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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只要叶森和赵晶晶见面，他们就会找地方做，甚至是在最大胆的地方他也丝毫不顾及女孩会不会被人看到，而赵晶晶始终没有找到过传说中的快感，只是疼，一种可以忍耐的疼，但足以隐忍着发出呻吟的疼。而姑娘的呻吟让这男人误以为是给她带来了快感而更加兴奋。叶森的自以为是被赵晶晶看在眼里。

越是这样，晶晶越想回到以前的样子，那种纤手都会脸红的样子。可她发现自己的努力是单方面的或者是徒劳的，他像个种猪一样总是千方百计的找机会和赵晶晶做爱，不再有时间跟她聊天，陪她散步。他给她留下的更多的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一种让她想笑场的样子。还好，在赵晶晶感觉到她要厌烦这种生活之前，她的假期结束了。要回学校考试了。

那学期的考试，一塌糊涂，哥哥拿着赵晶晶的考试成绩质问她对得起谁？是啊，对的起谁？赵晶晶能确定的唯一对得起的就是叶森。

那段时间赵晶晶很烦躁。春节就要到了，她又要回去了。考试没考好，回家父母肯定会把嘴放她身上。无休止的唠叨，让她有点发怵。她不想回家……可是赵晶晶想到了叶森，这个挥不去，赶不走的影子，见到他什么都不用想了。和他说说话儿，陪陪我，抱抱我，让我知道他明白我这样子为的是他，他会不会很感动呢？感动一个女孩为他寝食难安；为他消得人憔悴，只是想想赵晶晶都会傻笑出来，突然又那么期待回去，回到有她爱人的地方去。

初恋……一个充满爱意拥抱足以融化掉一个女孩的心。

赵晶晶总是很着迷的听着王菲的《我愿意》：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哦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又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我）什麽都愿意

什麽都愿意为你

是啊，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32

赵晶晶真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就这么当他身上的一个物件儿也好，只要能二十四小时一刻不离的在他身边，她就特满足了。

叶森，沿袭了他父亲的职位，去工厂子承父业去了，而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了，甚至在赵晶晶难得的放假相聚的时候，他也会因为工厂加班而无法和她见面，她很害怕，特别害怕，害怕他不要她了，赵晶晶把什么都给了叶森，在她的意识里，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再可以给他的了，也许从此就再也没有可以吸引他的力量了。她会在睡梦中吓醒，然后猛的摇头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对！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她的胡思乱想。每当赵晶晶这样的时候，就会打电话过去，不管叶森在哪里，在做什么，都要立刻告诉她：“说你爱我，说你想我，说我永远爱你！”赵晶晶需要叶森为她鼓足勇气，战胜噩梦的勇气。

似乎人总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失去自信，男人通常会因此而变的狭隘，而女人会因此而变的恐慌。

“晶晶，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时时刻刻都想你。”这些话真甜蜜，甜到赵晶晶永远也听不够，每天晚上都那么渴望能接到叶森的电话，哪怕只说三个字就挂断，她就知足了，那时的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消磨一切力量，也包括叶森对赵晶晶的持之以恒。日子久了，电话的频率降低了，而她每晚收着的更多的是失望，赵晶晶能感觉到的是，他好象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女人对于数字的感觉和男人不太一样，男人眼中的数字只代表一个量，而女人脑子里会出现很多别的联想，她们会以这个数字的多少来衡量对方对于自己的用心程度，会因为数字的变化而产生心理变化，甚至出现恐慌……

赵晶晶很害怕这种感觉，想想都会哭出来，她非常害怕叶森不要她了……如果他不要我了会怎么样？我该怎么办？还会有人要我吗？或者我还会有幸福吗？这些问题都反复的出现在赵晶晶的脑子里，她只有17岁，这些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哭着拨他的电话，她害怕，害怕他像遗弃一只猫一样把她丢在北京的某个地方，再也没消息了。

“傻丫头，怎么会呢，别瞎想了！现在在加班，等我回家给你打电话啊。”没等赵晶晶说什么，叶森就挂断了。她的心就那么悬着，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就断了，她鼓励着自己，他说他爱我，他只是因为忙没时间跟我说话，我得理解他，他回家就会打过来陪我、哄我。然后赵晶晶就那么憧憬着、盼望着，整整一夜，安静的一夜，唯一的响动就是柜子上座钟的滴答声和一小时一次的打点声，加杂着自己的心跳声。每次座钟打点，她都模糊的以为是电话在响，抓起电话却分明是忙音……天已经由黑变成了青色，屋里的陈设也渐渐清晰起来，而她却更加模糊了，眼泪顺着脸颊涣涣的流着，眼泪划过脸颊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一个等待的夜晚。

清晨，她迫不及待的拨了他家的电话：“喂，谁呀！有话快说！”是他的声音，睡意正浓的呓语。

“叶森，你忘记给我打电话了，我等了你一夜……”赵晶晶惊奇自己如此缓和的口吻，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发脾气，然后冲着电话委屈的大哭一场，但她只是平静的告诉他事情而已，甚至像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哎哟！晶晶呀晶晶！你是我祖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我工作忙，加班累的已经筋疲力尽了，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好了好了，改天再说，我先挂了。累的很！”又没等赵晶晶再说什么，他甩掉了电话，他是甩掉电话的，赵晶晶甚至听到了挂电话时的撞击声，那声音好大好大，吓的她一哆嗦……

赵晶晶真想让叶森也和自己听一样的音乐，听王菲的《我愿意》；让他能稍微懂些女孩儿小小的心思；让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愿意为他；让他知道她会很懂事，很体贴他。而这个男人需要做的，只是让女孩儿感觉到他很爱自己，哪怕不说出来，赵晶晶都知足了。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再逼他说过什么了……

33

转眼一年过去了，幸福似乎离赵晶晶越来越远了，打电话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思想负担，她非常想打，越是接不到叶森的电话她越不自信，越不自信就越想打电话过去确认，可她心里明白，打过去叶森会很烦，她怕惹他烦了之后对她更冷淡，于是就忍着不敢打。赵晶晶的每一天都在给自己找借口打电话和制止自己打电话的搏斗中度过……

12月31日，明天就是元旦了，已经有一个月没接到叶森的电话了，而赵晶晶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她怕再招惹他生气，她安分的等待着叶森什么时候能想起她来，施舍给她一个电话，赵晶晶压抑自己的思念，甚至用本子记录些能让他感兴趣的话题，预备他来电话的时候让他能多说一分钟，可她等待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过……

晚上8点，是他下班吃完饭的时间了，也许这个时候他可能正盼望着电话呢？也许我应该主动一点儿？小女人一点？明天就是新年了，一个很合适的通话理由，说声新年快乐或者HAPPY NEW YAER。什么都好，也许他会因为日子特殊而不会烦我？只要让我听听他的声音，赵晶晶给自己想了很多理由来鼓励自己打这个电话，她实在是太害怕叶森再烦躁的挂她的电话了。电话拨通了，是他妈妈接的：“阿姨，叶森在吗？我是晶晶。”

“晶晶呀！叶森今晚单位聚餐，要晚点才回来，你怎么样呀？春节又可以回来了吧？回来到阿姨家坐啊！”赵晶晶只听到了头两句，之后他妈妈的话她却听不清楚了。“恩，谢谢阿姨，祝您新年快乐。”她把事先预备好的客套话说完就挂断了。也许他妈妈还没有说完，或者说完了。

我盼望着，盼望着快点到10点，那是她给自己预测的叶森回家的时间。指针缓慢的从九挪到了十，她拨通了他的手机：“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他只有回家才会关掉手机，赵晶晶立刻兴奋的打家里的电话：“喂？谁呀？说话！”还是他妈妈接的。

“阿姨，叶森回家了吗？”赵晶晶尽量掩饰自己的急切和期盼。

“噢，晶晶呀，他聚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呀？要不我等他回来让他给你打？”赵晶晶最不愿意听到的，还是钻进我耳朵里，赶都赶不走。

“噢，没事，那您估计他12点以前能回家吗？”她多希望他妈妈给个承诺，承诺他儿子会在12点钟回家等自己的电话，哪怕只是告诉她12点前就快到家了，她就想在12点以前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哟，这可不好说，你要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告诉他，或者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打回去？”他妈妈依然木纳的说着她以为的意思。赵晶晶的希望没燃起就被扑灭了。“噢，没事，阿姨祝您新年快乐。”她又把准备好的词说了一遍，重复着不想要的重复。

不知道为什么，赵晶晶今晚特别想听到叶森的声音，特别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指针马上就要到12点了。她又拨通了叶森的手机，希望他能开机：“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没有搀杂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的砸进她的耳朵，声音好大，在赵晶晶的脑子里回响。她犹豫是不是继续拨他家的号码，如果还是他妈妈接的，一定会觉得她在骚扰。她确实没有正当理由，甚至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因为她还小，所以她的存在一直不被任何人知道，在他妈妈眼里她只是个邻居的女孩而已。她真恨不得告诉他妈妈：“我就是您儿子深爱的女朋友！！！”在中断了两次拨号后，她终于完整的把号码拨全了。铃响了！一声……两声……三声……响的越久，就越想挂掉，她没勇气再听下去了，因为叶森不会允许电话响那么多声，即使他睡的很沉也不会，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妈妈的声音：“谁呀？大晚上的！”

她真的没有勇气说话，话在嗓子咕噜着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手下意识的按了挂机键。挂断电话很久很久赵晶晶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她才意识到从电话通了的那一刻，自己一直屏住呼吸，直到挂断电话才又重新懂得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