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去哪儿了

    在黑暗的黎明，室内只有借助户外将要天亮的微弱的光审视一下刚刚沏开的大红袍。它的颜色呈现得像一杯污浊的汤药，但香气扑鼻却令人鼓舞。

我在梦里感受到有一只脚顶住我的腰，然后使劲儿地往皮肉里面钻。于是我将身体紧紧守住床沿，体会天伦之乐带来的幸福。

我昨天比今天起得早，为了赶早航班。肯定是因为有一架飞机莫名其妙地失联，让我的此次旅行也增添了不可名状的异想天开。

有雾霾的清早，机场高速路上的汽车仿佛有了某种仪式感。透过车灯的照明，我看见类似烟尘的物质飘来晃去，这城市很脏。

登机前的安检果真严格了不少，漂亮的检查女生围绕着我的身体摸来摸去。我总是相信命里注定和防不胜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飞机太破了，原来还以为飞到天上可以和太阳打个招呼。可舷窗显然经过了多年的风吹日晒，模糊得让所有的色彩都成为灰白。

拣了最后一排坐下，其实这不是我的指定座位。空姐性感，不过是因为抹了一层厚厚的唇膏在嘴上。等待上洗手间女人，硕大的屁股在我眼下定格成特写。

我执意地拍下飞机翅膀和太阳的关系，悠来晃去，满脑子都是关于“飞机去哪儿了”的信息。有点儿困，但是我没有丝毫睡意。

飞离北京的刹那我有一种逃离的欣喜，天空很干净，但是飞机掩盖了真相。就像人的身体很美一样，可是衣服总想多此一举地遮遮掩掩。

我和一个性感的女人聊天，她喜欢把身体缩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屁股接地。走马观花的风景和风情是修行的初始设置，心是即庙，可惜很多人都无意识。

我在北方的夜色中喝了一口小酒，吃怀旧的窝头，讲现在的故事。北方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冷，但大家都感叹世事无常，时间真快。

飞机去哪儿了？我下飞机时把问题抛给了守在机舱门口微笑道别的空姐。她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没有思想准备，于是脱口而出，去北京了。

回答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