地翘首以望。

贺坤匆匆回来。

宫少华：（急切地）怎样？打探到消息了吗？

贺坤：（摇头）听说香浩宇直接把人抱进了自己房里，随后封锁了一切消息。就连香浩泽也窝在府里不肯出来。

宫少华想了想，突然下定了决心。

宫少华：贺坤，马上准备一下，陪我到香府去走一遭。

贺坤：（大惊失声）少爷，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你就在这里等着。

宫少华：不，不行，坐在这里空等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我要亲自去看看她！

宫少华转身进了客栈。

贺坤：（无奈地摇头）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二十四、 香浩宇卧房，内，夜

手脚被捆住的苏雨宁坐在床头，香浩宇端着药碗坐在她身旁。

香浩宇：来，先把药吃了。

苏雨宁将头扭向一边。

香浩宇：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赌气是不是？

苏雨宁：我怎么知道你这是碗什么药？

香浩宇：（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怀疑这药里有古怪？雨宁，你今天伤得不轻，失了很多血，不喝药怎么行呢？我就在你面前，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好，可总得先养好了伤才行吧？

苏雨宁恨恨地看着他。

苏雨宁：香浩宇，你别在那里假惺惺的了！我既然敢来找你，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你最好放过我妹妹，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香浩宇：雨宁，我知道我和雨心的事很伤你的心，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是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这完全是一个误会，其实我对雨心一点儿男女之情都没有------

苏雨宁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满是轻蔑和不屑。

香浩宇：（不安地）雨宁，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好陌生！

苏雨宁冷笑着将脸扭向了一边。

香浩宇：雨宁，你这三年去了哪里？

苏雨宁：我不会告诉你的。

香浩宇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几案上，爱怜地去摸她的脸。

香浩宇：我知道，你这三年来一定吃了很多苦-----

苏雨宁厌恶地扭动着身子，让开了香浩宇的手。

苏雨宁：走开，别碰我。

香浩宇缩回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二十五、 香府，外，夜

香府夜景。

宫少华和贺坤一身黑衣，黑巾蒙了头面，出现在香家院墙上。

两人趴在墙头察看院内动静。

院内，一队巡夜的家丁走过。

两人埋下头一动不动。

巡夜家丁走远，两人滑下院墙，快行数步，隐入一片茂密的花丛。

 

二十六、 香浩宇卧房，内，夜

香浩宇伤感地看着苏雨宁。

香浩宇：雨宁，你就一点儿都不肯听我解释吗？

苏雨宁：哼，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那些花言巧语只能骗得了雨心，骗不了我。

香浩宇默然。

香浩宇：雨宁，你现在真就这么恨我吗？

苏雨宁：对，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香浩宇：你真想杀我？

苏雨宁：对，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香浩宇震惊而悲伤地看着她，眼中泛起了泪光。

香浩宇突然笑了笑。

香浩宇：（郑重地）好，雨宁，只要你先告诉我，你这三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再听了我的解释，我答应你，如果到那时你仍然想杀我，不必你亲手动手，我自己了断。

苏雨宁：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香浩宇：（认真地）只要你让我知道我真的该死，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开心，我一定会成全你。

苏雨宁：香浩宇，别再演戏了。你以为我和雨心一样无知吗？你不过是想套问我的话罢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香浩宇皱着眉头看着她，眼中露出疑惑和伤感。

 

二十七、 香府，外，夜

宫少华和贺坤在香府中摸黑前行，不时小心地躲避香府中的丫环仆人与巡夜的家丁。

宫少华：（低声）贺坤，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贺坤：（低声）错不了，少爷，香府的地形图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香浩宇住的别院就在前面了。

两人继续潜行。

 

二十八、 香浩宇房，内，夜

香浩宇：（迟疑地）雨宁，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不管你有多么生我的气，你都不会这样对我的，更不可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口口声声要杀了我-----

苏雨宁冷冷哼了一声。

香浩宇：当然，这次的事的确是我的错。你失踪了整整三年，这期间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不寻常的事，受了很多折磨，我却一无所知，还差点儿就娶了你的妹妹-----是我背叛了你，你就算真的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苏雨宁冷漠地看着香浩宇。

香浩宇凝视着她的脸，突然冲动地一把抱住了她。

香浩宇：（含泪）可我不信你真的想要我死，我不信-----雨宁，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么想你吗？

苏雨宁又羞又怒，竭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苏雨宁：放开我，放开我----香浩宇，你杀了我吧！

香浩宇放开了手，痛苦地看着她。

香浩宇：雨宁，你，你不仅恨我了，还讨厌我了-----

苏雨宁：是，我一看见你就恶心，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香浩宇：雨宁，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你的伤害-------我和雨心的事完全是阴差阳错，唉，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我求你原谅我，不要这么冷冰冰地对我------我，我心里好痛！

苏雨宁：（厌恶地）住口！香浩宇，别再演戏了！你灭了我苏家满门，此仇不共戴天，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香浩宇神情大变，震惊异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雨宁。

香浩宇：你说什么？我灭了你苏家满门？你，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这么可怕的想法？

苏雨宁：你以为我死了，就再没有人知道你犯下的罪恶了？没想到我居然大难不死，又回来了吧？

香浩宇震惊地看着她，许久才慢慢镇静下来。

香浩宇：雨宁，才不过三年的时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我都不敢认你了！你怎么会说是我害了你全家？这三年你到哪里去了？三年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苏雨宁：我就知道你不杀我，是想顺藤摸瓜，把在背后反抗你的人一网打尽，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香浩宇：（苦笑）怎么我们现在说话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听不懂我在讲什么。

苏雨宁：所以你什么废话都不用说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二十九、 香浩宇院外，外，夜

宫少华和贺坤已来到了香浩宇的小院门外。

俩人躲在花木丛中。

院门口手持长枪的家丁。

贺坤：（低声）少爷，有洋枪队！看来香浩宇早有防备。

宫少华：你能确定雨宁就在他房里？

贺坤：（点头）香浩宇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了他所爱的女人，他还能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吗？

宫少华的胸膛起伏不平，呼吸急促，神情中有掩不住的嫉妒和伤痛。

贺坤：少爷，你别难过，他们俩人都受了重伤，就算同在一间房里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来的。

宫少华：（稳住心神）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既已下了决心，就算付出再大代价我也都认了。哼，香浩宇，就先让你得意几天吧！

贺坤：少爷，今天是见不到人了，不过看这样子，她和香浩宇的伤势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撤吧！

宫少华点点头。两人转身往回摸去。

远远地，四喜提着食盒走来。

（四喜主观视角）远处黑暗中有两条黑影闪过。

四喜大惊，手中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四喜：来人哪，快来人哪，有刺客！

 

三十、 香浩宇房，内，夜

香浩宇用右手按着自己左胸上的伤，皱着眉沉思着，在床前走来走去。

苏雨宁冷冷地看着他。

四喜：（OS）：来人哪，抓刺客------

香浩宇和苏雨宁同时一惊。

苏雨宁挣扎着站起来想往外走，却一下子摔倒在地。

香浩宇：（在她身边蹲下）外边来的刺客是你的朋友？看你这么着急，你很担心他们？

苏雨宁：香浩宇，你作恶多端，想杀你的人多得是。

香浩宇：雨宁，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他将她扶上床坐好。

香浩宇：你先乖乖地在这儿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三十一、 香府，外，夜

宫少华和贺坤跑到了院墙下。

贺坤：（蹲下身）快，少爷，快上。

宫少华踩着他的肩膀，贺坤用力往上一顶，宫少华的手攀上了墙头。

砰的一颗子弹飞来，打在了宫少华左手臂上，宫少华一下子栽倒在地。

贺坤：（赶紧扶起他）少爷！

宫少华捂住受伤的左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宫少华：快，你踩着我的肩先上，再拉我上去。

宫少华蹲在墙下，贺坤踩着他的肩上了墙。

贺坤趴在墙头，伸出手欲拉宫少华。两人手刚刚接上，又是砰的一声枪响，射在了宫少华身旁的墙壁上。宫少华一惊，手一松又摔倒在地。

家丁：（OS）快，刺客在这里！

纷沓的脚步声逼进。

宫少华：来不及了，你先走。

贺坤无奈地滑下墙头。

宫少华掉头朝府内跑去。

 

三十二、 香浩宇房，外，夜

一家丁站在庭院台阶下向香浩宇禀报。

家丁：大少爷，府里来了两个刺客，一个逃了，一个还在府内，我们正在搜捕。

香浩宇：好，一定要抓活的。

家丁：是！

 

三十三、 香浩宇房，外，夜

香浩宇回到房中，发现手足被缚的苏雨宁已经滚到了窗下，正尝试着努力站起来。

香浩宇：（扶起她）你别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抓活的。

苏雨宁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香浩宇：雨宁，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三年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用什么手段，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苏雨宁：你别做梦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三十四、 香府，外，夜

宫少华捂着左臂，在暗夜中拼命地逃跑。

远远地传来家丁的传令声。

家丁：（OS）大少爷吩咐，不许开枪，要抓活的。

宫少华闯进了一个小院。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宫少华一咬牙钻进了一间屋子。

 

三十五、 香浩泽房，内，夜

宫少华冲进房来，反手关上了门。

香浩泽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温仪吓得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香浩泽：谁？

宫少华一惊，随即看清了是香浩泽，放下心来，一把摘掉了面巾。

宫少华：（笑）二少爷，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香浩泽：（目瞪口呆）宫少华，怎么是你-----

温仪：（大惊）什么，他就是宫少华？

宫少华：不错，我就是宫少华，你们香家的死对头。今晚我来探望二少爷，不料却被大少爷的人发现了。二少爷是准备把我交给大少爷呢，还是准备帮我一把呢？

香浩泽和温仪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三十六、 香浩泽房，外，夜

几个持枪的家丁冲进了香浩泽所住小院，四处搜寻。

香浩泽推门出来。

香浩泽：发生什么事了？

家丁甲：二少爷，府里进了刺客，那刺客中了我们一枪，一定跑不远，我们正奉大少爷的命令在四处搜查。

香浩泽：（指着前方）哦，难怪我刚才听到有脚步声往那边去了------

家丁甲：谢二少爷指点！（对众家丁一挥手）追！

众家丁下。

香浩泽长长吁出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三十七、 香浩泽房，内，夜

香浩泽将一柄匕首伸到烛火上烧炙。

宫少华赤裸着半个上身，左手臂上露出枪伤。

香浩泽将烧红的匕首尖伸向宫少华的伤处。

温仪不忍地将头扭向一边。

宫少华紧咬着牙，满头冷汗，突然一把抢过温仪手中的丝巾咬在口中，温仪吓得浑身一颤。

一粒带血的弹头落在地上。

宫少华长长舒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虚脱一般软了下来，丝巾从他口中滑落。

宫少华：（回过气来）对不起，二少奶奶，吓着你了吧？

温仪：（勉强一笑）没，没事。

温仪蹲下身拾起丝巾。

香浩泽：温仪，来帮帮忙。

温仪拿过绷带为宫少华裹伤。

（温仪主视视角）宫少华健康结实的身子，肌肤上圆滚滚的汗珠。

温仪裹好伤，用力一系绷带。

宫少华身子一震，头往后一仰，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温仪看着他刚毅的脸，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香浩泽：宫少华，想不到你倒挺硬气。

宫少华：（笑）谢二少爷夸奖。

宫少华穿上衣服，走到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香浩泽：（羞愤地上前拉起他）宫少华，你给我起来！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宫少华：（微笑）二少爷，你最好放手，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希望我早点养好身子离开这里吗？

香浩泽愤愤地盯着他，拉着他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宫少华重又躺了下去，拉着被子盖上。

宫少华：嗯，这被子好香------对了，二少爷，我最喜欢吃糖醋脆皮鱼，明天记着给我弄一条来。再有，别忘了去给我的随从贺坤打个招呼，他住在镇东头的悦来客栈。

宫少华说完，翻了个身，很快打起了呼噜。

香浩泽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温仪好奇地注视着帐内安然入睡的宫少华。

 

三十八、 香浩泽房，内，夜

香浩宇把药碗凑在手脚被缚住的苏雨宁面前。

香浩宇：来，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把药吃了。

苏雨宁将头扭向一边，不理他。

香浩宇：你要再不肯吃药，我只好用强啦！

苏雨宁还是不理他。

香浩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含了一口药，一手将苏雨宁搂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嘴凑在她唇边，将药强灌进去，苏雨宁拼命挣扎。

香浩宇放开她，用手按着自己胸上的伤，微微喘息了几下，强忍着伤处的痛楚。

苏雨宁：（干呕了几下，羞愤地）香浩宇，你-----你杀了我吧！

香浩宇：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你乖乖地把药喝了。剩下的你是自己喝呢，还是要我像刚才那样喂你？

苏雨宁恨恨地看着他。

香浩宇笑了笑，端起药碗递在她嘴边。

苏雨宁犹豫了一下，只得张嘴把药喝了下去。

香浩宇：（露出一丝笑容）这就对了！

香浩宇放下药碗，拿过一根丝巾温柔地替她擦嘴。

苏雨宁没再闪避，但满眼都是嫌恶。

四喜端着一碗药过来。

四喜：大少爷，你的药还没吃呢！

香浩宇：（看着苏雨宁，摇头）不用了，我吃不下。

四喜：大少爷，你的伤更重，不吃药可不行-----

香浩宇：（不耐烦地）我自己的伤自己清楚，出去，别烦我！

四喜犹豫了一下，只得端着药退了出去。

香浩宇：雨宁，看来我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误会，这个误会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再耗神了，先躺下好好休息吧！

苏雨宁：我不会与虎同眠的。

香浩宇笑了笑，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开始脱自己外面的长衫。

苏雨宁：（紧张地）你想做什么？你要敢上来，我就算不能动，咬也咬死你。

香浩宇停下了手，歪着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香浩宇：（欣喜地）想不到你还和过去一样爱咬我。

苏雨宁：（一怔）你-----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咬过你？

香浩宇：雨宁，三年不见，你好像有了很多很奇怪很混乱的想法，又好像忘掉了很多事。要不是你还记得咬我，我简直都要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雨宁了。

苏雨宁：我本来就不是你的雨宁。

香浩宇：不，你是我的雨宁！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香浩宇脱下外衣，吹灭床前烛台上的龙凤喜烛，上床躺在了苏雨宁身边，伸手欲搂她。

苏雨宁急了，歪着头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香浩宇：（惨叫）啊------

苏雨宁松开口，唇上染着血，恨恨地看着他。

香浩宇：（捂着伤臂，痛得不停倒吸气）雨宁，你，你来真的啊？

苏雨宁：（厉声）你敢再挨着我，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地都咬下来。

香浩宇：你，你真下得了口？

苏雨宁：（愤愤地）不信你就试试！

香浩宇：（苦笑）不用试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当作三年前的你。可我也受了伤，你总不至于叫我睡地上吧？这床这么大，我不挨着你，我离你远远地行不行？

苏雨宁：（冷冷地）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口气和我说话，香大少爷，这是你的家，我只是你的俘虏。

香浩宇：（深情地）对，你是我的俘虏，我也是你的俘虏。所以，我们彼此都逃不掉。

苏雨宁：（又羞又气，厉声）住口！香浩宇，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要再和我说这些轻薄调笑的话，我就一头碰死。

香浩宇的笑容凝住了，沉默了。

香浩宇突然一言不发地下了床，抱起一床锦被，铺在床前脚榻边的地毯上，合衣睡了上去。

苏雨宁紧张地看着他。

香浩宇一动不动，闭着眼，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苏雨宁松了一口气，也疲倦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睡在地上的香浩宇却突然睁开了眼，侧身看着她。

慢慢进入梦乡的苏雨宁。

一滴眼泪从香浩宇眼角流下。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