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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曾艾手记(中)

(2005-10-21 17:08:41)

 我跟皓一陪着百焉请左尧搓了一顿,那天竟然王海涛也在  ,百焉冷眼瞪着她,象要把他吃掉一样,王海涛则无所谓的笑,然后举起酒杯,故意挑衅“丫头,喝酒?”。“我不喝酒”百焉冷着声音。却举起酒杯,对着左尧“那天对不起,我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摆明了不给王海涛面子。

        王海涛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有风度的敬我们几个,百焉则一个劲的埋头喝酒。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不少酒瓶子,结果醉的只有皓一一个。百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你个混蛋,为什么甩了贾子?你知不知道,贾子是个多美好的姑娘,她不是你那些红粉知己,她不是那些俗粉,你不喜欢她就不要招惹她。可你竟然伤害了她,我,我……”

        众人一阵沉默。

        王海涛忽然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两个不是同路,她跟我不会幸福的。”

      “都有你们的理由,是啊!都有理由……”百焉喃喃的,很长时间的沉默。

        百焉比以前更加沉默,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她又建起了很宽的防线。

        我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她跟我讲:远古时期,世界上的人分三种,一种是神,一种是妖,一种是人,人是属于寿命最短,地位也最低等的生物。人对神有天生的敬畏之心,每个部落的人都有自己信奉的天神。苗的有两个部落他们信奉的神也不一样,因为这两个神之间的争斗,两个部落的人也开始自相残杀。天神玄明为了对付另一个神应龙,就想出了一个对付应龙的方法。那就是制人蛊,人蛊跟毒蛊一样,但比毒蛊更残忍。将一些女孩子关在一个山洞里,就像制毒蛊一样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人蛊,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她突然将头转向我,笑的一脸苍凉“你能想象那个人蛊会是什么样子吗?又会是什么心情存活于世吗?”她不再讲,眼睛里有痛的颜色,我抱着她,暗暗发誓:不会让她在悲伤.

        左尧开始追百焉,喜欢上百焉的人注定会痛苦!因为百焉是无心人。左尧被人捅了一刀而住进医院,原因是因为百焉,这个女孩一下成了全校的众矢之的,校长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百焉作风不正,对学校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最后因找不出证据而告吹,因为伤人者和被伤者一致咬定是个人恩怨。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谁能想到这个女孩是最大的无辜着,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已是深秋十分了,法桐光秃秃的杆上只顶着几个小榕球,风一吹,就像妖怪现身似的飘摇,尤其是晚上,这种高频的摇摆会因撞击树干而发出咔嚓声,如找不到灵魂的夜鬼的哭诉。百焉迅速的削瘦下去,有时候大半夜竟会出来闲逛,有时候一棵棵数学校的树,有时候坐在主席台的台阶上,望着栅栏外的光亮发呆,或数飞驰而过的车辆,眼睛一直追着车灯,直至消失在远方。而我只能从远处望着她,心痛到流泪,只能流给夜色的眼泪。

        看到这样的百焉,无论是我、皓一还是左尧都不好受。皓一把百焉床前的各种药片都冲进了下水道,然后一把抓住木然坐在床头的百焉双肩用力摇晃,“你给我醒醒,你这根木头,你除了这样还能干什么?你这样作践自己,你知道爱你人有多难受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知道我多难受吗?”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泪流满面。

        百焉狂乱的甩开皓一的手:“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事也没有,我坚强的很,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静静的,我现在活得很好,能吃能睡,我还去上课,我还会笑,哈哈,我还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求你不要再说了,百焉,请你不要再说了,”泪流满面的皓一抱住了百焉,百焉轻轻的将头搁在皓一肩膀上:“皓一,哥们,你哭了?真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不哭的,比你厉害。”于是整个小小的宿舍一直飘荡着一个男孩心痛的声音,一直传的好远好远,只是飘不进一个人的心里。

        在周六的体育课上,百焉脸色苍白,但倔强的她并没有叫人,因为喊叫求人于她来说是软弱的表现,她不想再欠任何一个人的情,我看到她想要张嘴说什么,我大叫一声迅速的跑向她,百焉,不要,可我只能无力的看着他倒了下去。在她身边的马子跑向她,背起她跑向了医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混乱的人群,愣在原地,脑中都是百焉倒下那一刻的眼神,那么复杂,那么倔强,那么无助,我发疯似得大叫“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脸上凉凉的,是身体里面的那种咸咸的液体,断了线似的无声的滑落。

  左尧回校了,我跟他长谈了一次,左尧并无异议,他同意了。我们达成协议一起帮助百焉,当然还有皓一,皓一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痛苦的百焉。

        我们三人轮流陪着她,没有压力,没有负担的她,渐渐地开始活跃,脸上有了笑容,只是谁也不再提爱,对百焉来说,这是负担。

        百焉的身体很快恢复,周围也多了几个好朋友,马子就是其中一个。快过年了,那就意味着左尧即将要专业考试了,我跟左尧最后一次见面,左尧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也喜欢百焉,是吗?哈哈,其实你不用说我也早该猜到的,百焉就是一株带刺的玫瑰,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我问:“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玫瑰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难道难道是用血染红的吗?

是的。波斯有一则传说,每当玫瑰花开时,夜莺就开始歌唱,对它倾诉爱意,直至力竭声嘶,痴醉与玫瑰的芬芳,随即倒落在玫瑰树枝下。当夜莺知道玫瑰被阿拉真神峰为花中之王时,他非常高兴,因而向吐露芬芳的玫瑰飞了过去,就在他靠近玫瑰时,玫瑰的刺刚好刺中他的胸口,鲜红的血将花瓣染成红色。

        他笑,也许吧。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我不想她再背负很多,如果离开是好的,我就选择离开,我只要她快乐就好。

        我说是的,她的内心很脆弱,是一株仙人掌。仙人掌。外刚内柔之心,再造物之初,仙人掌是世界上最软弱的的东西,她娇嫩如水,稍一碰便失去了生命。上帝于心不忍在她的心上加了一套盔甲,坚硬如铁,上面还带有伤人的钢刺。从此,再没有人能看到仙人掌之心了,凡是接近她的生命的,都会鲜血淋漓。很久之后,有一位勇者要铲除这恶物。剑出刀落,仙人掌变成了两半,从中确是绿色的液体。原来,那是被封住的仙人掌之心,由于无人了解的寂寞,化成了滴滴泪珠。所以仙人掌的花语是---坚硬。

贾子的例假三个月没来,是因为那夜淋雨的缘故,宿舍的女生炸了锅,贾子咬牙发狠道:明天还没来的话,我会恨王海涛一辈子。爱情真的是使人如此疯狂。但第二天贾子的例假就来了,看来上天真的不希望贾子活在恨里。

白焉剪了短发,是那种男式的长碎发,真的像卡通里的美男子,身上穿中性的休闲服,笑起来纯净的像个孩子,一个忧郁的孩子,一个干净,迷人,需要安慰的孩子。

下雨了,白焉穿着她的日式卡通脱鞋,无畏的踏着水。看着雨水慢慢的于皮肤接触,头发发梢滴着水珠。她变得很任性,不肯打伞,我和皓一只好每人买了一把双人伞,随时为她撑伞。

   马子专业没过关,只好回家了,宝宝因为身体太差,休学在家,贾子升学走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无声的离开。白焉留下了马子的桌子和宝宝的椅子,贾子知道百焉有怕冷的习惯,亲手为白焉缝制了一个坐垫,白焉变得很脆弱,经常看着一些东西莫名的流泪,她变得像个小孩子,常常拖着我或者皓一,象抓住最后一点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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