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文史大家卞孝萱

柳哲

    9月6日上午,享有盛誉的文史大家卞孝萱先生遽归道山, 享年86岁,我不禁黯然神伤。

    我与卞先生,交往并不多,却久仰其大名。他是研究古代文学的名家,对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等唐代文学家尤多研究。他曾任中国唐代文学协会理事、中国唐代文学协会韩愈研究会会长,南京大学中文系的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

   记得我在2006年第1期《寻根》杂志曾发表过《柳宗元佚文<谱牒论>》一文,承蒙卞先生的重视,对拙稿提出了质疑,在该刊2006年第2期就发表了他的《柳宗元佚文<谱牒论>系伪作》一文,因当时忙我对卞先生的文章未作回应,一直保留自己的意见。

     2008年10月31日至11月3日, 中国唐代文学学会韩愈研究会和孟州市人民政府在河南孟州联合举办了2008中国•孟州韩愈国际学术研讨会,我有幸被邀请参加。

    久仰大名的卞孝萱先生也正好参与这次会议,我就不失时机向卞先生请教。我把所发现的《河东柳氏宗谱》中有关柳宗元、柳玭、柳开等人的序文送呈卞先生考辨真伪。

    那次去先生下榻的房间,先生给我指点了如何辨伪的一些方法与窍门,他说一般是对写作时间写作者的官职等进行考证,如果没有出入的话,文章真实性就可靠一大半,行文风格文字粗糙与否也是考辨文章真伪的重要内容。

    《寻根》发表《柳宗元佚文<谱牒论>》一文时,卞先生未能看到我收藏的家谱的全本,他就文章而文章考证了了一些问题,我觉得也很有参考价值。但他认为《谱牒论》是伪作,我并不能接受。

卞先生把我所送的家谱复印资料认真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还给了我, 他说柳玭、柳开的序文看不出什么问题,应该是可靠的。可见我所收藏的家谱,并不是一部粗制滥造的伪托之书,从柳下惠至嘉庆年间谱系画像完整,谱序碑铭皆备的一部珍稀家谱。

     柳氏后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伪托柳宗元写序来撑门面,弄虚作假也是柳氏家风所不齿的。收有柳宗元《谱牒论》的家谱,并不是孤本,我目前收藏的就有安徽泾县嘉庆21年版本与安徽岳西民国版本。

    卞先生已经故去了,遗憾不能再有机会请教他。感谢卞先生,在学术会议期间百忙之中对我的教诲。

1984年, 卞先生到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工作,经他与程千帆先生、周勋初先生的共同努力,南大中文系古代文学学科终于取得了第一批全国重点学科的地位。

     卞先生在南大的20多年里,培养出一大批品学兼优的研究生。卞先生平易近人,与人为善为人所称道。经卞先生指导的多位中青年学者,也卓有建树。

    卞先生,一脸和气,平易近人。那次与会的学者,一般都比他晚一二辈,都争与先生合影留念为荣,先生也不以为忤,都一一满足。我在会议与旅游间隙,也多次提出与先生合影,先生也欣然答应。

   意想不到的是,气色不错精神也佳的卞先生,那次见面后不到一年,便驾鹤西去了,真是人生无常。生老病死本不可免,先生的去世,是学界的损失,他的自学精进、严谨治学、提携后进、平易近人的美德,却是不死的,值得后人学习与发扬。

                                   (作者系学者,现为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

                                                        2009年9月8日于京西香山文化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