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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愁--天剑群侠番外

(2008-09-01 17:05:34)
标签:

娱乐

分类: 银海漫游(剧评、番外)
 

 

那时,我们在血月之城。那里终年下着大雪,而地下却喷出火热的泉水 , 城中四季开着一种鲜血般红艳欲滴的花,花形如一只即将展翅飞去的凤凰,叫做血凤凰。

血月城中住着我们血月族人,教主阿卑罗王就是我们的王。血月族族规的第一条就是教主神圣不可侵犯,违背教主谕令者死。其实即便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血月族的人也不会违背教主。因为教主是我们的神,他强大的灵力保护我们在这边疆一域过着平静富足的生活。

 

血月族的史书上记载着,自古以来,血月族生活在一个富产血月石的红色宝石的山谷,这种宝石不仅可用以镶嵌珠宝,而且可以增进练功者的功力,平常人佩戴亦有强健身体之功效。,世世代代的血月族的人靠采集及买卖这种宝石为生 这种宝石生长于险峻之地,很多年轻的血月族男子为采集宝石落得尸骨无存。外面的人看不到血月人的血泪,他们只看到血月人倒出一袋红色宝石换回成千上万两黄金白银。这种嫉恨与贪婪不断积聚,最后形成一场针对血月族人的灭绝杀戳,而且如同所有杀戳一样被冠以正义之名。中原各大派除少林外均参与那场杀戳,血月族人十家九绝,而保护血月族人免于灭绝的就是最早的教主。

 

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代教主的出现极具神迹色彩。当最后一批血月族人最逼到一个山顶,所有族人都自分必死,天地间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上那轮弯月透出奇异的红色,接着先教主就驾着银光闪闪的太阳战车从天而降,他身披黄金的战甲,手持光剑,赶走了中原十大派为主的追杀者。史书上描绘他的容貌,说:银发蓝瞳,容貌高贵英俊正如传说中的血月天神阿卑罗王。

 

相对史书,民间传说要感性很多。传说第一代教主在战胜十大门派后,自己也血染战袍,伤重不支倒地。族中最美丽的少女黛黛悉心照顾,两人日久生情而结合。第一代教主武功才识盖世无双,他只用了半个月就学会了血月族人的语言,并且具有读心术,无人能够欺瞒他。他把幸存的族人带到昆仑山,用纯白的昆仑石建成了梦幻般的血月城,从此血月族才发展壮大,血月族人从此不再受人欺侮,终于能够过着有尊严、有安全感的生活。传说第一代教主虽然很爱自己妻子与儿女,也很爱这座他亲手规划建造的城池,却常常不快乐。不快乐时,他就会独自去城中最高的摘星台,遥望蓝色的星海中那颗闪亮的天狼星,后来他就这样生了病,没过几年,他就归天了,死时他的容貌与来时毫无二致,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如初来时那么年轻英俊。以后代代教主都是出自这位先祖,与先祖一样,他们都是白发蓝瞳,才识过人,极其牺牲精神。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优秀的一族,子息并不旺,普遍寿命也不长,他们的容貌自成人后就不太容易变化,所以,有时你看父亲与儿子会以为是兄弟,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的寿命却并不长,历代教主没有人活过五十岁。

 

我入会时,血月神教正在繁荣,教主春秋正盛,才不过二十八岁,而他也已经有一位小世子。按说一切都应该非常圆满,但奇怪的是,教中长老的面容却常常有些说不出的忧患。

 

我第一次看到萧廷的时候,我正被二师兄暴打,因为我在拆招时一时不及收招而划破了他的衣角。这令他恼羞成怒,我被打倒在地,额角、嘴角流着血,但他仍不消气,抓住我的头发让我吃地上的泥,一边骂着,你这样的人哪配吃饭,吃烂泥巴去吧。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那声音奶声奶气的,以威严的语调说话其实听着有些可笑,可是没有一个人笑,刚才还热闹似菜市的大殿一下子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然后围观的人一下子逃得干干净净。透过被血及汗水打湿的额发,我看到一个男孩,百合花般洁白娇嫩的脸庞,宽阔饱满的额头下一双美丽得有些妖异的蓝色眼睛,一头银色的长发简单地在额际以金环束着,一只如同巧匠穷一生心力打造出的精美绝伦的手搭着一个比他更小大约五六岁的圆眼睛小男孩,那小男孩正对着我有趣的笑:“你没事吧,哥哥。”原来刚才出声干预的就是这个才五六岁的小侍从。

 

我正想道谢,那秀美的男孩眼睛直视前方,甚至不曾略瞥我一眼,径自走了。

大殿的巨柱后传来窃窃私语,“你看他神气的,比教主架子还大。一个小瞎子,将来能不能登教主之位还两说着呢。”“唉,可怜啊,空长了这么好的相貌。”“难道是天亡我血月神教,教主年纪轻轻的就病魔缠身,小主人又是个瞎子。”也许是我的错觉,那男孩已在百步之外,按理是不可能听见的,可是,我却好象看到他行云流水般的步子忽然一滞,他那骄傲挺直的背影瞬间僵硬,我的心无由地一疼。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种心痛的感觉将会伴随我的一生。以后,我们成了同窗、知已、兄弟,我陪着苦过,乐过,渐渐地,他会笑、会闹,他笑起来,就象血凤凰花在雪地绽放,整个血月城都为之明媚,他闹起来,是天下最令人怜爱的孩子,让人绝对不忍怪责他的调皮,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将血月族带到一个空前高的位置,让整个武林伏在他的脚下发抖。我为他自豪,为他开怀,可是,即使是那样的时刻,我的心,会不期然间剌痛。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那样的时刻,他,太美,美得让人看了,会担心,如此美好的事物,这尘世是否能够长久地保有。

 

就在我几乎要将这一幕淡忘的时候,我得到当时的蓝愁判官的看重,收为弟子,并推荐给教主作世子萧廷的伴读,从此开始长达十年的同学生涯。

 

在这个过程中,萧廷并没有因为是教主的独子,因为眼盲而得到任何的照顾,他所得到的唯一的特殊待遇是更为严苛的训练。比如,先生曾经考量我们接发暗器的功夫,在一个到处设障的密室,先生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掷出小泥丸,要我们接。萧廷因为眼盲,只能靠听力判断,自然吃亏不少,起先还能应付,时间长了,因为身体疲累,判断力下降,不是被泥丸击中,就是被脚下的障碍绊倒,一身白衣被汗水泥水血水渗透,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先生也不免心软犹豫起来,此时教主出现,离他只在咫尺,却不伸手扶他一把,也不许我与书童砚台相扶,只是一次次低喝“起来”,从先生手中接过小泥丸继续无情地扔过去。

 

更有甚者,教主居然命令只有十岁的他独自一人去城外的野坟堆里打坐,七天七夜不许回来,连心砚也不许跟着。虽然小廷早已习惯了严酷的训练,但是,他再强,终究只是个孩子,我看到那一瞬他搭着心砚肩膀的手忽然收紧,但,他终究没有求饶。正是深秋,夜里霜寒地冻,风声瑟瑟,不知名的鸟儿在林中发出鬼似地悲鸣,好似女子的悲号,听得人心胆俱寒,何况萧廷双目失明,在无限的想象下那恐惧无限地放大。因教主严令,我起先不敢去看他,但心砚每次送饭回来,都会哭,到了第三天中午,心砚跑来,说世子的情形似乎不好,问他,他不肯说,他功夫不好,避不开侍卫,求我去看看。于是我乘着夜色,偷溜出去,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蜷缩在一座坟堆旁,双目紧闭,浑身发抖。我以为他是怕的,连喊几声没有动静,上去一摸,发现他浑身火烫,发着高烧,我大声呼唤他,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却说不出话来。我二话不说,急忙把他背回血月宫。黄堂主闻讯赶来诊治,我想退出,烧得迷迷糊糊的他,却准确无比地抓住我的手,抓得那么紧,于是,我不眠不休守了他一天一夜,平日从不流泪的他,在睡梦中不停地流泪,呼唤着娘,让我陪着流了有生以来最多的眼泪。

 

小廷的烧刚退下去一天,教主便派人来传令谕,要求小廷继续他未完的功课——去那个坟场待完余下的四天。烧退了的小廷似乎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矜持,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示。

 

父王恨我”,他喃喃地说,“因为生我,母亲才死的,所以父王恨我-------”“怎么会,”我徒劳地安慰着,却终觉得说服力不足,实在的,迄今为止,教主几乎从未在小廷面前流露温情,尽管据说他是历代教主中最温和的一个。他那美丽的蓝色眼睛慢慢起了雾,他强自抑制着,从小,他就被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要控制自己的情感,他一向做得很好,可是,泪水却不管不顾,漫过堤坝,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昂着头,挺立在那儿,似乎想让泪水倒灌回去,可是他的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在颤抖。我十五岁少年昂扬如春燕破空的心仿佛被雨打湿了,我走上去,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这小小的动作,似乎在瞬间让他崩溃,他转过来,伏在我的怀中大哭,我抚着他单薄的背,他华丽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手臂,我惊见那本来洁白匀美的皮肤上遍布伤痕,新伤叠着旧伤。我的心猛烈地抽搐,而除了紧紧地拥抱他,以我微弱的力量,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去闯了大殿,早晨的朝会已过,教主闭目松驰地坐在那儿,一手支颐,这神圣一族的人或坐或卧都有一种优雅的风姿。我师傅蓝愁刑官侍立一旁,正在说着什么,他本来就绝少喜色,此时看上去几乎是愁眉苦脸。我冲进去扑跪在他们面前,“教主,请您收回成命吧,世子刚刚退了烧,身子还弱,受不住外面的风霜啊,不然,不然,请您让我陪着他去吧!”我大声地说。教主与师傅有些愕然,随即教主开口:“不行。”声音轻轻地,却不容置疑。本来教众听到这答复,就该立即退下,但是,少年人的一股血气让我忘了教规:“教主,难道您看不出来,小廷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您满意,他把自己逼到了什么程度?他还那么小,眼睛又不方便-------”在日月神教中,无人可以指斥教主,可是,我不管不顾地那样做了。即使是教主,即使是神,也总是父亲,天下哪有父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独生爱子,而且这个孩子已经是天生残疾,十分可怜?“小刚,住嘴!”我的师傅蓝愁刑官在一旁低喝,可是,我豁出去了。 

 

这是他的命运,他必须承受------”教主的声音冷然截入,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我那时太年轻,也太激动,不曾听出这平静的话语中暗含的沉痛,我只是为我的小朋友愤激着“这算什么理由------”我抬起头来,正想抗声争辨,却不由呆在那里,我们至尊的神——教主居然在流泪!他高贵英俊的脸庞,苍白得如同冰玉雕成。我楞在那里,我的师傅乘间把我拖出去。

 

后来,师傅告诉我,教主并非我们想象的冷酷无情。教主之所以如此残酷地训练萧廷,是因为他是未来的教主,将来要承担护教的责任,血月一族的生死存亡全系于他,所以,他不能如平常富家子弟,因残疾而享受更多的怜爱,他不能平凡,他必须是一个英雄!而一个盲眼人,要成为英难,要得到别人的承认,必须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比常人更强胜十倍。

 

他何尝不想如平常的父亲那样把爱儿搂在怀中,可是,他不敢给太多温情,他怕养成孩子过多的自怜。其实萧廷在坟场呆了多久,教主也守护了多久,教主的心,在父亲与教主这两种角色之间苦苦地挣扎。萧廷发烧教主没有出现,是因为他自己也病倒了,劳累与内心激烈交战让他心力交瘁。

 

教主的哀伤,令长老们深深地忧虑,数百年来,他们已经看到,这优异的一族,外来的压力哪怕是天崩地裂他们也会从容应对,可是却往往莫名其妙地走上自我毁灭之路。自教主夫人过世,他们本以为教主的悲伤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新人的到来而淡化,可是,很多年过去了,教主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新人。他处理教务时的果断与明智一如往昔,可是,饱经人世沧桑的长老们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教主体内有什么正如雪山内的雪层在慢慢地慢慢地断裂,这损伤慢慢积累,有一天会酿成雪崩。他们忧心如焚,却束手无策。

 

那场风波之后,过了三四天,教主单独召见我。我以为自己将要面临处罚——一个下级的帮众,那样地冒犯教主,责罚是该当的,我准备好去承受。教主却不曾责罚我,他说他那天其实非常高兴,高兴小廷有这样一位为了他的痛苦而深深痛苦的朋友。“小廷的身份使命注定了他孤独的命运,长夜漫漫,请你与他同行,不离不弃。这样,当将来有一日,我不得不离开的时候,能走得安心一些。”正是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将纯白的宫殿镶上一道金边,远处雪岭吹来的风,轻轻的拂动教主银色的长发,他期待地望着我,他的面容年轻俊美如与初升之日,可是,他的心境呢?我忽然觉得,教主不再是只可仰望依赖的神,而更近于人,一位为了爱儿的未来忧心的普通人类的父亲,可是,我却更加强烈地希望为他做些什么,只要他能常常展颜一笑。我跪下去,指血月神祗为誓,此生小刚除小廷之外不会再有别的朋友,,小刚唯一的忠诚将献给小廷,也许我不能改变他的命运,至少,我可以与他共同承担,让他不再一个人面对一切。

 

 

 

以后,每年深秋,小廷都会被责令去坟场修炼,时间也越来越长,从七天直至一个月。这种历练后来证明并不是没有结果。在那儿,小廷练就了天崩地陷不改其色的冷静,更重要的是,遇到了一位黑暗世界的老师:蝙蝠。从蝙蝠得到启发,他将听声辨位提到一种全新的境界。听声辨位只能感知那些移动的物体,而他却能通过宁静心神、以内功向四周发散一种一般人类不可察觉的声波来探知固定的物体,虽然这样施为极耗功力,同时使用者必须极端冷静方可准确感应,但是,从此,小廷在武功上更多地摆脱了眼盲带来的限制,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独立对敌,而不必我或砚台在旁指示方位。

 

小廷的颖悟并不仅限于武功。他就象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书,常读常新。上天也许是自觉亏待了这个孩子,在夺去他视觉之时,为了补偿,又给他许多异能。比如,虽然他目不能视,但是,他心中却似有一把刻刀,任何文章,只要听过一遍,他就永不会忘,仿佛刻在心版上一般,即使不明其义,他也能仅凭音节复述一盏茶的功夫,虽然教导他的博士是教过二代教主的老先生,早已习惯了这一族的过人聪慧,也不由咋舌;又比如,他在听觉方面远异于常人,起先他说他能听见雪夜血凤凰花开的声音,我有些不信,以为他或者是误听,直到有一天,我们(所谓我们,是指我、世子、与砚台)在血月城中行走,他说我们玩一个游戏,猜走在我们之后大约10丈开外的一群男女,男几人,女几人,老几人,少几人,小孩几人,胖几人,瘦又几人,结果三人猜下来,唯有他说来分毫不差,我问他如何得知,他笑而不答;后来被我追问不过,才道是从他们的脚步声听出来的,在喧闹的城中要分辨出这些人特属的声音,这份耳力与心力实是惊人;又如,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与生俱来的灵敏感应能力与洞察力,他无法察颜观色,长老曾经担心这一族独有的读心术在他这一代将要灭绝,结果发现他在这方面比之教主并不逊色。至于长老们不在意而我却非常在意的,就是他的音乐才能。教中的乐师教会他抚琴,只是一月,乐师就再无可教。当他抚琴时,他就是一个魔法师,可以令人哭,也可以令人笑。练功之余,他会借抚琴来转换气氛,调适心情,而我也得以时常听他抚琴,我们不常交谈,我已经习惯从他的琴音中捕捉他的心事。

 

血月神教已建立了强大的根基,教主威名远扬,无人敢上门来犯,血月神教在外面有些难处理的事务,只要血凤凰、黄孔翎、黑麒麟三大堂主之一出马便可打发。教中以黑堂主为首的激进派的屡次进言,进攻中原,报当年一箭之仇,以杀止杀,让血月神教的黑红色铁血旗帜插遍三山五岳,为血月神教奠定万世不易之基。“万世不易?”教主每次都轻笑着,不置可否,那提议便搁置下来。

 

教主的样子没有变,仍然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当他临朝时,依然十足的威势与霸气,只是当他退到便殿,卸下他华丽繁复的礼服与王冠时,总会轻轻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那时,他那苍白的脸上便会浮起难掩的倦意,这时的他有一种冰晶般脆弱之美。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越来越柔和,那是一种烈焰燃烧殆尽的柔和,看了令人心悸。他常常呛咳难止,“忧劳伤肺”,掌管医药的黄堂主说,教主的身体其实已如强矢之末,气血不足,夜来难眠,其可久乎?这是教中核心的秘密,作为教主,他不能示弱,不能让人看出他的病态,否则,一些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帮派将随时来袭,所以他只能强自苦撑。教中的长老与堂主们则更迫切地盼望着小廷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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