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人生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我注意察看地铁站台的两边，看哪一边的人更少。事实上，这个经验的窍门已经为众多的所熟知，两边的人都不少。于是，我顺其自然地向其中的一个方向走去。

      像路面上堵车一样，地铁里也不怎么办高峰或非高峰时段了。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流，不同的是，地铁里还可以时不时地见到美女，而路面上的着急，却只能自己和自己抠气。

      春天将至的时候，我穿上了一件休闲西装。那是一件棉布材质的黑色衣服，所以感觉还挺刮，穿着也不感觉闷热。温度在白天不低，但在夜晚却显现出凉意，于是我还是固执地将其穿在身上。我想，我还是老了，因为在以往，我对冷热不会那么敏感。而现在的知冷知热，甚至于有些不知所措。

      怀揣一张地铁卡，听人说这是生活在北京这类城市的穷人必备品。我也就在于穷乐呵，这样的便捷，节省了很多时间，也提高了生活效率。

      有人问，人能活几天？有回答说一天。因为每天都在重复。也有答案讲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昨天有一个后门，今天有一个前门，关健是要关上后门打开前门迈向明天。

      都有道理。

      我的对面是一个并不显老的两个老人，其中老头儿早年是个飞行员，后来做了民航的领导，再后来遇到了一些不顺，再后来平安地着陆了。他的老伴陪着他，他看上去见多识广，谈话中时不时地夹一些英文单词。这让我感觉他很年轻。

      这个世界其实只有两个人，男人和女人。两个人摆出不同的面孔，所以就有了成群结队的人。在我的记忆里，人生的某一个时段，我总是要重复地走一段，来来往往中的我相信，这一段过去还会有下一段等着我。我没有起点的意识，但却发现，终点的感受越来越强烈，一些模糊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人总是被动地出生，但是关于死却是要自己面对。一个能够坦然面对死亡的人，应该说成熟了。

      听一个女人说，她不相信爱情，但是渴望爱情。她经历过婚姻，她把婚姻与爱情的纠结搅拌在一块，五味杂陈。对于女人，其实一辈子都需要拥抱，需要亲吻，只是希望亲吻她的男人只亲吻她一个人。也听一个男人讲，有时他会渴望女人，但也做爱情的梦，但是梦想越多，就越发现，爱情是真正的奢侈品，钱不能买来。

爱情是什么？是相偎相依，还是情不自禁地惦记。

      一个50岁的男人，在他生日那天，别出心裁地办了一场诗歌朗诵会。有音乐、灯光、场面、主持人、鲜花及其掌声。当然少不了生日蛋糕，人生就是在高雅和庸俗及庸俗和高雅中不断地切换频道。

      突然发现，诗是用来吟的，可以调情，但一定要有氛围。

      叙事者说，有人发了一笔小财，但他在超市买了一堆咸菜。发财者比讲故事的人年长，是个学者，但是得生活，形式关乎内容。关于人生的草书，其实一挥而就的不是字里行间的语句，而是人生点滴的累积轨迹。所以，年轻时的小楷如果没有炼好童子功，千万不要在中年把行书当成表演，更不要在暮色苍茫时放弃生命狂草的连贯。

      有一回，我发现我走错了站台，等待一辆背道而驰的列车。用3分钟的时间纠错。然后在路上还是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绕了一个圈子，然后偶然听到一个导游的招唤。

      女人最喜欢听到的是“我爱你”，男人则喜欢叫床声。女人都差不多，不同的是叫床的音响。

      独秀园中，一个人希望死了之后也有这么山青水秀这样大的一个地方。我对她说，你活着都没这样，死了又何必？人活着可以买几套房子，死后不会买若干个骨灰盒。可悲的是你的孙子辈可能就没有了为你上坟的孝心了，他们也许拜佛上香十分虔诚。

      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