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财主养牛（49）

石　飞/文　王培堃/图

　　从前有一个土财主想发展养牛业，斥资建造牛场，配置用具，购买种牛，全权交与儿子打理。

　　老爷子生性粗线条，属于那种甩手掌柜式的人物，他把牛场的一应事宜安排给儿子之后就再没有踏进牛场的门坎。

　　儿子精于算计，善打小算盘，一门心思扒拉祖业肥小家。他编造一个个谎言，要么说牛品质不好必须更新，要么说牛体弱病虚需要淘汰，没要多久就把种牛廉价卖光了。每贱卖一头牛，买家都要给不菲的回扣回报，这些进项全都被儿子私吞了。老爷子的产业毁了，儿子的小家肥了。终于有一天，大管家向老爷子告发了儿子的败家丑行。开始老爷子不信，说儿子是亲生的，怎么会对亲老子不忠诚呢？

　　“亲老子和小家私利一比较，老子就掉价了。”大管家打趣地说，“老东家，您还是亲自到牛场看看吧。”

　　老爷子到牛场一看，彻底傻眼了。他亲手买进来的上百头种牛全没了，徒有一个个尺把高的木牛橛悲哀地栽在地上。老爷子老泪缀腮，俯下身子，摸着牛橛，悔恨不已：“我太盲目信任自己的犬子了……”

　　老爷子把儿子叫到跟前，大发雷霆：“你是我的儿子吗？你是贼，你是吃里扒外的贼哇！”

　　老爷子伤透了心，决意放弃养牛业，择机转产其他，眼下的要务是，必须确保牛场现有资产不再流失。于是他把大管家二管家三管家一齐召到跟前，当众给儿子下一道死命令：“处理牛场资产，不准你一个人说了算！”

　　然后，老爷子拽着儿子的手，点着一个个的牛橛，哆哆嗦嗦地说：“牛没有了，还要牛橛干什么？挖起来，统统卖掉！如何处理牛橛，三个管家要共同参与协商监督，严肃评估，公开拍卖。”

　　“到了处理牛橛的时候，才想起来共同监督，晚了！”大管家凄然地笑着说。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老爷子下意识地随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