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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挺难写,搞不好会引起误会和非议。
但他也可能有一点启发和意义,那我就试试看。我尽量追求简洁。
来看《救猫咪》对《克莱默夫妇》的套析:
故事开场可能会有100种以上的方法,无法作出规定。这部片子开场画面,就是单纯的对乔安娜这个人物作铺垫。她有心事。她是一个职业家庭主妇,在哄儿子睡觉的时候,心神不宁。这个开场是非常精彩的人物铺垫。好莱坞电影都这么介绍人物。比如《西雅图夜未眠》开场画面是山姆和儿子在墓地和爱妻告别。《七宗罪》开场画面是摩根弗里曼饰演的警探起床后准备上班的场面,也是人物的铺垫:他是一个非常细致严谨有研究倾向的警察。《一条叫旺达的鱼》开场画面则是伦敦铁桥和法院附近街头,接下来有序介绍了律师阿齐、旺达、奥托、肯、乔治等人物。开场这个第一步概念,对于剧本创作而言,没有规定性意义,我们总要给故事开个头,总要先有人物出现。那么除了对人物在故事“主体事件”(主线)开动之前,对参与故事冲突的人物做一个生动铺垫,引发观众兴趣这个根本意义,并没有规定要如何开场。
第二步铺垫这个概念不对。铺垫到了这个时候,并没有完成。这是对故事主人公的铺垫,但他不是整个故事铺垫任务的完成。特德在工作上春风得意,老板准备给他一个大客户,这是特德在故事系列冲突展开之前的状态。《西雅图夜未眠》的这个对应部分,恰恰也是对故事压力承担者,绝对主人公安妮做铺垫:她有些怀疑和现任男友的关系,是不是妈妈所说的那种“有魔力”的爱情关系。《七宗罪》的对应部分,是沿着对摩根弗里曼角色性格塑造的深化:一般犯罪现场。他太细致太挑剔,周围的同伴对他难以忍受,年轻警探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条叫旺达的鱼》对应部分是贼开会,还是介绍四个贼之间的微妙关系,喜剧推动力爆表的场景。但铺垫没有完,没有完,没有完!重要的话说三遍。
第三步催动(催化剂)有相当的启发意义。它是故事铺垫部分所展现的人物之间的根本分歧。但不是所有故事都会这样。《克莱默夫妇》展现了特德要强行挽留乔安娜,但没留住。《西雅图夜未眠》的对应部分,应该是山姆决定去西雅图,离开随时可以想起亡妻的伤心之地,可这一部分在对主人公安妮铺垫介绍的前面。《七宗罪》展现了老年警探和年轻警探的“两种思想争论”,在连环案案发现场,年轻警探的粗心大意不懂装懂和急于要自我表现的状态引起弗里曼的不满。《一条叫旺达的鱼》里则是抢劫案发生。同样,在极少数的案例里,“催动”这个步骤,依然不能把编剧的做法装进去。不过,我还是认为它有相当的道理。但千万注意,不要把“催动”,当作故事的刺破点,激励事件,基础戏剧动作,幕结构开始构建的起点这个极其重要的概念相混淆!在四个案例里,它们都没有产生对故事的刺破、启动、点火动作!后续你就会更加明白。
接着看。
主题呈现是第四步,我认为它依然没有普遍意义。严格说,主题不会在这么早的位置出现。根据字面理解,我倒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主人公处境形成,是故事刺破点出现之前,铺垫工作的首位部分,和“问题的提出”有关。在《克莱默夫妇》里表现为,乔安娜走了,特德能应付吗?在《西雅图夜未眠》里,由于故事材质的特殊性,男女1号是没见过面的潜在恋人,那么对山姆提出的问题是:他能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吗?对安妮的问题是,既然已经对自己的恋爱关系产生了动摇,未来会怎么样?重点在安妮身上。《七宗罪》里,老警探和年轻警探作为复合主人公,在老警探预感这是一宗极其复杂的连环杀人案,他还有7天就要安全靠岸实现退休颐养天年,新警探给予自我表现,那么接下来它们会怎么办?《一条叫旺达的鱼》,贼有四个,但绝对主人公是旺达。她是一个聪明的“捞女”,想要过上一劳永逸的安定生活。那么乔治被捕(旺达通过奥托告密)之前转移走了赃物,她怎么实现自己的欲望动机?这不是主题呈现,而是针对主人公的欲望动机“提出问题”。到这个地方,故事铺垫任务晚年成了!完成了,完成了!再说三遍!形成了某种对主人公下一步选择的压迫状态,引而不发。在这个意义上说,布莱克非常有道理。
“争论”,第五步。这个概念容易引起歧义。从节点判断,这里正好是故事最重要的节点,刺破点、启动点、基础戏剧动作的触发点。使用争论一词,容易引起歧义。特别是容易把故事设计最重要的“刺破”概念淹没掉,忽略掉,简化掉,这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故事结构的特性,我们特指那种对观众兴趣非常起作用的从故事“激励事件”来“一滴水映照大海”,展开故事围绕主人公欲望动机主动对抗的特征,生成那种类似“故事列车”一样具有兴趣推动力的“同一性”故事结构。观众对这样的机构,一般是毫无抵抗力的。围绕主人公自己选择的对抗动作而形成的故事推进结构,在这一部分和故事的危机高潮部分是高度契合和唯一具有匹配性的。所以我在分析《港囧》文章里,敢于对故事7分钟5个生动场景铺垫之后出现的“激励事件”:杨伊的出现进行确认,并且根据其结构完成度,大致判断它的票房区间。中国导演对铺垫概念是陌生的,一般都会上来就抡。结果发现,一点也不经济,省略的铺垫部分,都要在结构推进过程里找回来,造成冲突推进中的颠簸和停顿。
来看《克莱默夫妇》的激励事件,特德以为乔安娜出走,留下儿子比利,不是问题,它可以轻松对付。结果在著名的“法式早餐”这个场景里,特德在孩子面前一败涂地。特德的两难,在于他既要应付妻子出走这个糟心的问题,又要在儿子面前保持好父亲形象,一场戏下来,特德的第一个抵抗动作带来坏结局。正是这个刺破点,给故事结构打开了方向。于是我们看到,第一段结构积累下来,特德终于获得儿子的认可,父子关系其乐融融,价值针对于特德的欲望动机而言,变好了;而乔安娜出现成为了第二幕故事变化的转折点,特德疲于应付,包括在被公司抛弃之后,为了获得儿子的监护权,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份工作。但这第二幕结尾,法院还是把孩子判给了母亲,父子面临分别。价值变坏了。第三幕的转机在于特德完成了成长,决心把比利交给乔安娜,那场经典的父子公园戏,就是全剧的高潮。在结局里,乔安娜也意识到自己的执谜对特德和儿子不公平,打算把孩子留给特德。《西雅图夜未眠》,爱情类型片一如既往用“邂逅”来实现故事的启动,那场长达10分钟的“空中邂逅”的戏非常精彩,启动了安妮想要认识山姆,寻找爱情魔力之旅。《七宗罪》虽然是标准的惊悚犯罪类型片,我们同样看到了老警探在两难处境里,决定接受破案任务的故事起点,局长拿来的小药瓶里的现场证物,发挥了关键作用。《一条叫旺达的鱼》是喜剧推动的混合类型故事,同样有明确的“激励事件”设计。旺达在奥托头顶举起的那根铁棒放下了,她不甘心就这样梦想破灭,围绕找出藏宝地点,在艰难的困境里开始行动了。
所以说,仅仅用争论来描述故事里最重要的步骤,显然不够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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