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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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
Mount 一早发来温馨型短信,祝你和天下所有的母亲巴拉巴拉巴...弄得我一头雾水。只好说虽然用不上那我先收着,万一后半辈子哪天用上也说不定。Mount抓狂:小样儿我是祝你娘节日快乐跟你扯不上干系!我也抓狂:那应该是,祝你的和天下所有的母亲,差一个“的”字好伐啦?Mount遂很气馁:早知道让你娘帮我再补补语文好了...
提花回家觐见。我娘接过花,照例哇哇叫,爹说,每年都走这个程序,每年都叫,唉,女人啊女人...跟演话剧一样。
祝我娘身体健康,一年更比一年演技强。
祝当了母亲的你、你的和天下所有人的母亲:健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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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两年前写的。
母亲节,按既定计划,和阿太一家聚会。表姐没在,阿太,表哥,表姐夫,爹娘汗俺,6人中型规模聚会。经费来源为前次大型亲戚聚会餐厅返券450元。据说不吃就作废了!
在我到达餐厅之前,表哥给自己的娘阿太打了预防针:“小姨待会可能会收到花啊,阿太你不要嫉妒....”与此同时,我接到表哥的心电感应,把出租车后座一捆康乃馨拆成两束....幸亏是双数啊。
进了餐厅,我与表哥四目相对交换暗号,心照不宣,分别献花,两娘皆大欢喜。开始上菜:西红柿牛腩锅红烧海鲈鱼牛脊骨宫保鸡丁醋溜里脊....我问服务员,还剩什么菜没上呢?服务员连单子都没看:生啫排骨铁板...
北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我有一种要流鼻血的感觉。
表哥解释,都是硬菜,你将就。
为什么呢?想把券都花了啊!可以下次再来啊!可是这里不想再来了,为什么呢?
表哥嘴里都是鸡丁,笑眯眯没有说话。
服务员端上蛋挞:“今天母亲节,本餐厅特别为到场的母亲赠送蛋挞,每人两只!”我娘和阿太再次露出收到鲜花的表情,表哥表姐夫自然十分开心,向蛋挞伸出手。
可是我感到不爽,怎么知道只有两个母亲呢?明明有三个女士,为什么不问问我?!娘说,你看着不像么,不能怪人家服务生。额穿吊带背心就不能当妈了,以貌取人么。我的权力被否定,确切的是,我应该有的否定的权力被否定。
表姐夫思维开阔一如既往:“人家餐厅吧,看你们献花,知道她们俩是娘。孩儿在呢,妈才给蛋挞。”
咦那万一我要是孕妇呢,孩子可也到场了,嫌我肚子小?万一我八个月都能看出来了呢餐厅会不会给?我要主张权力,主张完了再放弃么,表哥你觉得怎么样?
表哥嘴里都是蛋挞,笑眯眯没有说话。
菜过五味,生啫排骨不见踪影。“服务员,我们的排骨呢?”我第三次询问。“不好意思,厨房刚刚通知,没有下单。”服务员的微笑非常职业。“咦那我们点菜点到哪里去了?”“可能是我们没有听清楚,点菜的时候给您漏了!是我们的失误,对不起!”这一次搭配鞠躬。“那还要么?”我问表哥。表哥拿眼睛瞟了一眼压在烟缸下的券…..我立刻回答:“请现在给我们做,我们等着。”
服务员转身的瞬间,表姐夫淡淡地对我说:“咳,原来咱们没点上啊,那刚才每回人家上完一个菜,都报:您还差生啫排骨!一直以为跟咱们说的呢呵呵,听错了听错了。”
服务员走的时候脚步略显踉跄。
表哥停下半碗饭,开始等排骨,笑眯眯没有说话。
酒足饭饱,结账。表哥通过强大的心算指出:菜433,酒水主食54,但是餐券不可以覆盖酒水,所以还需给现金54元,餐券富裕17元未消费。
服务员按过计算器以后说:“餐费合计487,您餐券450,您给37现金即可。”
表哥嘴里嚼着最后一块生啫排骨,掏出37给服务员。
我脑筋混乱地看着表哥,表哥笑眯眯没有说话。
五分钟以后,领班来了。
“先生,我们刚才计算错了,因为餐券是不能涵盖酒水的,所以你的酒水需要单算!你还得...你实际...你还剩…..你必须…..”
表姐夫说话了:“这么着,浪费不好您说对吧!没花的餐券呢,我们想点成主食打包带走。”
领班的微笑看起来有点狰狞:“没有问题,完全可以!”
表姐夫:“你就算算,我们还可以点多少钱的主食就可以了。”其实餐券应该还剩17块么。
“36,您还有36的餐券没有消费。”不是17么??
表哥为了弥补我未主张权力的不满,体贴地说:“来一打蛋挞吧。”
我错乱地看着表哥。
领班转身之间,表姐夫淡淡地对我说:“其实我特想来点刀削面,真的,我就爱吃面,三十六块钱刀削面,来一大塑料袋装面,来一大塑料袋装卤,这拎回家,多气派!!”
领班走的时候也很踉跄。
阿太张开八十高龄的嘴,笑得假牙都有点松了。
五分钟以后,餐厅经理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计算还是出了小小失误,刚才告诉您可以点36块钱点心,后来看了一下,其实您只有17块钱的券没有花了,我来解释一下计算过程…….”
表哥坚定地说:“改成半打蛋挞。只要您能让我们五分钟以内走出餐厅,计算过程甭说了。”
经理走的时候也很踉跄。
但是,一打蛋挞36,半打蛋挞可是18块钱啊,而我们只有17块钱额度,呆一会餐厅老板会不会亲自出来解释一块钱差价这个问题?我脑筋已经呆滞。
表姐夫看穿了我的心思:“放心,他们待会儿会帮你先咬一口,上来正好17。”
阿太假牙又松了。
拿着半打蛋挞顺利地走出餐厅之前,我很弱智地打开餐盒看了看,每一只都是圆的,没有缺口。走出餐厅门口的一瞬间,表姐夫指给我看门口的一张小桌。服务员正在上面收拾刚撤下来的凉菜和点心,几个盘子中都有吃剩下的蛋挞,哎呀我们的蛋挞…不会是….天啊!!
“哎呀表哥!!”我大叫着追出去。
表哥站在停车场,在雨后的大风里开怀大笑,完了问我,下次你还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