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会被失恋得不明不白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讲：“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这样一来，我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其实人生所有的故事都离不开爱，这里面当然包括爱与不爱。从爱到不爱所本身是一个事故，当岁月一旦变得沧桑，伤口风干，但心痛依旧，事故被拿来当故事演绎。于是，爱也被提炼的纯粹起来。

爱总是要牵扯到另外的人，这个人在我讲述的过程中，犹如一片秋天的落叶随时都可以被风吹走，而在她作为一个听众的想象中，却枝叶旁出生动的细节，而且这些细节又会引发出其它问题，可我的回答只能轻描淡写。

这并非我不坦诚，而是被时光熬过的情结被凝聚为一锅煮沸的老汤，五味杂陈，一言难尽。这几天，她们乘务队正在进行年终总结，每个人都被要求花样翻新讲出新意，可讲来讲去又都是去年的老调重弹一遍，一点儿都不新鲜。

我告诉她：“你再加上去年的去年，就会有层出不穷的心得，所思所想就不会单薄，总结起来也不会是一本流水账。”她似懂非懂，但也点头称是，我其实在与她谈人生，她正在过着她的新人生。无论新人生还是旧人生，爱都大同小异。

人有时会不明不白地失恋，如果你非得要一个答案。得到的回复也是所答非所问。更多微妙的心理感受，那个下定了决心离开你的人不会对你实话实说。所以不爱比爱更接近真实，因为不爱是客观存在，爱通常不知不觉挖空心思幻想。

这几天她飞累了，我建议到丽晶会所想找个足底按摩的师傅捏一捏脚。到了之后被告之需要等大约半个小时。生意好到如此地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当前大气候下多数所谓会所都差不多关门了，而丽晶却逆风飞扬，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半个小时后，来了一位体健貌端的年轻女技师。一身朴素得体的工装穿在身上显得合情合理。这让我眼前幻化出她穿空乘制服的样子，定了定神，才回到她身着浴衣的形象。好像航空公司在乘务员的服装上都很下力气，但弄来弄去还是差不多，很难让乘客因制服就认出是哪家公司的。

当女技师抱起她的脚时，作为旁观者的我坐在她的对面与她聊天。因为有第三个人存在，涉及的大多是明星无聊的花边新闻。这时服务生端进来一个果盘，说是老板特别赠送的礼品。借题发挥：“其实所谓名人，其实不过是人们餐前的一道果盘或饭后甜点。”

在她享受足底按摩舒服的时候，我得以认真观察了她的双脚一下。平时，我们都习惯地盯着一个人的脸看，这固然有脚被藏在鞋子里的客观原因，即便是有裸露的机会，我们的着眼点都是在别处，脚被忽略得无怨无悔，坚定不移地从这里走到那里。

她长着一双白嫩的肉脚，圆润性感又干干净净。其实她的手也是奇相，胳膊不粗，但从小臂到手的连结处突然有夸张被放大的肉手。平时，我知道更多的是，她的体相类似典型的欧版女人，这时我才发觉，人的脚的表情也炫丽多姿，丰富多彩的。

一个人，除了面相和手相值得研究，脚相也应该在为一个新的开发项目。琢磨着这些，我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脚上，她也发觉了我的专注，娇嗔地提醒我：“你不要盯着人家的脚看好不好嘛！”

“好吧”。类似无可奈何又是情感丰富的随声附和。现在有很多词已经不能光从字面本身的含义来理解了，它们被赋予了许多新的内容。网络让人们活学活用了许多事情，包括爱情，每个人她像都不像从前那么死心眼儿了。

望着她，性感的小脚丫儿，我有点想和她那个了……

（节选自《厦着的时光是用来浪费的》，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