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到哪儿算是一站呢？！

22

王海洋和田勇俩人冲进了热闹的酒吧，王海洋例行公事一样的往酒吧左侧的墙根儿看了一遍，这是他的一大爱好，每次来热度他都要这样过一遍，墙根儿坐着一排趴活儿的姑娘。每次王海洋都特认真的看，每一个姑娘，身材、长相、胸部的大小，他都会很仔细的看，然后揣测一下胸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后在回头跟一块儿来的朋友感叹一下：“你说，多好的姑娘，她们怎么就TM当了鸡呢？！操得嘞！”感叹完再回头看看自己评选出来的最清纯的一个姑娘之后才惺惺开始找座儿。

王海洋回头对田勇说：“今天有好几个纯的要命的小姑娘儿，看了就叫人受不太了的。你说……唉！真TMD糟践了！”

“我刚也看见了，估计你丫看完就得感叹，你丫能有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么？要不你就叫她们过来，也给她们开个张，你丫光TM会说。”田勇嘴里说着，眼睛四下踅摸着酒吧老板。因为他们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跟酒吧老板已经混的很熟了，今天酒吧有演出，所以人很多，老板总会留一两个台子给自己的朋友，所以田勇想找老板要个友情台子。

“哟！田总！王总！”老板冲他俩招手让他俩过去，在舞台的正前方，一个小圆桌儿坐下。

刚一坐下王海洋就跟酒吧老板纠正：“他是总，我是碎催，下回您就叫他就得，我是跟他的小弟。”酒吧老板听了尴尬的笑了两声儿看看田勇。

“你甭搭理他，他高着来的。今儿来的巧啊！阿伊古丽的肚皮舞！活活要了人命的小妖精！百看不厌！歪瑞耐丝！”田勇点了一打“嘉士伯冰纯”，转头跟王海洋递了个眼色：“你不想高吗？特奎拉还是伏特加？”

王海洋：“一起来！”

正说着，音乐响了起来，王海洋喜欢埃及音乐，感觉特妖蛾子，跟进了盘丝洞似的心理又发怵又向往，听着就特暧昧。阿伊古丽晃着胯上来了，小小的珍珠文胸特结实的挡着关键的两点，剩下的白肉全在外面乱晃，波光淋漓的夺人眼目。阿伊古丽有妖精一样钩人的长相，白面一样的肤色，窈窕的身段，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样没有。美是个什么概念？眼前乱晃的这个新疆大蜜活脱儿就是美的代言！田勇笑咪咪的冲着墙根儿那边看，甭问都知道他踅摸妞儿呢。王海洋回头冲着他乐的方向望去，墙根儿坐着的那帮小姑娘儿，齐刷刷向他投来哀惋、幽怨、凄美、暖媚、饥渴、野性的目光，弄的王海洋跟招了虱子似的浑身不自在。田勇不触这个，你目光越毒辣，他越得多看你两眼，他不光毒辣，还辣手摧花儿，没一会儿就用眼神勾搭了仨。

王海洋不太适应这种方式，田勇叫了俩小姑娘儿坐在身边儿，全是王海洋刚才看着特清纯，想想特惋惜的主儿，于是他头也不回的从牙缝儿里挤出俩字儿：“禽兽……”田勇催着他别装孙子了。王海洋心想，再纯也是个鸡，惋惜半天也TM白搭，于是心一横，爱谁谁吧！我一男的还怕被你给玷污喽？！等那姑娘坐眼前了，王海洋才发现是一丰满的小胖妞儿。扭脸儿看看田勇正冲他坏乐呢，知道自己又跳进了别人挖好的一坑，可又不好意思说，得，就她吧。

小胖妞儿：“哥哥，我们好象见过？”

王海洋：“可能。”

小胖妞儿：“哥请妹妹喝杯酒吧？”

“成！”王海洋跟眼前这姑娘实在是吃冰棍儿拉冰棍儿——没化（话）所以说话几乎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

要说小胖妞儿也挺有职业操守的，明知道王海洋跟她没话，还没话找话：“哥你真酷，一个字就解决了。”

王海洋回头看看田勇，正给俩小姑娘儿看手相呢，其中一个正淫笑着往田勇怀里扎呢。看着田勇如鱼得水的表情，突然他发现自己也就是一理论性人才，一到真格儿的就TM歇菜。

小胖妞发现王海洋在走神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儿：“哥你别看我胖，我是一瓜子儿脸儿，我要瘦了比她们都强！”

王海洋回头儿看了一眼姑娘，闭上眼把一整杯特奎拉给咽下去面目狰狞的说：“你脸不小……”

小胖妞儿根本不往心里去：“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吗？”说着站起来在王海洋眼前转了一圈儿一屁股坐王海洋腿上了。王海洋死命推开这胖妞发恨的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能起开我这儿么？！”

胖妞突然很严肃的把手伸到王海洋眼前：“劳驾200。”

王海洋看着她：“你丫以为你是金逼那？！你脑子里养了鱼了吧？！什么跟什么呀就TM二百？！”王海洋刚要发狠，田勇掏出100给了那女人之后低吼一声：“滚！”那女的嘟囔着跑回她原来的位置继续朝别人抛眉眼去了。本来就烦，现在更烦，王海洋一连干了两个特奎拉之后开始进入梦幻状态，靠着椅背儿不言声了。

23

1993年8月的一个夜晚，王海洋和田勇一起去人艺看了场话剧，话剧的名字叫《鸟人》。那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鸟人”将被未来的青年用来形容比较操蛋的男人。挺贴切的，即有鸟儿，又是人，性别和物种都交代的甭儿清楚。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鸟人就男女通吃全包括了，也许是时代进步让人们开始忽略性别，只记住操蛋了。在8月的一个仲夏夜里，俩青春萌动的青少年，就这么第一次看了话剧，第一次提前领会了“鸟人”的含义。他们兴奋，激动，也因为这样，王海洋开始喜欢话剧，最终让他学了话剧。

晚上10点多，俩刚被文化洗涤了的青少年，心都是透明的，他们互相谈论着刚才的话剧，甩着“11路”一直往前走，上了长安街，直扑建国门。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回家，完全沉浸在《鸟人》的情节中不能自拔。从人艺一直走到了国际饭店，王海洋突然意识到如果再不赶快回家，也许就赶不上电梯了！于是他四下踅摸找人打听时间，远处，一个穿着有宽大垫肩的年轻女人在马路边抽烟，浓妆艳抹的四处张望着。俩人一起走过去问：“大姐！劳驾现在几点？”

女人茫然的看了看俩无知的傻B青年：“少废话！一人五十！”

田勇立刻拉着王海洋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特激动的喊：“我操！是鸡！”

王海洋很纳闷为什么要跑？但还是跟着一直跑到了建国门桥下。无情的现实把两个刚还文学的青年利马拽回到现实，一路上的话题也从《鸟人》改成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