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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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推门而入的时候,室内的两个老男人正比划着一尊雕像。一个把另一个的躯壳以泥胎的形式位移到空气中。
奇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竟然感觉到活人与雕像同样地生动,一个微笑,另一个也满面春风。在这秋日的北方上午,无异于和煦扑面而来。
我不知道我的老师为何对雕塑痴迷,以至于将很好的油画功夫置于不顾。也曾将问题摊摆给年轻的师妹,她的回答也让我不知所云。
好了,本来没有答案的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解说,何必又苦心孤诣地纠缠于已知的未知。那么,眼前的这个瞬间,似乎让我恍然大悟。
我们在描摹外在的同时其实在努力深究在内里,平面的素描仿佛只是一种深入浅出的技艺。但是,我这样说完全没有忽视黑白灰的丰富的浅薄。
后来,那个做模特的老男人乘火车去了北京,留下了另一个他在画室中度过了漫漫长夜。我想,他一定不会孤单,因为灵魂出壳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快活之事。
就在这个晚上,三个老男人聚在一起喝完了酒又开始饮茶。只是后来的花白胡子老者是另一个艺术家,空间里,还有艺术家的妻子和一个孩子。
而他们的另一个孩子,此时此刻正在东京的成田机场,等待另一拨小伙伴的到来,他们要一块步入他们的新人生。孩子,正在完成父辈的脱胎换骨。
一个有关《兰亭序》的展览上,我的老师摸到了一方陶制的印章。那是一个“死”字,《兰亭序》中唯一的一个与生有关的字。主人不好意思了。
可是拿到这个“死”字的艺术家却说,这是一件好事,向死而生,本身就充满了禅宗的玄妙,一个人,如果对死可以坦然面对,他的生不可能没有色泽。
夜半,整理白天的图像。一个在沈阳丢下形状的艺术家此刻正在北京,但是他肖像飘在时空中传达到了他的眼球,他认定那是诡异的笑,我却看着平常。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们在各自修行的道上,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
包括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