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给我两包埃塞的咖啡,回到家没有煮,怕晚上喝了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便挽起袖子像个小工,在厨房忙活开了。
把黑黑的咖啡粉装进我的咖啡机,倒进适量的农夫山泉,(泡茶用农夫山泉,煮咖啡也用农夫山泉,我是被农夫山泉洗脑还是洗胃了?)十几分钟后,咖啡味就香浓香浓地扑鼻而来。
此时,我的新疆馕和鸡蛋羹也已经蒸好,全部摆上桌子,中西土洋结合的早餐喷发着各自的气味,飘飘渺渺地占领了整个屋子。
一堆的美食集中之后,我登时凌乱不知从那里下手,后来发现咖啡太烫,得凉凉,于是把馕和鸡蛋羹先吃进肚里去为咖啡垫底。
此时的咖啡也降下了温度,浅尝一口,好苦,味道浓烈赛过78度的酒,赶紧加点糖再倒进牛奶,便有无边丝滑和丝丝甘甜满口生津,嚼几口馕再嘬一口咖啡,这两样食物相伴其实也还将就,有种苦尽甘来的和气,顾自为自己的创新志得意满。
好幻想的我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透过这浓烈的香味,想象着非洲灌木丛那些生长得恣肆散漫的咖啡树和团坐在树下其乐融融地聊天品咖啡的当地人,他们每天过得多么香浓啊。
可是等我上网检索之后才发现,我有滋有味地加进的牛奶,其实,不是人家埃塞人的喝法,当地人一般就着爆米花饮用,这个喝法把我雷倒了,爆米花,不是电影院的专用食物吗?果然是一地一风俗,看来,要品出埃塞咖啡的地道味道,还得给自己备上爆米花一包,而不是混搭新疆的馕饼。
要是埃塞人民知道在遥远的中国,有这么一个稀里糊涂不着调老太婆,用Tiamo不锈钢摩卡壶而不是用陶罐煮上他们国家历史悠久的TOMOCA咖啡,一手撕着新疆馕一手端着咖啡,假充内行地品品点点,还不气炸了肺,估计被他们的大掌煽呼来的可能都有。
看看埃塞那隆重的仪式,我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白痴:
埃塞煮咖啡有一个很隆重的说法,叫咖啡Ceremony,既然叫做Ceremony,则会像一道仪式,其做法自有其特别的程序和讲究,就像中国的茶道,或是功夫茶之类,实际上比茶艺或茶道更为讲究。特别的咖啡Ceremony,像节日,生日的咖啡Ceremony非常的注重形式,首先,操持这调制的人---当然毫无例外是女性,会披上长长的白纱直垂至脚跟,头上白色的纱巾,给人一种纯洁庄严的意境;地上须铺上一层特别的青草,并非什么草都适合,这种草一般只在大的节日或生日才铺,一个小小的木炭炉子,里面加上香木,屋内的墙上,插上了熏香,大家围坐一圈;Ceremony开始了,一张圆圆的的铁片放在火上,先将咖啡豆放铁片上焙烤,反复翻炒,烧直黑色,不应太焦,直至能研磨时再研磨成粉,然后放在火上的陶罐中用木炭或煮着;这咖啡须煮上三次,也就是说每人喝上三次,也就是三杯,木炭炉中的香木,以及墙上熏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弥漫满屋,人们就在这香气缭绕,似幻似真的烟雾中品赏着咖啡,开着玩笑,聊着天儿,欣赏着埃塞音乐;若逢节日,来上一段民族舞蹈,那真是一种别样的意境;初来的人们难免陷入似睡似醒,如醉如痴之中。
咖啡Ceremony,那真是一种如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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