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体会艳遇一样美丽的意境

    雨下得不小，并且伴有狂风。我担心这种天气一定会影响飞行，但登机广播中一直在催促乘客。不仅如此，就在我快要到达指定位置时突然又听见广播里嚷嚷登机口变更，这时看见一群人拖泥带水地逆向扑来，我也不得不转身随大流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飘飘欲仙地迎面而来，就是刚才咖啡吧里坐在与我同桌的那个女子。这时她也发现了我被裹挟的涌动的人流之中，与此同时也听见了广播里的登机口变更的呼叫，只见她用轻盈舞蹈步态飘然转身，恰好与我并肩随波逐流。

登机口排成的长队很快就被廊桥吞没了，再往里走，廊桥与机舱门的衔接处出现了暂时拥堵。往飞机顶部两侧行李箱上放置随身携带物件的乘客延缓了正常的速度，空姐一边帮助大家找寻座位一边提醒前面的人侧身，以便让让后面的人通过。

我在机翼前靠窗的一个座位透过舷窗观雨，看见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大小小的波音或空客从容地在雨中穿梭。雨水的参与使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帧又一帧水彩画，让我情不自禁地以好奇的眼光捕捉这接踵而至的瑰丽场景。

听见机上乘务长广播通知各号位乘务员预位，不一会飞机就被推出机位开始滑行。我满以为这么大的风雨无论如何都要影响飞行，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航班要顶风冒雨地飞起来了。

飞机走走停停地排队起飞，这在北京首都机场是再正常不过。况且这种恶劣的天气情况下我们没有再次被通知延误已经很令人欣慰了。雨越下越大，间或有闪电划破夜空。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飞机上没有客满，人们都随遇而安地任凭外面雨打风吹而在风平浪静的客舱中耐心等待。

有些人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这时我发现那个我在咖啡吧偶遇的女人就在我并排右手靠过道的座位上。她显然早就看见了我，点头示意，欲言又止。我也觉得好像应该说些什么，但在这风雨飘摇的机场一再邂逅体会像艳遇一样的美丽感觉更妙。其实见大家都静静地听着雨声，以一种期待回家的心情默默无语，我也很难找出合适的话头来打破沉寂。

飞机似乎滑行很长一段时间了，也看见风雨中有两架飞机接连着陆。我有点儿困了，开始闭目养神。迅速进入了梦境但又不能描绘出具体情节，我知道这是一种假寐状态，所谓梦境也是由于胡思乱想描摹出来的抽象意识。

忽然，机舱内所有的灯都亮了。睁开眼睛，听见机长说，很抱歉地通知大家，本次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取消飞行。

（本文节选自公子歌小说《老男人与海》 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