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日

那天阳光很好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

一次，死者的妆容

格外整洁

我以为立正在

棋盘中央的那个人

把苦难堆积成稻草和城堡

把魔咒伸张成扩音器的那个人

仿佛撒旦，和他的

替身

群山和黑夜

俯首在大地上哭泣

是的，这是你们的节日

你们的伊甸园

而我，如此沮丧，如此悲伤

这里有多少

沉默的手掌，就有多少睁开的

眼睛。人群如此拥挤，如何

让抬头的小鹿，穿过

高高的栅栏

没有答案

生亦何欢

无意义的词，洒落在

冰河之上

被凝固的水泡

裹着一颗颗呼啸的子弹

瞄准着：爱和天堂

我们像啄木鸟一样天真

谁的锯木机

齐刷刷地收割

这一片片生长的森林

腐朽的阳光多么温暖

鲜花簇拥的冬天

富丽堂皇的殡仪馆

也是温暖的

所以，我理解了暴雪的愤怒

也终于看到归家的路途

如此遥远。

我们不断擦拭着伤口

像一棵绝望的树

孤独、脆弱，抱疾而终

2018年1月29，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