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我们并不在一个地方,爸给我改了志愿书,我们大吵一架。没有别的方法了,隔得太远,只有电话联系了。天天哪个分手,哪个找了个女朋友的,我都看得腻味,我很想他,但我不会对他说,只是给他织了一条围巾,作为生日礼物寄了过去。我觉得平淡的日子挺舒服的,我相信我的唯一一次恋情会长长久久的。
皓一给我打电话说他想上大学,我听了就笑,一直跟他贫。他又说高中的那个女孩子跟他联系了,他以前追得那个女生怎样了……还说宝宝跟男友同居了,我是觉得他当兵无聊死了,所以我不打断他,只听他一个劲的说。
我3月11的生日,以前从没过过像样的生日,曾艾商量着给我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而且那晚好多同学都来了电话,阎雪、闫乐萍她们也为我点的歌。我很高兴,虽然我嘴里吆喝着我不相信许愿这回事,但在吹蜡烛的时候,我还是偷偷许了三个愿望。吃蛋糕了,我是寿星,当然奶油“小老鼠”该我吃的。10点多的时候皓一打来了电话,我打趣他“我替你吃个小老鼠哦。”然后对着电话筒笑,但那边一说话,声音不对,“我是黄皓一的战友,也是他的科长,我现在代表他说话,他现在情绪有点儿不稳。”然后跟我讲了些皓一在部队的表现,还有立过的军功,还有怎么给我买生日礼物等等,我听得都有些恍惚了。我努力打起精神来,想听个所以然,“百焉,我喜欢你,你当我老婆吧?”我当场惊得忘了东西南北,“你没开玩笑吧?是不是又失恋了?”我笑着跟他打牙祭,理由也就有着一个了,不然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娶我?不是娶个麻烦回家吗?
“我是说真的,虽然你不是很漂亮,但你很贤惠。”吓死我了,天降红雨了。
“你美术班的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我问他,我记得以前他老缠着我去给那个女孩送信。
“我没有,你怎么这么笨,我只是在测试你有没有吃醋罢了。”他急着辩解。
我越听越没底了,我没法说服他,然后我对他说:“好啊,咱们以一年为期,认真学习自己的专业,看到时候谁取得的成就高,明年的今天就任成就高的那个决定,怎么样?”我其实是希望他在一年内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而不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我身上。
午夜12点的时候,曾艾打过电话来,他问我:“你们宿舍怎么老占线啊?”
我埋怨他。“废话,真冷啊!不公平,我得在下铺裹着毯子打电话,你呢?”我发现他在外面打的,我说这么冷,你回去睡觉吧。然后我也披着毯子爬到了床上。
“好,以后咱们结婚了,我天天给你暖床。”真是大猪头,美的他。
快过年的那段,我忙着天天跑图书馆,也没时间老打电话,偶尔打电话来时也总是怪怪的。我预感到了什么,但我一直没问他。直到2005年元旦,我没回家,他回家了。校园内下起了大雪,但仍一片欢腾,我默默地远离这一片欢乐景象,因为我不属于快乐,我很小就有这种悲观的思想了,每个人都喜气样样、热热闹闹的,我穿着棉衣,在人群中穿梭,感觉自己就像一台在外空间高速飞行的小星星,还没感觉到自己的停留的空间位置,下一颗星星就撞了上来。我走到校园外的电话超市,找了一个靠窗的窗户。双手拿起话筒:“喂?你好,请问曾艾在吗?”那边估计是他妈,说稍等一下。
我拿起话筒,话不多,我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吧。
我听道他哭了,他说他有新女朋友了,我心一痛,但马上摆出笑脸“没事,不合适就分呗,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我挂了电话。
于是我上了一天的网,一点儿饭也没吃,那天我只跟陌生人聊,不跟同学聊,我把他从我网上删除了,从机房回来时我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