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身边的几个好友也疏远了很多,他们该是过正常的快乐的日子的,我这个祸害何苦霍乱他们的生活呢?不如随自己沉浮好了,我相信我是不会没顶的,祸害的命总是很长,不是吗?
我和菠菜依旧僵持着,虽然相互不说话,但我们并不仇视对方,我们依旧相互关注着对方。我发现他忽然臭美起来,整天对着一小镜子忙和,连上课也跟女人做针线一样细细的打量自己的脸,然后两手就开始忙碌起来。我花了9.5元买了一块满婷皂,他跟见了宝一样,非要跟我要,我受不了他的啰嗦劲,赶紧拱手相送一半,结果中午起床上课时,我发现他脸红的跟猴子的屁股一样,尤其是眼睛。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是怎样搞得,最后他才招供是皮肤过敏了,并义愤填膺的骂我的香皂不管用。我只能笑着挖苦他没福享受。再后来,他开始观察自己的头发,嫌没型,我又双手奉上自己的“飘影”锗哩水,不知他用得太多,还是经常不舍得洗头,右手一捋头发,竟能捋下一些膜状的小片片。
估计是因为体育改革的原因,学校一下子动荡起来,连教练训练起来也没劲了,好些家伙更是索性玩了起来。菠菜就是这里面的一员,还有一些觉得考学无望,觉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提早当兵的人。菠菜这群人,整天惹是生非,没事找事,晚上不睡觉,吵得别的宿舍也睡不着觉,但别人吵时,二话不说,拿起铁棍就给人砸玻璃。我们这个班的班主任是无用的,他没有能力跟魄力管我们,最后闹到校长那儿,我们这位校长向来讨厌体育生,但又很会做人,自己从不亲自下手处理,而是让陈副校长去处理。因为这群学生有钱有势的不少,实在得罪不起。
陈副校长是一个很有名的院校毕业的,文采极高,脾气也不错。就这么一好脾气的老师,当初也被我们气走了,从此不再教体育班语文,转给美术班上语文。他这次也没处理我们班那些人,只是勒令两名代表,数数给人砸坏的玻璃,然后按数目赔偿,并在晚自习以前将玻璃买回来。结果想也想不到的是,一名代表去逛超市了,另一名代表——菠菜竟然跑去美容院做美容了。在第二节晚自习他溜进教室时,我吓了一跳。脸白了,好看了不少,再往颈部以下看,黑得跟炭一样,天!这比小丑闹剧还可笑,真亏他想得出来,出糗了不是。
他做这些出格的事还不是一两件。在闹“非典”的紧张时期,全市闹得挺凶的,又是封城、封校的,反正我们是回不了家了。全校整天人心惶惶,出宿舍后就开始往宿舍打药消毒,教室也是。我们每人一支温度计,四人一组,每天中午晚天天量体温,一发现有温度异常的就赶紧隔离。菠菜那家伙竟然把温度计掉地上摔碎了,更恐怖的事,他竟然将汞吸到肚子里了。我当时就难以抑制的想骂人,这人真可笑,破吉尼斯纪录绝对没问题,谁会想到将有汞的玻璃柱放在嘴里吸呢?好玩吗?不把命玩掉才怪。我比他好点儿,我不认为这里有传染源,我从不量体温,其实是我不会用,老找不到刻度,所以我都是谎报的军情。
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早已弹尽粮绝,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我们就思量着怎么找借口回家一趟。刚开始,我们
一中二中的校长都已大胆放行,让孩子回家。我们学校也解除了“出头鸟”的危险,也决定放行了,但要严格报告自己的行踪,跟那些人接触了等等。我也回家了,就如曾艾所说的,我还心存希望。我回家了,家里也没多大反应,不过安静了很多,这顿饭吃得极不自然,我感觉自己就像个陌生的客人一样,只是来这儿做客的,但已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回校后,学校例行检查,艺术类学生接触外来人群多,自然成了重点检查对象。但大多数的人都谎报军情了,皓一那家伙就咧着嘴对我笑得奸奸的,肯定没说实话,谁不知道他爸妈经常天南地北的出差,不然他身上的名牌是在自己家生产的不成?日子放松就好,谁会没事找事,傻傻得往火坑里跳,不言而喻了!菠菜呢?这会儿听说又勾搭上超市里的小姑娘了,正打得火热呢!可我的木头同桌——徐少城却出事了。
我这个同桌虽然也是个超级帅哥,但脑子又笨又直,也不喜欢说话,是需要人事事照顾的那种。他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他是田径天才,尤其
他从不拈花惹草,脾气又好,外形又帅,可惜早已名“草”有主,老早就被美术班的黑妹妹定走了。顾名思义,黑妹妹人又黑又瘦,但挺干练的一小姑娘,家境也是富豪级别的,两人算是每当户对。别看黑妹妹整天笑嘻嘻的,担心计极深,没事总拎一奶瓶或沏两个鸡蛋给小徐喝,还给我们众男很多好处,美名其曰为小徐的身体着想,实则是收买人心,借关心之名行除情敌之实。我向来有成人之美之心,为了他们的幸福未来,我剪了头发,是那种很中性的长碎,再加上我干巴高挑的身材,从背面看绝对一帅哥。从此才打消了黑妹妹的顾虑。其实他们俩凑一对挺好的,两个人在一起很有过日子的味道了,而且感情稳定,因此被评为我们学校的“模范夫妻”。
这会儿情况却不妙了!小徐交待了跟北京的哥哥见过面的事实,结果被单独隔离了。接着又传出为了整顿学校风气,老师要狠抓恋爱现象的消息,于是小徐跟黑妹妹成了“出头的鸟”,黑妹妹被无情的“枪”给打跑了。据内部消息传出,小徐家老爸老妈到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哥哥也居外地,家里只有一奶奶相伴度日,虽然家境好得不得了,但如果小徐被赶了回去,指不定就打击着老人家了,如果老人家一时受不住over了,那对学校的影响多不好啊。而黑妹妹家相比较就好多了,父母都在身边。权衡之下,只好将黑妹妹牺牲掉了,条件是只可以允许考试。学校可真仁慈,亏他们想得出。一时间体美两班炸了锅,摔凳子、爬桌子、骂骂咧咧,吓得老师都不敢上课了。我看着这一片混乱,再看看每个人不同的面孔,心里想着这一群平日里算“冷面呆板”的人中算有点儿血性了,不管最终的目的是怎样的,但只有这一回是最一致的。
学校方面也铁了心,当我们在上第三节课时,小徐跟两个男生走进了教室,有的搬书,有的搬凳,班里人都傻了眼,
“非典”过去了,我们班的人也越来越少,光当兵就走了七、八个,都是关系兵,他们直接没跟别的普通兵一起验,直接经过内部进了部队。皓一也走了,在广州当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