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融化了的糖
(2011-10-30 23: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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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清华新浪天涯西藏日本结婚 |
分类： 惟君之故 |
哼哼要结婚了。
在又一个光棍节的前夕，他宣布。
我们认识有八年了，约等于一个抗战，只不过，打了不只一个战役。
1.
我们是在拉萨认识的。
八年前，他在新浪做编辑，我们一队人去西藏玩，他做随程报道。
他一没表情，二没语言，捏着一只卡片机，每到一地，摊开电脑，噼啪作响，往总部交作业。
哼哼和三个女孩坐一部车，女孩子们说，没见过这么胆小的，这么抠的，这么没劲的。
过通脉天险，哼哼换到我车上。他两手挂在车顶把手上，头死死别向峭壁一侧，不看悬崖，嘟囔：俺真恐高，真恐高。小脸煞白。
后来我们扯了一件运动服整个蒙住他的头，他呼哧呼哧在运动服里喘气，车里就像坐了头熊。
到了然乌湖，他要给每个团友照像，一天一人，版面介绍。
大家很配合，第一天本来是我，忘了什么原因走开，换成另一个姑娘。
第二天又该是我，那天过米拉山口，海拔五千三，半个小时之内一侧牙床莫名疯狂地肿了起来，肿得变成半拉国字脸，再度放弃。
跟哼哼说好消肿以后再轮我，结果到了香格里拉，肿是消下去了，却出了交通意外，只好提前离队返回成都。
大部队们结束旅程回到成都，哼哼到医院看我。
坐在病房，他内疚地说：“这件事都赖我。第一天没给你照相，谁想到后来就没机会了，现在网页上大家都有照片，就差你了，这件事都赖我。”
他像祥林嫂一样来回来去地说，回到北京还说。说得我头晕，那时候不懂PS，要不然弄个熊猫头贴上完事。
2.
哼哼是个白胖子，很出众。
即便站在众多的胖子里，他也能一眼被看出来。他白胖得通透，水灵，匀称，喜兴，有点像山东出的寿桃。
回北京以后，大家熟了，慢慢聊起天来，才知道去西藏是他主动要求的，虽然恐高兼胆小。因为那时他失恋了。
一生中的恋爱不会唯一，但每次却都不相同。有的甜美，有的温情，有的安全，有的激荡。哼哼那次失的是一次极致激情和疯狂的恋。
开始时，如一切恋情般甜美。到最后姑娘去了上海，离开北京前姑娘父母生病，哼哼出钱，陪人。姑娘的父母直白地说：你跟我闺女不合适，我闺女是要奔高枝儿的，她要去上海年研究生。哼哼被数落完，姑娘在病房陪着，他在医院楼道等着。
所有的哥们都说他：SB吧你？
姑娘去上海念了研究生，他去看过一次，铩羽而归。
然后他跟领导说，西藏这活儿我去吧。
“再也不能想象像喜欢她那样喜欢别人。”后来他说。
没有点刻骨铭心，怎么好意思叫年轻过。
3.
哼哼整天假装豪放，内心无比纯真。
经常扑上来问：“有妹子么？发一个。”说得我跟开翠花楼的似的。
等你真问他找啥条件的，他五十年不变：白大圆。
懒得理他。
但我们真诚地约定：关于女生的心理，他什么都可以咨询，我保证不笑话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大部分的问题，开头都是：“你们女的.....”基本上都发自某段感情的开端。
某天夜里，他忽然问：“有个姑娘想跟我回家，怎么办好？我当然乐意，可是怎么有点犹豫。”
我答：“两件事：知道自己之后想怎么着，知道人家不会因为你怎么着受伤害。怎么着都OK。”
第二天，他跟我说谢谢。昨夜他把姑娘送回了家。
他没打算跟人家深入交往，但认为人家也不是拍拍屁股走人的性格，如果继续应该会多少伤心，不如不开始。
他说：“你知道我们男的，有时候会用下半身思考。你的回答让我冷静了。”
后来交了个女友，挺久，挺稳定。
某天他羞涩地问：女的...是不是....都特别不好意思，老不好意思，没完？
我说：呃，据我听说，有完。
他仰望星空：我家的怎么老没完？
不久他们就分手了。
我没敢问跟我的回答有没有关。
又一次，他说：性真的很重要么？跟恋爱比？跟结婚比？你们女的都怎么想啊？
我答：都说食色性，应该跟吃饭一样重要。我觉得，饭要吃好，得饿，得合口味。完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就当她是王母娘娘。
4.
后来哼哼又去了天涯，继续编辑。时不时还主持一些文艺活动。
但是，和他出去文艺是最没意思的事情没有之一。
我们万年一遇的一起看过一次话剧。
看戏的时候，他仿佛回到八年前的西藏，没表情，没语言，而我则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土鳖。
出了剧院，我受不了：“难道不可笑么？你怎么连个笑纹都没有？”
他也受不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多老的段子啊! 网上至少有半年了。”
我醒悟。网站编辑分两种，一种是编辑，一种是天涯编辑。
天涯那是什么地方啊？！过尽千帆皆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作为一个普通小屁网民，我欣然原谅了自己土鳖一样的笑声。
5.
在到天涯之前，哼哼独自去海南创业，做网站。我无比佩服。
其实他不是特别适合做生意的人，但是他勇敢地试了。
很长时间，杳无音信，偶尔简短的蹦出一个短信。
我体会过独自在别的城市工作的感觉，那种孤独像灰尘，掸拂不去，如影随形，难与人说。
我跟他说：有事没事，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
黄金周假期，同事散尽，为了省路费，他一个人儿坚守海南。
那时对我说：若有一个喘气的人，推门进来，我就以身相许，不开玩笑。
后来他结束了摊子，跳到天涯，从海口又回到北京。
特地说谢谢我，弄得我一头雾水。
他说：在海南，甭管我发短信扯什么，你一定回我。你不知道，寂寞地都快疯了，收一个短信回复，对我多重要。
我之所以回复，是因为明白那种孤单。
6.
去年，我去日本之前，他终于碰见现在的女朋友。
明显地开心明显地宅。
任何假期，问他安排，回答统一：在家孵蛋。
他说：“她若不嫌弃，我愿意。”
回国之前，我准备给贤哼伉俪带纪念品。
跟他确认：还谈着呢？
他答：蜜里调油。
7.
一个月前，在清华培训，和哼哼的办公室咫尺之遥。
约吃饭，他拒绝：绝食中，准备拍婚纱，怕塞不进影楼的西装。
我兴致勃勃地来到八卦集散地天涯公司参观，给他宽心：听说现在PS超先进，实在系不上扣，哪怕你露出一截白秋裤，人家都能给你P没了。
他很高兴：那我光膀子拍！能给我身上P出一套西装不？
8.
前几天，在下班的地铁车厢里。
对面站着一白胖子，低头发短信，轮廓超像哼哼。
我掏出手机短信：哼哼，地铁上看一胖子，贼像你。
刚发完，我手机收到条短信：地铁上看见一姐们，贼像你。
双双抬头，正是彼此。
这事闹的。
谈起他的婚事，我采访他：什么心情？
像，融化了的糖。他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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