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下手狠的才是好男人

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

最早听到这样的话是我妈妈讲的，所以每逢这个季节总是要想起她老人家。紧接着这话的是唠叨着让我们加衣服，当时有些烦。现在听都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酸。

这几天和山本耀司纠缠了一阵子，有关穿衣，也不完全是服装的事情。这个男人与维姆·文德斯关系不错，这就让我对他更加高看了几眼。

对老男人兴趣盎然有些年头了，比如当年在扬州高旻寺见到德林大和尚时就打心眼里喜欢他那种老顽童的劲头儿。再加上人老了直率得近乎装疯卖傻说话也不绕圈子，出家人没家，整个世界的自然便是他的造化。

后来遇见了周梦蝶，突然觉得河南话好听起来。试想一下，如果《化城再来人》中读诗的不是周公本人的乡音而是别的什么普通话，感觉就会满拧，也一定不会如此感人。再后来，碰到了荒木经惟和森山大道。他们都老了，也老不正经。可正经多半是假的，不正经却百分之百地保真。

男人一辈子从小到老都在寻找一个容器，装得下自己也就容得下别人了。有容乃大，字面上理解遇见了那个容器你才大得起来，否则还真的无法雄起。说得再有意义一点儿，你的心胸宽广一定得在勃勃生机之际，恰如其分地在探索的过程中被紧握着高高举起走完从生理到心理的整个生命路径。

山本耀司是一个对女人非常强势的男人，他的服装设计又怎能是一个酷字了得。而我所见的老头儿他们共同之处都有一个从容不迫的韧性，除了周公梦蝶对女人过于温柔之外，其他的那些都是不省油的灯。

我所到之处喜欢灯火通明，如此便觉得心情豁然开朗。维姆·文德斯说他喜欢山本耀司的衣服，穿着新的也如同旧的一样。旧有岁月的强制符号，适合老男人的口味。新的呢，穿在小姑娘身上比较好。

好男人是不会无原则地迁就女人的，爱这个事儿，一定是对女人下手狠的男人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