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结论吸引眼球但未必有意义

张崎

近期西南财大和人民银行共同发布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报告》提到中国自有住房拥有率高达89.68%，远超世界60%左右的水平；另外一个数据是学历越高炒股越亏，没上过学及小学文化的炒股盈利都占三成多，而大学毕业及硕士研究生炒股赚钱的却只有两成。

这几个数据一经披露即被大家口诛笔伐，因为它大大颠覆了人们的传统印象，读者纷纷怀疑统计数据是否存在造假嫌疑。笔者没有看过这份完整的报告，只能根据媒体的报道进行一些分析推测。

统计是通过对有关数据的搜集、整理、计算和分析，得出相关的报告结论。这份报告基于全国25个省、80个县、320个社区共8438个家庭的抽样调查数据汇总分析形成，涉及家庭资产、负债、收入、消费、保险、保障等各个方面的数据，应该是比较客观的，但相关的结论为啥和大家的直观感受偏差巨大呢？笔者认为可能和样本选取、统计定义有关。

自有住房的概念，是指居者有其屋，中国农村人口基本都有自建房，城市中商品房的拥有率应该也是相当高的。报告定义调查样本不管在哪里工作，只要自己拥有住房（哪怕是家乡的寸土片瓦，哪怕是和长辈合住同一屋檐下）就算有房户，如果这样可能只有当年没有购买公租房的人、拆迁或受自然灾害失去房屋的待安置户、住在敬老院的鳏寡孤独等少数人才算无房户。这样的结论虽然符合统计结果，但所揭示的意义却不是太大，除了吸引眼球之外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类似的结论还有报告中提到的城市户均资产达到249万这样一个惊人的数字，这不能掩盖大部分人除了住房以外其他金融资产很少的现实，也反映出当前收入分配不均和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社会特征。

至于学历越高炒股越亏，这个统计结果虽然有点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投资与学历高低没有必然关系，笔者就亲见不少读书不多的大叔大妈，对股价波动很有研究，并且擅长高抛低吸，在震荡行情中获得不错的收益。不过这些大叔大妈入市时间较长，经验是他们的法宝。相反倒是一些学历较高的投资者，入市时间不长，生搬硬套书本知识炒股，效果不是太好。

近期全球市场因欧元区动荡普遍走低，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国内股市。有媒体报道了一个有趣的“丁蟹”现象，指香港演员郑少秋1992年在电视剧《大时代》里面扮演的投资人丁蟹，每每擅长做空股市赚钱，当年此剧热映之时即引发股市大跌。此后20年间每逢郑少秋新剧上映，香港股市必跌，跌幅通常都在10％以上，媒体列举了不下20起案例。这个统计结果虽然离奇，但由于每逢大跌就被媒体拿出来说事，最后竟成为有效的心理暗示。这不，五月初郑氏新剧《心战》上映，港股恒指已经大跌逾2000点，为“丁蟹”现象又添上一个统计数据。（本文发表于2012年5月20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