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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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

1

即使到了决堤的时刻

失去天空的星辰

紧握大地唯一的血

我喜欢看着群山缓缓合上

他的眼睛，像一个死者

从未在这个世上爱过人类

2

回到不肯离席的终点

失败的箴言，从不表露他的立场

有巨石一样的野草和经书

成为屏障，直到太阳的暗光

占据雷霆与钟声

3

除了壁虎

此刻深信不疑。

4

必须举起飘零的烛火

必须相信铁栏的脆弱

必须回到明亮的夜晚

必须铭刻他们的罪恶

我将熄灭，灰烬之中

留下零下一度的体温

5

历史早已无力哭泣

成为废弃的沼泽无人问津

某些人的岛屿

让海岸线无端纠缠成

唾弃的水域

我目睹飞鸟的羽毛，在暴雨之中

变得轻盈。此后

我也一次次相信退步的兵车

相信落日下的松鼠

相信被风鼓起的巢穴

在这里，我一无所有

除了富可敌国的孤独和

两袖空空的山河

6

当光芒失去眼睛

雾霾从黎明中回到暗夜

谎言击碎它的岸。如同敲钟人

在小小的尘世，不断击打

跳动的心脏

拥挤的街道无人清扫

子弹与车辙穿过屏风，留下一片

呼啸的海洋。你无法转身离开

也看不见经过的马群，身后草原

停下脚步，苍鹰的命运

一再握在猎犬手中。在此刻，你可以

表达愤怒，以黎明的法则

书写沉默。

7

野草仰起头，我代表春天

埋葬你。暴雨的骨骼，闪电的

誓言，以及越来越

虚无的记忆

我们苟延久别的人间

像活着一样悲伤

失聪的面孔，模糊的墓碑

此人是谁？

等到古老的积雪再次降临

遗忘的承诺和夜里低低哭泣的卵石

走向乌有。无人记起，我们来过。

2017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