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西藏之旅我们看了两个湖，一个是然乌措，一个是羊卓雍措（措是藏语湖的发音）。这两个湖都是高原的堰塞湖，都是带状的，像风中舞动的哈达，逶迤飘曳，充满了灵动的气息；刚刚解冻的湖水澄碧如玉，湖光映山影，是美不胜收的。

4月7日，在饱览了南迦巴瓦峰的美貌后，我们在赴波密的途中先到了然乌湖。

然乌湖，藏语称然乌措，位于318国道线八宿境内，是雅鲁藏布江支流帕隆藏布江主要源头，湖面海拔3807多米，长约26公里，平均宽1至5公里。湖的四周都是雪山，北面有著名的拉古冰川，冰川延伸到湖边，西南有岗日嘎布雪山，南有阿扎贡拉冰川，东北方向有伯舒拉岭，每当冰雪融化时，雪水便注入湖中，使然乌湖经常保有丰富的水源。

我们来时，雪山上的雪还没有融化，而湖面的冰已经消融，靠近公路边的大约一大半的水面已经露出了碧玉般的颜色，而远处雪山脚下还是一片白色的冰面。湖后面山腰上则错落着莽莽的森林。

最好的拍摄时机是没有风的时候。这时然乌湖圣洁的湖水倒映着巍峨的雪山，可以看得十分清晰，只是湖中的山颜色更深了些，天空是蓝的，而倒影是绿的；而湖中的白色可能是雪，也可能是云。如果你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会感到不动的是雪山，飘移的是白云。而这一切，让你感到清冷、宁静与安详。

有人说，到西藏是可以洗涤心灵的。我觉得，那要看把心灵放在哪儿，在像然乌湖这样的地方，巍峨的雪山都在深沉的湖水中幻化成了玉石，你无需跳入水中，只要在湖水旁瞑目沉思，只会感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市廛之俗，得到了净化与升华。你的行为也许不自觉地与从前不同，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无法控制。

我的团友们都如痴如醉地投入了迷恋的摄影，原定的一个小时，可盘桓了两个小时，连指导李老师似乎也忘记了时间。你也许本来只是摄影的“菜鸟”，可发现你也竟然神奇地拍出了许多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大片”。

在广阔的雪山湖水的背景下，我们只是很渺小的一群人，然而我们十分满足，十分快乐。我们觉得已经和这湖光山影融在了一起。

去羊卓雍措（简称羊湖）是4月10日，我们的大部队已经解散了，只有三个人包了一辆车，我们这三个人都是曾经去额济纳看胡杨的老朋友了。

羊湖藏语又称为“天鹅之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湖面海拔4441米，面积638平方千米，水深30～60米。是大约亿年前因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它的形状很不规则，分叉多，湖岸曲折蜿蜒，湖水流入雅鲁藏布江。羊卓雍措被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水，在藏人心目当中被看做是“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它的神奇是无论你在哪个角度，都不能看到羊湖的全貌。

羊湖的另一个神奇在于湖水的颜色。因为可能是越是深，水的颜色也越深，也可能是由于羊湖周围山岭的颜色是黄褐色为主，所以湖水绿而青，像是绿宝石般，也像是翡翠。而在阳光的照射下，逆光看去，波光粼粼，湖水会呈现出不同的层次，或蓝或绿，变幻闪耀，让你想到仙女深邃的目光，而又想到蓝精灵的漂亮的外衣，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受。

羊湖上的风很大，游人不是太多。湖边上有藏人豢养的藏獒与牦牛，可以与游人合影，收费十元。而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湖边风中飘动着的经幡，五彩的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意义，蓝色幡条象征蓝天；白色幡条象征白云；红色幡条象征火焰；绿色幡条象征江河；黄色幡条象征黄土或者大地，而且这个次序是不能颠倒与错乱的。

到了西藏以后，有一种感觉，就是颜色变得明丽鲜亮起来，天空很蓝，云与雪很白，桃花很红，水很清，麦苗很绿，土地很黄，菜花也金子般的好看，是这里的高原空气稀薄的原因，让物体也变得空灵了吗？是离太阳更近，使各种色彩的光谱增强了吗？还是我们的视觉突然变得敏锐了呢？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所说的净土吧。

我的耳畔响起了萨顶顶的那首《自由行走的花》来：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可曾在梦中遇见彼此熟悉的脸
人儿为美丽的缘求佛了太多年
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
他们说她已生千年 有她就得到了永远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我很喜欢她那种带有佛教颂经意味的哼唱，这是一种来自原始人类本性的呢喃，是毫无掩饰发自内心的低吟，与雪域高原、天空流云天人合一的天籁之声。在我来说，这歌声最能体现到了到西藏游人的心境——神秘、唯美与轻灵。

我行走在西藏，行走在然乌湖、羊湖……我是自由行走的花，这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