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白胡子艺术家和他们的女人

来沈阳，一定要到老大家逛逛。

于我而言，老大家成了一个景点，一来二去，不仅自己来，而且带了若干朋友。日久天长养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不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老大的大名叫陈连富，是鲁迅美术学院雕塑系的老师。我毕业于鲁美，尽管系不同，但还是可以攀上老师的，不算套近乎。只是我不叫他老师仍然称之为“老大”，老大和我也都觉得挺得劲儿。

老大家有女人，有千姿百态的女人，而且女人一水儿都光着屁股，这些女人是老大的女人，尽管形态不同，但都是可人的女人和艺术的女人。因为，所有这儿的女人，都经过了老大的雕琢注入了精神。

老大的这些女人可以看，也可以摸。看的时候过眼瘾，摸的时候体会女人的温存。细腻光滑如女人的肌肤，手在轻轻抚过的瞬间，体察女人的润，再听女人的魂，突然发现，这些看似冷冰冰的艺术品的血肉，是艺术家经历多年精神的锻炼的结晶。

老大这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也是老大这里，除了男人，也有女人。女人看女人，也不禁惊叹于自己的完美。也有的女人来了，干脆就不走了，脱光衣服，请老大重雕真身。

女人真身，在于内外兼修的美。女人经老大的手都会变得异常安分守己，因此，老大的女人不会让人厌烦，因为女人不光是男人理想中的女人，也是女人心目中的女人。

老大这里有女人，也有咖啡和茶。老大会调教女人，还会调制咖啡和泡茶。值得一提的是老大的咖啡手艺，那种味道简直就是艺术的滋味，让你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也终于知道，我来老大家，不单是为了女人，还有那杯上好的在任何地方都难以享受的咖啡。

一个冬天，我来找老大时老大还没有回来。他请他的好友张英超先过来陪我，结果让我与20多年没见的老师相聚了。张英超是我鲁迅美术学院的班主任。这一见，发现他头发光了，胡子长了。不仅如此，那长胡子竟然全白了。

我想，我的胡子也一定白了，如果留长一点儿，差不多也应该是这个样子了吧。想想，我记得当年张老师年轻时穿着一身黑衣，很很帅气，今天这副形象，说不上是张大千还是齐白石。岁月催人老。

后来，我又在北京798见到了张老师。他身后跟着个女人，介绍给我时说了一句，还是那位，我没换人。

真的，就是当年跟着老师的那个女人，老师画过她，那时她还年轻。只是她现在也有了岁月的印迹。这年头，跟着个女人容易，跟着个没有换的女人不易。

如此看来，真正的女人，是对你不弃不离的女人。她不弃不离，你又如何将其抛弃。异曲同工，张老师身边的这位女人也经过了精工细做的。不多嘴多舌，不是人家不会说，而是不说，女人心里有数，男人心里就舒服。

老大也留胡子，并且相当茂盛。但是在某种场面上，人们总是争先恐后地照顾张老师。原来，张老师的胡子比陈老大的更白，头发更少，似乎理的应当得到关照。

和老师原来学技术，后来探讨艺术，现在则要回味人生了。老师说，世界很浮躁，我们很无奈。有时候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更要规划自己的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节奏，过自己的生活，不必为他人的指手划脚所困扰。每个时代都有其个性，但能够传承下来的却是精神层面的追求。沉下来，做喜欢的事情。

没错，人在理想面前容易慌乱，就像女人在男人面前容易失身一样。自己想要的日子不是给别人看的，内心透彻的诱惑在于人和动物的区别，有思想，会波动，通过某种形式展示出来。

这大概就是艺术。

                                              (声明：中间站立者不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