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早晨最好还有雷声

    我冲了一泡隔夜茶，发现了金黄的汤色。比起头道茶夸张的色彩，隔夜思考过，总给人某种沉稳的感觉。

听见雷声，让人莫名地兴奋了一下。天太闷热，昨天我从一幢高楼的25层电梯下行，看见几个硕大空调主机卖力气地向外扇着热气。眼前的每一个建筑其实都是一个巨大的热源，整个城市就像一个热岛。

还有成群结队的汽车，排气管也呼呼地排着废气。现在人在科技进步的同时，其实给自己制造了很大的麻烦，自己却不知不觉，理所应当地做着毫不利已，也不利他的事情。

将自己冲洗一遍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洗新革面，理发师认识地摆弄每一个脑袋，修理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形象。眼前是一幅洗澡的图，上面的人使劲儿搓着背。鞋子空了，他们都在水里。

我已经习惯于大汗淋漓，据说这样可以排毒。坐下，在一家咖啡店里要了一杯锡兰红茶，端详杯子，还有一支任人摆布的茶漏。听对面的人讲电影，据说那个片子里没有好人。

我们是好人，我们也是坏人。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转换好坏的身份。

天阶如水，是汗水。我们在一个店里贪婪地往嘴里倒着酒水，一种菜被点了几回，他们都爱吃其中的牡蛎，据悉可以促进性生活。后来，我先走一步，因为我看到远处的大屏幕上的五颜六色，一个红茶馆里有我约好的人。

雨终于飘了起来，这时候发现了一片杂草在阳台里面的野蛮地向上。我早些年在南方海滩上拾起的火山石，仍然一如既往地渴望空气和水。我明明知道这块东西的意象，多年积累的情诗，在一个裸体的早晨，逐渐进入状态。

背影很美，声音很脆，没来得及爽约的承诺，拥抱着摆渡车玻璃窗上顽皮的笑话。你说发现了，经过等待，滑行，起飞的姿式是固定的程序。飞行时的不慌不忙接踵而至的紧张，我喝茶时，你正在归家的路上。

也许，有一个完美的睡眠，会让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午夜计程车忘情地亲吻路面，归家的男女，没有表白上的目的，他们都困了热了累了喝了，他们要继续欲望城市的终结的大呼小叫，雨打风吹，听雷。

就让我发一会儿呆吧。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张人生的单程车票，可以转弯，不能回头。走着，重复一个进进出出的幻觉，空虚是欲，迎接一个把耻度抹平的黎明风景。

望着我，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