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岛的“幸福生活”

—— 塞舌尔“非凡假期”系列（十二）

 

   除了本土“原住鸟”外，还有从主岛“移民”过来的贵客，比如塞舌尔蓝鸽，大家相安无事，幸福地生活在鸟岛上，世世代代。

 

 

   鸟岛有超过20种留鸟，上百种候鸟也会在不同月份飞到，然而，“优势鸟种”非白顶玄燕鸥（Lesser Noddy Tern）莫属，它们是除了乌燕鸥（Sooty Tern）之外，鸟岛第二大种群。这一点从进入我的房间开始就意识到了，它们大摇大摆地站在门栏上，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从身边经过，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我友好地和“邻居”打了个招呼。

 

 

 

 

   听罗比介绍，才知道除了白顶玄燕鸥外，岛上还有一种外貌接近的玄燕鸥 （Common Noddy），区别是前者的白色从头顶至整个颈部，后者则只有头顶是白色的，表情更为严肃，简直就是“愤怒的小鸟”现实版。它们都喜欢晒太阳，这样可以清洁身上残留的海水盐分，晒干后抖掉就好了。像很多海鸟一样，玄燕鸥也喝海水，原因是有一套独特的“海水淡化装置”— 排盐腺，位于眼窝上部，排出液体的部位却位于鼻孔内，海鸟会不时地从喙上部的鼻孔中排出一个个亮晶晶的水滴，紧接着摆摆头抖掉，这种水滴就是盐腺排出的含有大量盐分的黏液。

 

 

 

 

   鸟岛到处分布着玄燕鸥的鸟巢，育雏的季节，不少刚出窝的小鸟，隐蔽在枝叶茂盛处，然而，如果有哪只小鸟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亲鸟是不会理会落在地上的小鸟。

 

 

   玄燕鸥已经成为到岛上的“常驻居民”，不像第一大部落乌燕鸥，只在交配季节到来。五月初，正是它们离开大海回到故乡筑巢的时候，罗比建议我傍晚去它们的栖息地碰碰运气，因为上百万只乌燕鸥会将巢穴做在地上，因此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形成遍地鸟巢的奇观。我向鸟岛北部走去，来到密林中，果然发现一大片空地，此刻，天空中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鸟儿，然而它们只是不停地盘旋，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落下来的意思，很快天色渐暗，看样子还没到时候，我只得悻悻而归。

 

 

 

   天空中，还有很多体型明显比乌燕鸥大得多的黑鸟，逐渐降落在枝头顶端，越落越多，压满枝头。这些大鸟的样子很诡异，有着玫瑰色的大嘴，显眼的白色胸脯，一副胸肌很发达的样子，长而尖的翅膀，翅展可达2米，威武得很。回去后问罗比，才知道这是热带海洋上著名的军舰鸟（Frigate）中的一种：大军舰鸟。据说军舰鸟每到夜晚必定回到陆地或海岛上栖息，休息时，一般都落在高耸的岩石上或树顶上，始终保持跟地面有一定的距离，以便以后能顺利起飞。罗比神秘地告诉我，第二天清早再去林子里，会有惊喜。

 

 

 

   或许乌燕鸥们还在开会商量啥时候“落地”，总之鸟岛的夜晚实在太吵了，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醒了，等到天色渐亮，六点多钟，便带上相机来到昨天去过的树林。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到每株大树上都落着很多军舰鸟，喜欢群居的大家伙们挤在一起，显得十分拥挤。大军舰鸟儿们开始准备“起床了”，此刻，独自一人站在树下，头顶上方盘旋着这些两三米翅展的大鸟，我觉得像在做梦，这大概就是罗比说的“惊喜”吧。

 

 

 

   别看长着大翅膀，军舰鸟羽毛没有油，不能沾水，因此它们不能像其它海鸟那样潜入水中捕鱼，细弱的腿也使它很难从水面上直接起飞。因此，除了捕些漂在水面上的水母，软体动物甲壳类和一些死鱼外，它们的掠食方式很特别：“抢”食物。凭着高超的飞行技能，从空中截夺其它鸟捕的鱼。这些极其出色的飞行家，能在高空翻转盘旋，也能飞速地直线俯冲，凭借这身绝技，在空中袭击那些叼着鱼的其他海鸟。它们常凶猛地冲向目标，使被攻击者吓得惊慌失措，丢下口中的鱼仓惶而逃。由于这种掠夺习性，博物学家就给它起名为 “Frigate bird”，frigate是中世纪海盗们使用的一种架有大炮的帆船。在现代英语中，frigate是护卫舰的意思，人们干脆简称它们为“军舰鸟”，我觉得应该是典型的“海盗鸟”才对。军舰鸟最特别的地方在于，雄鸟繁殖期间，喉囊会变成鲜艳的绯红色，并且膨胀得像个气球，直到雌鸟产下一枚蛋后，雄鸟的喉囊才慢慢瘪下去，颜色也变回暗红色。可惜鸟岛不是它们的繁殖地，遥远而神秘的阿尔达布拉岛才可以见到满树挂满“红气球”的壮观场景。

 

 

   太阳升起，军舰鸟纷纷返回大海。一些新面孔出现在草地上，红翻石鹬（the ruddy turnstone）正小心翼翼地翻开石头找寻食物，雄鸟颜色鲜艳，背和翅膀呈铁锈色，胸部和头部带有不规则V型斑纹，腿和脚也是红橙色，雌鸟外表很朴素，差点和滨鹬搞混。

 

 

   不远处，有两只体型略小的弯嘴滨鹬（Curlew Sandpiper），它们更为害羞，稍有响动便赶快飞走，飞行速度很快，主要以甲壳类、环节动物和昆虫为食。

 

 

 

   这些鸟儿都比不上塞舌尔蓝鸽（Blue Pigeon）来得珍贵，它们是塞舌尔群岛上的独有物种，目前已濒临灭绝，通体为蓝色，冠部呈红色。这些蓝鸽是特地从主岛引入鸟岛的，目前在这里生活状况良好。岛上没蛇、没老鼠，唯一跟鸟为敌的只有蟹，而蟹只爱吃死肉，难怪鸟儿们可以这样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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