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汪洋中的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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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人儿刘晔老男人与海 |
分类: 黄埃散漫 |
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远方,她正手握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前方看不见远方,只有东四环向东三环过渡的一段尚可瞧见夜幕深处神经的灯火,而行至东三环鳞次栉比的高大上建筑排山倒海似地向我们扑来,晚风也仿佛要吹落霓虹灯散文诗般的零星碎片,给这个多情的北京之夜披上一件梦的衣裳。
远方的人儿和我这一段程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刚才在刘晔家说得太多,也可能这种表现更符合我对她色大胆小的评价。她这个人就是人来疯,人多的时候话也多,特别是有刘晔在场更是口无遮拦。好像刘晔就是她的主心骨,话说错了也不用她自己担当。
我们都无从下嘴打破这沉寂的局面,只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从耳畔流离失所。这种静默氛围有点儿暧昧得令人窒息,但我也知道彼此在内心深处正使劲儿地燃烧着闷骚,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
终于到了,我们的车停靠在嘉里中心北面的一个公寓门口,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东面,中央电视台叉开双腿的建筑在夜里闪着七零八落的灯光,南面,国贸三期状如一根金刚杵的径直插入云端。我礼貌地问远方的人儿是不是到楼上喝一会儿茶,她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跟着我乘观光电梯直奔公寓东塔的3008房间。
我喜欢乘电梯观赏这里白天或晚上的景象,就像一个电影拍摄现场的摇臂从一个平面提升到全景那样令人赏心悦目。这样也可以看到一个动感的北京东区的夜的诱惑,那是一种纸醉金迷让人情不自禁沦陷的自甘堕落。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我突然将眼前的情境幻化成金山湾的海,我明明明白白地听见了涛声呼唤我回来,还有那片被我称之为大海阴毛的黑松林,而我此刻的行为正如穿行在它茂密的空间乘电梯与夜空接吻。
我和远方的人儿两个人相处在一个轿厢还是像刚才在车里一样各怀心腹事,但她在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夜空时突然回头向我提问——
老师,远方是什么?
远方是大海。
我们都是汪洋中的一条船。
(本文节选自公子歌小说《老男人与海》 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