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了才觉得爱说不出来

    飞机压低了身子准备着陆，可以看见地面的建筑及空闲的土地及公路。车子只是一个会动的点，上面是蓝天，下面是成都。

突然，听见发动机加速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飞机又重新昂首直上云霄。我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大多数同机的乘客都没有任何感觉。

果不其然，机长广播说，由于大型的鸟类碰到的飞机的前翼，不得不重新校正方向复航，准备第二次着陆。有惊无险，多少让人有点儿后怕。倘若这鸟钻进发动机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既然如是，也就不去想了。

起了个大早，还不算赶了个晚集。前一天的残雪还在机场点缀着冬天的浪漫，这才让我想起上一回我在凌晨着陆北京，关于雪的回忆等于零。也恍惚觉得，某个远行的早上，就是踏雪出发，雪与冰相映，竟然也意趣盎然。

天没有想象得冷，但是还有阴霾。我至少是昨天就计划了今天的航程，也不知不觉，我怎么就成了北京的过客，而关于我老家的传说，是雪国的恋爱时深刻在洁白里的脚窝，那个女孩子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有笨拙的性冲动让人不堪回首。那时信以为真的爱情，也因崇高的纯净而视为圣灵降临的叙事。现在的我已经羞于说爱，大抵因为做爱轻车熟路的缘故，说出口的一个爱字确实当成了掌上明珠，不好轻举妄动。

飞了，我也睡了。不知是怎样飞起来的。醒时在天上，素不相识的他们谈天说地，越是无聊越是想聊，挺好。我独自做梦，不嫌他们打扰，梦在天上，心比天高。

对于一个熟悉的身体的审美会牵引你的美学意义。性本不害羞，是人的思想太肮脏，每一个回合的交媾倘若都因水到渠成，那便是难得的心想事成。也因此，他们在挥霍金钱的时候，我在消费爱情，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吧。

冬日里的暖风吹拂散漫的发梢，温柔的夜色想人联翩浮想。关于成都的冷，只有经历成都冬天的人才有所体会，关于成都的热，只有经过北方寒夜的客才心知肚明。此刻，我们守着茶水，亲朋老友，宣纸上书写下念佛是誰。

可是，你说要心静如水，是哪里的水还是个问题。我蓦地想到了海南，那里有一个来自成都的客也许正面朝大海，感受春暖花开。

不过，他也惦记成都的茶和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北方人。老枞不到百年，对比下，宛如女人，相差不多，亦不可相提并论。爱是一个优美的词汇，越到年岁用得越是慎重。百转千回，借我一生，老成持重。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有你，有我，起承转合，原来是一曲跌宕起伏的重唱，说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